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是去幫母后做復健的,但如果真是這樣,她拿個食盒幹什麼?
方纔食盒敞開的時候,他剛好瞥到一眼,裏面放的是茉莉花糕。
母后對茉莉花過敏,這件事她也知道,所以這糕點不可能是給母后準備的。
那會是誰?
在給母后複檢之前,她還要去見誰——這麼急急忙忙的,陪他喫個飯也等不得?
蕭墨寒越想越覺得胸悶,陰沉着一張臉,腳下步子便也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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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淺走出鳳棲宮,在御花園繞了兩圈之後,便從一條小路拐進了御花園最深處。
這裏是一片海棠花叢,平時鮮少有人會來,但她還是十分警惕,回頭看了好幾次,確保沒有人跟着她。
最後,她走進假山洞裏。
視線瞥見不遠處的硃色身影,她眼神微亮,疾步走了過去。
“白炙!”
男人聽到她的聲音,也立刻回頭,“淺淺!”
他的聲音透着明顯的喜悅,匆匆上前,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剛要開口,卻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警惕的往她身後看了一眼,“怎麼樣,有沒有人跟着?”
“沒有,放心吧。”
“你現在懷了身孕,皇帝還不得把你看得死死的?”他酸溜溜的道。
“他啊......”女人嗤笑一聲,“昨日去看了沈纖衣,剛把我惹生氣,哪裏敢忤逆我?”
“沈纖衣?”白炙皺了下眉,“那個女人還在蹦躂?”
夏清淺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她蹦躂兩下也好,若是真的能把蕭墨寒搶回去,也不用我費盡心思的出來見你了。”
夏清淺挑眉,“你說呢?”
“你最好不會!”
白炙冷哼一聲,說罷又惡狠狠的補充道:“會也沒用,往後你的心裏只能裝着我一個人,不許再想他!”
夏清淺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好好,我的白狐狸,我不想他!”
她揚了揚手中的食盒,“你看,這茉莉花糕是我親手做的,知道你喜歡茉莉花,特意做給你一個人喫的—您就看在我辛苦了幾個時辰的份上,消消氣好不好啊?”
白炙眯起眼睛,“有沒有他的份兒?”
女人嗔惱的輕瞪他一眼,“想什麼呢,當然沒有,只爲你而做。”
“這還差不多。”
他伸手便要接過她手中的食盒,可是就在此時,一道迅猛的內力掌風隔空劈來!
“砰——!”
劇烈的一聲,食盒應聲碎裂!
碎的不只是食盒,還有裏面的茉莉花糕也噼裏啪啦的掉了一地,凌亂不堪。
兩人臉色俱是一變。
憤怒的扭頭看去,卻見一道明黃的身影映入眼簾。
“夏、清、淺。”
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像是從喉骨裏擠出來的,“你說沒時間陪朕喫飯,就是爲了做這該死的茉莉花糕,過來送給這個野男人?”
夏清淺臉上閃過一抹心虛,但是很快又冷靜下來,強自鎮定的道:“你都聽到了?”
她竟然不反駁!
到這一刻蕭墨寒才知道,原來他問出這種明知故問的話,竟然是爲了聽她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