原來,不是主動承認,也不是招供認罪。
而是推卸責任。
他竟然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一個人身上?!
枉她剛纔還覺得,他心裏是有她的......
她該有多傻,纔會這麼癡心妄想?
蕭景玉對上她震驚的雙眸,竟是不閃不避,甚至言辭懇切的繼續道:“皇兄,其實臣弟在雲妃入宮之前就已經與她結識,甚至好一段時間都癡迷愛憐的纏着她。只是臣弟沒有想到,她一邊接近臣弟,一邊打的卻是入宮爲妃的主意!”
“怪只怪臣弟那時候太愛她了,不忍心強迫她做自己的王妃,甚至想辦法爲她入宮的事鋪路。原想着從此以後與她再無瓜葛,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因爲皇上遲遲不寵幸後宮嬪妃,覺得寂寞難耐,又打起了臣弟的主意——去年的中秋晚宴時臣弟喝醉了,她便在月色下勾引臣弟。”
“皇兄,臣弟真的沒想過要做任何對不起您的事,可是那一次,臣弟真的是頭腦不清醒了——畢竟昔日最愛的女人就在面前,臣弟酒醉之下如何還能把持得住自己啊?”
“蕭景玉!”雲妃又是一聲尖叫。
只是這一次,她的聲音不再像剛纔那般充滿震驚,而是帶着滿腔怒火,“你還要不要臉了,你一個大男人,出了事竟然只想往我一個女人身上推?”
蕭景玉蹙眉盯着她,不悅的喝斥道:“本來就是你勾引本王,你還想狡辯?”
勾引?!
雲妃定定的看着他許久,喉嚨裏突然溢出一聲低啞的笑來,“好,好一個勾引!”
她滿嘴自嘲和苦澀,閉了閉眼睛,身體仍是止不住的顫抖着。
這個男人,她愛了這麼久,到這一刻卻忽然覺得一乾二淨了。
她想起爹說的那句話——【他根本不愛你,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下一秒,她驟然睜開眼,轉身朝向帝王,“皇上,不管您相不相信臣妾,但是臣妾都有話要說!”
她一改剛纔澀然頹廢的神情,嚴肅而清冷的看着蕭墨寒。
蕭景玉臉色微變,心裏閃過一絲慌亂,忙不迭的朝她使眼色。
可女人就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動作一般,筆直的站在那裏,動也不動,甚至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蕭墨寒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個字,“說。”
“是臣妾有罪,臣妾對不起您。”雲妃重重的跪下,眼底是抹不開的悲痛和絕望,“臣妾也不想爲自己辯解,只是在死之前,臣妾還是想告訴皇上,這一切都是端王策劃的陰謀!”
“剛纔他說他早就結識臣妾——沒錯,這一句是真話,臣妾的確十五歲的時候就認識他了。當時臣妾滿心以爲找到了可以相守一生的人,可是原來,他的接近他的示好都只是爲了哄騙臣妾爲他入宮!”
“他需要一顆安插在後宮的棋子,所以臣妾理所當然的成了那個最佳選擇。他總說,只要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這個皇宮就不再是是臣妾的牢籠,而是他和臣妾最幸福美好的家......”
“他用了所有的甜言蜜語,極盡溫柔,哄騙臣妾爲他辦事。”
“鬼迷心竅的人不是他,而是臣妾。”
她搖了搖頭,忽然改變了自稱,“是我天真,是我傻。”她低低的笑了出來,“我怎麼會相信一個謀朝篡位的逆臣,會冒着天下之大不韙,娶一個他皇兄的女人?”
不,她不是傻,她是蠢。
其實很多事情她也並非不清楚,只是不斷的自欺欺人罷了。
他至今不曾納妃,當真是爲了她嗎?
如果是爲了她,他又怎會捨得幾個月不來雲香宮看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