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進男頻搞基建 >第 130 章 無責任番外一
    “嗯,確實熱鬧些。”霍延低聲問,“真的不告訴阿茝和阿固?”

    “我給他們留了信,不想看到離別的場面。”

    樓喻愜意地躺在車內軟榻上,透過玻璃窗欣賞外頭的風景。

    霍延寵溺凝望着他,輕聲輕氣道:“我倒是覺得,以阿茝的聰明,不會不知道。”

    “知道了就知道了,她不來,不正是說明猜中我的心思了麼。”樓喻灑脫一笑。

    馬車平穩駛出京城。

    自京隴官道修建後,從京城到南邊要便利許多,他們沿途會歷經不少州縣。

    京城附近官道上人來人往,且大多非富即貴,樓喻他們一行人並未引人注意。

    李樹和魏思騎着馬開道,後頭跟着三輛馬車,爲首的是樓喻和霍延的馬車,再後面,便是樓荃和楊廣懷。

    馮二筆自然是坐在頭車的前室,聽候樓喻吩咐。

    官道兩旁,枯葉落了一地。

    樓喻閒下來又覺得無聊,遂將楊廣懷他們叫來一起玩牌。

    牌是樓喻根據現代撲克牌做出來的,已經在大盛風靡十年了。

    大家都熟知規則。

    拋開一切政務後,樓喻只覺得整個世界都清朗明亮許多。

    想他一個鹹魚富二代,硬生生搞了三十多年事業,怎麼可能不憋得慌?

    衆人一路喫喝玩樂,半個月後,抵達溧州。

    溧州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州府,不像慶州、滄州、佔州等是全國聞名的大城市,跟這些州府比,它顯得格外平平無奇。

    樓喻在奏疏上都很少看到它。

    馬車行至溧州城,被守衛攔下。

    按照尋常,只要樓喻他們交上路引便可入城,可守衛隨意掃了幾眼,發現他們只是桐州來的普通商戶,便問:“一共幾個人?”

    李樹牽着馬回道:“十個人。”

    這是連車伕一起算上了。

    他當了二十多年的禁衛軍統領,周身自帶一股威嚴,同爲行伍之人,守衛卻好似沒察覺出來,繼續盤問。

    “幾男幾女?”

    李樹皺眉:“九男一女。”

    守衛吊兒郎當問:“進城做什麼?”

    這時魏思開口道:“咱們是去隴州走親戚,路過此地。”

    “這樣啊,”守衛耷拉着眼皮,“每人繳納五十文才能進城。”

    說完又親自行至馬車外,頤指氣使道:“都下來,我得數數人數對不對得上。”

    樓喻幾人正在車內玩牌,聽到這命令,不由全都愣住了。

    車窗全用簾子遮住,他們看不到外頭的情景。

    馮二筆問:“爺,奴怎麼覺得這溧州守衛有些欺負人啊。”

    車外李樹眉頭皺得更緊:“我們從桐州一路走到這兒,進城都不需要交錢,怎麼到了溧州要交錢,這是哪門子道理?”

    而且奇怪的是,這守衛就逮着他們薅錢,其餘不少過路的都只需要交上路引就能入城。

    守衛輕蔑道:“到了溧州城就得守溧州城的規矩,不交錢不準進城。”

    魏思肅目問:“這交錢的規矩是誰定的?若是朝廷規定的,我二話不說立刻交錢!”

    “既然交不出來,那就滾一邊去,別在這擋道。”守衛揮蒼蠅似的要趕他們走。

    李樹氣得差點直接揍上去。

    “李樹,交錢。”樓喻的聲音傳出馬車,語調很平淡。

    守衛聞言,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

    “這不就行了嗎?廢那麼多話幹嘛。車上的人,麻煩都下來數數人頭。”

    幾息之後,車門開啓,樓喻幾人慢條斯理地下了車。

    守衛:“……”

    這幫人長得可真好看!

    雖然樓喻幾人年紀不輕了,可他們保養到位,氣質脫俗,都是難得一見的俊男美女,根本看不出年齡。

    馮二筆上前擋住他的目光。

    “數好了,能進城了嗎?”

    守衛扯扯嘴角,指指後頭兩輛車:“那些還沒檢查。”

    “後面沒人。”李樹板着臉道。

    後面兩輛沒拉簾子,透過玻璃窗便可看到裏面的情景,確實不見人影。

    守衛便沒繼續檢查,說道:“每輛馬車進城需要交一百文。”

    樓喻:“……”

    這是看他們好欺負,故意提高價碼?

    外地來的商戶,無根無基,無權無勢,可不就是好欺負。

    他垂眸吩咐李樹:“交。”

    李樹強忍不爽,掏出幾張票子塞到守衛手裏,粗聲粗氣道:“這下可以進城了吧!”

    守衛數着票子點點頭,“進吧。”

    車隊入了溧州城,往城中一處小院駛去。

    這是馮三墨提前打點好的。

    衆人抵達小院休整。

    楊廣懷擡頭看看天空,感慨一句:“天有些黑了。”

    “的確是黑了。”樓喻冷笑一聲,“進城亂收費這種事,怎麼朝中一點風聲都沒聽見?”

    難道就沒有一個人告到官府?

    霍延親自倒了盞溫茶遞到他脣邊:“爲蠹蟲生氣不值得,消消火。”

    樓喻知道這個理兒。

    可明顯那守衛收錢的行徑相當熟練,說明這種事存在已久,而他當政期間卻絲毫不知。

    實在叫人火大。

    他就着霍延的手喝了一口,其他人權當沒看見。

    魏思道:“如果奴沒記錯,溧州知府姓鄭,與吏部鄭尚書是同宗。”

    “呵。”

    前幾年薛齊因病致仕,吏部尚書一職便由姓鄭的接替,恰逢樓喻在那幾年慢慢放權,竟沒能發現朝中還藏着這樣的蛀蟲。

    暗部雖然是樓喻的耳目,但基本都是探查各地影響較大的災禍,像城門收費這種事,根本就入不了樓喻的耳。

    而且,從方纔那守衛的言行可以看出,他一般只針對外地來的無權無勢的尋常百姓。

    商戶首當其衝。

    因爲商戶手中有錢,其餘農民、工人之類的,都沒有商戶錢多。

    而外地商戶們位卑言輕,尤其是行商們,或許早就經歷過不少類似的事情,便只想着花錢消災,不敢跟官府告狀。

    商戶們不告狀,其餘未受欺壓的人也不會出頭,這事兒自然就輕輕鬆鬆遮掩過去。

    本就不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再加知府權勢大,朝中有人罩着,樓喻自然聽不到半點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