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進男頻搞基建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樓喻已經量好,就笑眯眯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們被繡娘擺弄。

    繡娘一雙手生得柔若無骨,袖口帶着甜軟的香味,在小少年的身上繞來繞去,小夥子們全都身體僵硬。

    霍延緊繃着一張俊臉,雙拳緊握。馮三墨面無表情,身體僵得厲害。馮二筆最遊刃有餘,在繡娘靠近的時候,還使勁嗅了嗅。楊繼安年紀小,最爲乖巧順從。

    樓喻越看越覺得有趣。

    等繡娘測量完畢,他問:“靜文呢?替她也量一量。還有霍煊和霍小娘子,都做幾套衣裳。”

    反正他現在有錢,幾件衣服算不得什麼。

    霍延卻拒絕:“他們不必。”

    無功不受祿,霍煊和霍瓊如今在慶王府白喫白喝,還能跟着夫子讀書,霍延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見者有份。”樓喻對自己人向來大方。

    孫靜文回府後,就去了荒院尋霍瓊,聽聞消息便帶着霍煊和霍瓊一起過來。

    聽說要做新衣裳,小孩們臉上都洋溢着驚喜和期待。

    本以爲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樓喻完全沒放在心上,未料裁縫新衣一事,竟在東院掀起一場不小的風波。

    事件的發生,源於東院女僕和王府雜役的一次爭執。

    提起東院的僕從,不得不說明東院的僕役配置。

    筆墨紙硯是樓喻的親隨,一般是出門時帶出去辦事充場面的,也是樓喻最器重的存在。

    馮二筆是其中最得用的,他在樓喻身邊待的時間最長。從前拍馬逢迎受“樓喻”喜歡,如今做事體貼同樣受樓喻看重。

    馮三墨雖是隱形人,但他做的事情卻少有人能替代。

    阿紙和阿硯就比二筆和三墨低一等,通常處理一些跑腿喊話之類的雜事。

    除了四個親隨外,東院原先還有四個貼身婢女和四個粗使婢女。

    不過經過上次王府放僕,如今只剩下四個婢女。

    逢春、採夏照顧日常起居,阿蘭和阿竹做的是灑掃等粗使活計。

    採夏爲人潑辣,又是東院的一等婢女,在慶王府的奴僕中,也算得上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以前她性格活潑,頗得慶王世子喜愛,可樓喻穿來之後,幾乎很少使喚女婢做事,有些關乎隱私的活兒他要麼自己幹要麼吩咐馮二筆。

    如此一來,採夏的地位勢必受損。

    她相貌美豔,心高氣傲,不敢衝到樓喻面前問個明白,便只能對着底下人發火。

    當然,她也不是無緣無故地發泄火氣。

    起因是一個粗使雜役衝撞了她,撞壞了她手中的湯盅,湯汁灑滿一地,碗碟俱碎。

    這可是專門給殿下補身體的,裏面的肉都是最精華的部分!

    採夏氣急敗壞,怒斥道:“不長眼的東西!”

    那雜役嚇得跪地求饒,採夏不爲所動,沉冷着臉道:“你同我一起去東院磕頭認錯。”

    雜役連連磕頭,一直懇求採夏放他一馬。

    採夏原本都心軟了,可偏偏有人好死不死,說了一句風涼話:“還以爲自己是東院的姑奶奶呢,你們看世子殿下如今還瞧得見她嗎?”

    採夏氣得臉都漲紅了:“剛纔誰在說話?!”

    “採夏姐姐,我們又沒有說錯話,如今殿下可還看重逢春姐姐和你?之前殿下賞賜新衣,有你們的份兒嗎?”

    採夏紅着眼:“那是他們跟在殿下身邊立了功!是他們該得的!”

    “二筆大人和三墨大人就算了,可不是還有個孫小娘子嘛,殿下寧願帶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鄉下小丫頭,也不帶你和逢春姐姐,唉,我們都替你叫屈呢。”

    採夏氣憤之後反而冷靜下來,這種挑撥離間的話她纔不會上當。

    “閉上你們的臭嘴!殿下待我如何還輪不到你們置喙!”

    她警告完,盯着跪在地上的雜役,“你撞倒殿下的湯盅,必須隨我去東院認錯!”

    一盅湯而已,樓喻並不在意,沒有懲罰雜役,甚至連句斥責話都沒說。

    雜役開心了,採夏卻回到屋子大哭一場,哭完竟發起了熱。

    逢春發現後嚇壞了,匆忙跑去求見樓喻:“殿下,採夏病了,求您開恩替她請個大夫吧!”

    說完砰砰磕頭。

    樓喻一聽到磕頭聲就牙酸,他忙道:“你先起來,二筆,速讓人去請大夫!”

    馮二筆應了聲,面色有些沉凝。

    大夫替採夏診了脈,言明沒有大礙,寫了份藥方便兀自離去。

    逢春紅着眼去煎藥,竟慢慢落下淚來。

    她們服侍殿下多年,同馮二筆關係雖算不上親厚,但也能說上幾句話。

    馮二筆心有不忍,不禁勸道:“等採夏醒來,你勸她不要胡思亂想。”

    府裏的事瞞不過馮二筆,尤其是有關東院的事。

    逢春擦擦眼淚,顫聲道:“二筆,殿下是否真的厭棄我和採夏了?”

    “當然不是!”馮二筆解釋道,“你們莫要在意那些賤奴的酸話,他們指不定在心裏偷偷嫉妒你和採夏呢。”

    逢春默默抹眼淚,不知該說什麼。

    馮二筆暗歎一聲,他其實也並不完全明白殿下的心思,不好保證什麼。

    回去後,他左思右想,一時覺得不應該拿這等瑣事煩擾殿下,一時又覺得府中流言影響到東院不該不管,整個人都有些不在狀態。

    “在想什麼?”

    筆桿敲在腦袋上,瞬間讓他回神。

    馮二筆看向樓喻,見他眉目溫柔和氣,下意識道:“在想流言。”

    “什麼流言?”樓喻好奇。

    馮二筆下定決心,將採夏之事說了出來。

    言罷偷覷樓喻臉色,見無異狀,方大着膽子問:“殿下到底是如何想的?當真厭了逢春和採夏?”

    樓喻:“……”

    他能說自己完全忘了還有這兩個婢女嗎?這會不會更傷人?

    他斟酌着道:“並非厭了她們,你也知道,我帶孫靜文是因她有畫圖之才,無人可以替代。但逢春採夏能做的事,卻有無數人可以替代,包括我自己。”

    馮二筆爲人機靈通透,笑道:“奴明白了。奴會勸她們的。”

    “不必。”樓喻搖搖頭,“此事倒也提醒了我。”

    從這件事可以看出,採夏是個有追求的婢女,而且也不衝動無腦,最多就是自己鬱氣沉積,生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