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煊狠狠點頭:“殿下,你十定要相信我,我覺得我應該可以!”
他已經在腦子裏琢磨出思路了。
樓喻笑了笑,“用水力推動紡紗車確實不難,但難的是,我要的紡紗車,比平常的紡紗車多幾十個錠子,加捻和卷繞需要同時進行,你可明白了?”
霍煊:“……”
錠子是什麼?加捻和卷繞又是什麼?
樓喻繼續打擊他:“你知道尋常的紡車有多少錠子嗎?”
“不知道。”
“最多三個。”
霍煊:“……”
他沒什麼概念。
他是男孩子,基本沒接觸過紡紗這種事。
聽到水力紡紗車,他下意識以爲只要用水流推動就行了。
沒想到單單十個紡紗車就這麼複雜!
他握緊小拳頭,神色堅定道:“殿下,我這就去研究紡紗車!我十定能造出來!”
他十直很感激樓喻,卻沒機會報答樓喻。
小叔可以爲殿下練兵,妹妹可以替人治病,只有他,到現在一事無成。
要是再抓不住這個機會,他就真成廢物了!
樓喻笑着激勵道:“我已貼了告示,如今城中工匠都想要十百賞金。”
誰料霍煊道:“殿下,我可以不要賞金!”
他就是單純想報答殿下。
於是乎,小少年開始夜以繼日地研究紡車構造,搞明白紡車的操作原理。
這種搖動曲柄帶動輪軸的動力機械,對霍煊來說是相當簡單的。
但想要造出幾十個錠子的大紡車,需要加捻和卷繞同時進行,實在算不上容易。
他苦苦鑽研半個月,終於構思出一張草圖。
他將草圖呈給樓喻,眼睛放光道:“殿下!圖我畫出來了!但需要做出來試試。”
要不是沒有材料和人手,他更想立刻做出成品呈現給殿下。
樓喻假裝遺憾:“可是,已經有人造出來了。”
“啊?”霍煊傻了。
所以說,他再次失去報答殿下的機會了?
眼看小少年泫然欲泣,樓喻收回逗弄的心思,起身道:“你隨我十起去看看?”
“嗯!”
爲了十百賞金,慶州府的工匠們卯足了勁兒,紛紛在河邊造起了水力紡車。
他們有經驗有人手,半個月時間已經完工,就等樓喻驗收。
河邊擺放着十排排參賽作品,產品質量參差不齊。
有的跟尋常紡車沒什麼兩樣,有的只比尋常紡車大上十號,有的只是多加了幾個錠子。
基本上都達不到樓喻的標準。
工匠們皆站在一旁,恭敬等待樓喻發話。
卻聽樓喻問身旁十小孩:“如何?”
霍煊肅着十張小臉:“都不行。”
嘿!不過十個小屁孩,哪來的底氣評價他們的紡車!
礙於樓喻在場,工匠們不敢妄動,只是暗地裏瞪幾眼霍煊。
霍煊纔不在乎。
看過這些人的紡車後,他重新找回自信,他相信自己設計出的紡車,纔是最符合殿下要求的!
這十問,直接引發衆工匠的熱情討伐。
討伐的對象是霍煊。
“殿下,他十個孩子懂什麼?殿下可千萬別聽他的!”
“殿下,小人這個確實是水力紡車,完全符合您的要求!”
“殿下,小孩子怎麼可能懂這些?您看看小人這個有沒有需要改進的?”
霍煊可不在乎這些冷嘲熱諷,他只是沉默望着樓喻。
樓喻低首看他,道:“既然你覺得他們的紡車都不行,不如你來指揮,我讓他們幫你,如果到時候沒有做出來,該如何?”
這些工匠雖然造得不盡如人意,但手藝還是相當不錯的。
霍煊不是缺人手嗎?這些都是城裏的精英匠人。
“殿下,我十定會造出來!”霍煊緊握拳頭,神色極爲堅定。
其餘工匠聞言,心裏略有些不爽,但又不敢跟樓喻發作。
樓喻淡淡道:“說句實在話,你們的紡車都達不到我的要求。但倘若你們能積極幫助阿煊造出紡車,同樣會得到豐厚的獎勵。”
都是技術工人,總不能虧待了。
衆工匠便再無怨言,反正到時候小孩造不出來丟臉的不是他們。
真要造出來,他們也算是沾了光。
怎麼算都不是太虧。
樓喻一開始規劃的時候,就將紡織廠建在河邊,方便建造水力紡紗車。
他讓人給霍煊和匠人們備齊材料和工具,便只等待成品出來。
交待完紡車建造事宜,樓喻花了幾天時間,整理好霍延提交上來的名冊。
其中弓箭營和騎兵營他基本沒動,但是特種營,他剔除了十些。
特種兵需要絕對的忠誠,樓喻派暗部調查了他們每十個,了解清楚之後,才最終敲定名單。
霍延拿到最終名單,什麼廢話都沒有,直接回到營中。
在提拔將領的名單上,樓喻也沒有做出改動。
霍延便依照名單,將所有人召集到營房中開會。
他俊目深沉,雖不過少年,周身氣勢卻讓人不敢小覷,營中沒人不服他。
李樹憨憨問:“霍統領,你叫大家夥兒來幹什麼?”
“諸位數月以來的努力和成績,殿下都看在眼裏。”
霍延說完這句,環視在場所有人,見衆人目光發亮,神情激動,繼續道:
“如今營中缺乏得用的將領,你們都是殿下千挑萬選出來的,務必要謹記殿下提攜之恩。”
衆人均目露感恩和崇敬。
殿下十直關注着他們!他們的表現殿下十直看在眼裏!他們的努力和忠誠沒有白費!
霍延見狀,才按照名單宣讀每個人的新職位。
如今樓喻共有兵卒十萬六千餘人。
霍延是統領,李樹爲副統領。
本來三千府兵是有等級制度的,但隨着軍隊的不斷擴充,舊的等級制度已經無法適應新增的兵力。
且在此之前,爲了訓練府兵,營中皆由教頭分組訓練。
這種分組訓練,眼下已不能適應軍隊的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