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進男頻搞基建 >第 78 章 第七十八章
    “大人不知道,咱們湖州三年前下過一場大雨,河裏的水都漫出來了,有些地方河壩都給水衝沒了,咱們都往南面的山上跑,這才躲過一劫,就是苦了地裏的莊稼,唉!”

    那一年,他們都是餓着肚子過來的。

    沈鴻和方煥對視一眼,心中頓時一凜。

    “走,去河堤上看看!”

    衆人未至河堤,黑雲便已怒號而來,湖州上空轟雷掣電、馬毛蝟磔。

    “大人,我看馬上就要下雨了!要不咱們先回城吧!”

    有小吏提了一聲。

    沈鴻卻堅持道:“先去看看河堤!”

    老鄉們也簇擁着跟在後頭。

    雖然不知道慶州的官員要做??麼,但看到他們這般認真負責的態度,老鄉們的心暖融融的。

    一羣人來到堤壩上。

    堤壩是用土夯實而成的,雖然看上去堅不可摧,可一旦遇上夏天暴雨連綿不斷,河流水位上漲,很容易被河水沖垮,引發洪災。

    現在暴雨未至,但湖州水系本就發達,河流的水位並不低。

    沈鴻迎着狂風問老鄉:“我看這堤壩不怎麼高,咱湖州怎麼沒加固加高啊?”

    “誰說沒有?三年前水災後,咱們就加了一次。”

    方煥道:“可能是河牀擡高了。”

    沈鴻頷首。

    他們慶州和滄州,在世子殿下的英明指揮下,幾乎每年枯水期都會僱傭勞工疏浚河道,又不斷加固堤壩,所以就算是汛期,也基本沒有水患發生。

    但這種大規模的清淤,看起來很像是在徵徭役。

    慶州和滄州百姓願意幹,是因爲世子殿下給的酬勞豐厚,加上勞工平日喫得好,身上力氣沒處使,當然幹得熱火朝天。

    再退一萬步,這也是在防止水患,保護自己的家園嘛。

    湖州就不一樣了。

    段衡就算想組織勞工,也有心無力。

    隨着一聲驚雷炸響,大雨傾盆而下,恍若銀河倒瀉。

    豆大的雨珠打在臉上和身上,竟隱隱生疼。

    暴雨已至。

    “大人!咱們回城吧!”小吏擔心道。

    沈鴻和方煥看着下方的水位,心裏頭不禁涌起一絲陰霾。

    黑雲壓城,風雨晦暝。

    在大自然的強勢下,一切人力都顯得如此渺小。

    沈鴻等人淋着雨回城,匆匆洗完澡換身乾淨的衣服,便開了個臨時會議。

    “我剛剛查閱了湖州歷年夏季的雨水,認爲鬧水患的機率很大,咱們不得不防患於未然。”方煥嚴肅說道。

    沈鴻頷首:“我寫封信快馬送回慶州總衙,等殿下指令。不過,在此之前,咱們還得做些準備。”

    “好!”

    慶州也下起了暴雨。

    樓喻從新城總衙回到王府,泡了個澡,換上一身短袖上衣和長褲,愜意地靠在榻上聽雨聲。

    上衣和長褲皆用棉布製成,輕柔而舒適。

    馮二筆端來一盞茶,嘀咕道:“這雨也太大了。”

    “夏天嘛,很正常。”

    樓喻沒怎麼放在心上。

    雨水嘩啦啦傾倒而下,整個慶州都被籠罩在茫茫雨幕中。

    不過慶州的老百姓面上並無驚憂。

    一些下班的工人,打着傘,踩着平坦的水泥路,或沉默着,或笑鬧着往家走。

    “糟糕!我今天在外頭曬了衣裳!我得先回去了!”

    “天哪,我也忘了!”

    一人提醒,大家便都想起來曬在外頭的衣裳,慌忙往家裏跑。

    比起其它州府百姓,他們枕穩衾溫,所擔心的也不過是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

    翌日竟不見勢弱。

    慶州舊城街道上積了不少水,雨水流不下去,已經沒過了腳踝。

    好在新城排水系統做得到位,街道上只是溼漉漉一片,鮮見低窪積水。

    樓喻來到總衙,見到楊廣懷,便聽他道:“天生異象啊。”

    “下暴雨就是異象?”樓喻失笑搖首道,“不過是上空水汽積攢太多罷了。”

    楊廣懷卻道:“今年的雨比往年的要大得多。”

    樓喻想了想,吩咐道:“着工部再次檢查河堤是否穩固,實時監測水位,一旦發現不對,即刻上報。”

    “是!”

    得世子親令,呂攸立刻下達文件至各個分衙,領衆多工部官員和武衛、差役等,衝風冒雨,沿着河堤兢兢業業地觀察記錄。

    慶州城的老百姓看在眼裏,暖在心裏。

    不少人自發給他們送熱湯和毛巾,感念他們不辭勞苦。

    滄州同樣接到指令。

    範玉笙、樓蔚、方臨等人日夜不歇,就爲了防止水患發生。

    大雨又下了一天一夜。

    好在慶、滄兩州防汛工程落實到位,目前看來,河流並無決堤危險。

    樓喻便稍稍放下心來。

    他正忙着學院夫子崗前培訓一事。

    有範文載和邵秋蘭牽頭,學院的夫子們雖然對新的教學模式頗有微詞,但也只能選擇接受。

    待樓喻當着他們的面,做了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簡易小實驗後,大家的排斥也就沒有那麼大了。

    這些東西只有樓喻會做,所以只能他親自來教。

    他既要處理各州公務,又要親自參與第一年新城各方面的開發和建設,可以說席不暇暖,忙得連喫飯的工夫都沒有。

    肉眼可見地瘦下來。

    他從總衙出來時,雨還在下。

    總衙外停着一輛馬車,馬車用雨布遮蓋,防止雨水滲透。

    車邊一人身着蓑衣,於茫茫雨幕中,軒然霞舉,英挺朗闊。

    見樓喻出來,立刻撐傘上前。

    一旁的馮二筆:“……”

    霍延又搶他活幹!

    “你怎麼來了?”

    現在慶州處於備戰狀態,按理說霍延應該是相當忙的。

    兩人皆案牘勞形、焚膏繼晷,少有工夫談情說愛。

    乍一見到霍延,樓喻心裏面不禁涌出歡喜。

    霍延聲音低沉有力:“風急雨驟,行路不暢。”

    說到底,他就是在擔心。

    樓喻心中微甜,忽然萌生一個想法,遂問馮二筆:“我在新城的宅子可有置辦妥當?”

    他當初特意在新城給自己留了一處宅院,離總衙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