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進男頻搞基建 >第 71 章 第七十一章
    見他如此,樓秩對他輕視更甚,隨意回道:“不用急,在你離京之前,自會送去行館。”

    樓喻盯着他:“說話算話。”

    “你可以走了。”樓秩下逐客令。

    又過幾日,五十禁衛軍護着杜芝的遺體回京。即便是冬日,經過這麼長時間,杜芝的屍體也有些腐爛了。

    杜夫人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但在見到杜芝屍體後,還是暈了過去。

    杜家兵荒馬亂,一片狼藉。

    而這邊,使團其餘人也都回到京城。

    該封的封,該賞的賞,大家全都喜氣洋洋。

    十二月廿一,皇帝在文德殿設宴慶功。

    樓喻在宴席上見到了太子。

    太子眉目清朗,氣質溫和,與樓秩差別很大。

    他待誰都很和氣,看向樓喻時,還點頭笑了笑。

    宴席結束當晚,樓喻回到行館。

    有人送來一個木匣子。

    裏頭全是黃金。

    是樓秩答應送來的定金。

    樓喻開開心心地收下了。

    十二月廿二,樓喻離開行館,率十數位隨從護衛,騎馬行至風波亭外。

    一人玄衣墨發,已靜立等候。

    樓喻笑問:“等了多久?”

    “剛來。”

    霍延笑答一句,翻身上馬,與樓喻並轡而行。

    馮二筆綴在後頭,心中哀嘆一聲。

    殿下身邊的位置,又被霍延給搶走了!

    十二月廿七,樓喻一行人抵達慶州城。

    看着熟悉的城樓,李樹等人紛紛熱淚盈眶。

    他們終於回家了!

    離開慶州兩個多月,又正值年關,樓喻的桌案上已經堆積了不少公文報告,都等着他去處理。

    剛回來就忙得腳不沾地。

    手下的主管們都來向他彙報工作。

    樓喻索性開了個集體會議。

    會議上,戶、農、工、財務等部門分別進行了年終總結,彙報了今年慶州和滄州兩地的各方面變化。

    只有軍部和暗部不在其列。

    這兩者都屬於機密,一般都單獨向樓喻做彙報。

    其餘幾部的工作互有交叉,大家在會議上倒是可以彼此交流、集思廣益。

    會議開了很長時間,等結束時,天已黑了。

    樓喻邁出府衙大門,正要上馬車,忽覺有異,看向車伕。

    “阿延何時成了趕車的?”他調侃笑問。

    最後一縷霞光消失在天際。

    霍延的眼眸顯得格外明亮。

    他向樓喻伸手。

    “我來接你回府。”

    樓喻將手遞過去,藉着他的力上了馬車。

    車廂內擺着熱茶和小火爐。

    樓喻心中一暖,渾身寒意驟然散去,由內到外都覺得舒適暢快。

    他喝了一口茶,忽道:“前頭巷口處停一下。”

    霍延依言停車。

    車內傳來世子殿下驚訝的聲音。

    “這茶怎麼這般澀口?”

    霍延眉心微蹙,怎麼會?

    他親自挑的好茶,自認煮茶的手藝還沒廢,怎麼會澀口?

    遂起身掀簾入內。

    見他進來,樓喻便是一笑,將茶盞往他這邊推了推。

    “不信你嚐嚐。”

    霍延喝了一口。

    不澀啊。

    他不解看向樓喻。

    樓喻詫異問:“你喝的真的不澀?”

    霍延認真點頭:“不澀。”

    “那我嚐嚐。”

    霍延正要將茶盞遞給他。

    世子殿下卻已欺近。

    玉白修長的手揪着他的衣領,面容近在咫尺,驚心眩目。

    霍延心臟猛地一跳,手中茶盞脫落,茶水浸溼了毛毯。

    “殿下……”

    樓喻雙眸微眯:“我記得,當初讓你選爲我駕車還是跑去田莊,你選了後者。”

    “……”

    霍延無奈低笑:“殿下是要同我算舊賬?”

    “不然呢?”樓喻哼笑,“還有,讓你教我騎馬,你還不樂意。”

    霍延靠在車廂上,伸手攬他肩背。

    “那……殿下曾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該怎麼算?”

    過了年他便十八。

    十八歲的青年,彷彿一柄打磨完美的寶劍,渾身散發着令人心折的魅力。

    樓喻凝視着他,低聲道:“那你掐我又該怎麼算?”

    他本是玩笑之語,落入霍延耳中,卻不啻于晴天霹靂,轟得他五內俱焚、心痛如絞。

    一股涼意貫穿全身,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是實實在在感到後怕。

    他差點忘了,就是這雙懷抱愛人的手,曾經竟做出那般令人不可饒恕之事。

    懊惱、後悔、自責、後怕等情緒一股腦兒涌上胸腔。

    霍延驟然將人攬入懷中,顫啞道:“對不起。”

    幸好,幸好他失手了。

    青年的手抖得厲害,落在樓喻身上的力道卻依舊輕柔得不可思議。

    樓喻本來只是想撩撥他的,未料弄成現在這局面,不由心生暗惱。

    他輕輕拍着霍延的背,安撫道:“那時你我之間尚有誤會,也是我考慮不周。”

    從各自的立場來看,本無對錯之分。

    霍延埋首於他頸窩:“不是你的錯,是我蠢,是我太蠢了,我該早點看出你的。”

    樓喻失笑,那時他們才第一次正式見面啊。

    倏然,一抹冰涼落在他脖子上。

    樓喻心中一滯。

    他哭了?

    從認識到現在,樓喻只見霍延哭過一回,就是在霍將軍墓前的那次。

    而現在,是第二次。

    樓喻不再說話,只是安靜地擁着他。

    不知過了多久,肚子忽然叫起來。

    餓了。

    霍延陡然被驚動,立刻起身,垂眸轉身,不敢看樓喻。

    “幹什麼去?”

    “駕車回府。”

    樓喻笑問:“怕我餓了?”

    青年鼻音甕甕:“嗯。”

    樓喻脣角輕揚。

    他伸手去扯霍延衣袖。

    “阿延,我還沒嚐到不澀的茶。”

    世子殿下語調溫軟,卻如一隻手狠狠攥住霍延的心臟。

    青年驟然轉過來,俯身將人圈進懷裏,以一種不同以往的、強勢的姿態,兇狠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