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果不做，周家二家主贏了之後，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就算會念在重整週家需要人手的份兒上，懲罰肯定是少不了，而且以後也不會再給他們分派什麼重要工作。
不但如此，就連他們之後的三代人，都不會受到周家重用。
這就是周家治家之道。
將家族人員等級劃分的格外清楚，一旦有異心的，連累自己血脈三代。
或許他們自身不覺得有什麼，但誰願意自己的兒子、孫子乃至重孫受他們的牽連，一輩子擡不起頭？
要知道他們這樣實力的人，如果不受重視，那必然只會淪爲家族的炮灰。
只能去執行那種九死一生，千難萬險的任務。
他們的下三代也是如此。
“你沒有中毒吧？”
金衛隊長上下打量着暗營營主，以他的修爲，不可能看得出暗營營主究竟有沒有中毒的。
但從暗營營主的身份，乃至氣色，他不覺得暗營營主中毒了。
“比中毒更可怕。”
暗營營主苦笑一聲：“我知道你這些天說的話，都是爲我們好，但我們總要先看看楊天的實力，再決定是否效忠。”
“成吧，我帶你們去。”
金衛隊長也沒拒絕。
他們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也實在不好拒絕了。
來到楊天書房後，暗營營主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楊家主，我想跟你談個條件。”
“談什麼條件？”
楊天挑眉。
在金衛隊長通知他，暗營營主想見他的時候，楊天就猜到了暗營營主想做什麼。
但是。
他並不覺得暗營營主現在有資格跟他談條件。
“談我們效忠於你的條件。”
暗營營主硬着頭皮說道。
他實在不明白，他，以及他身後的兄弟，全部都是合體期。
爲什麼楊天一介分神期，而且纔剛剛步入分神期初期的人，爲什麼會有這麼重的威壓？
重到他們與之對視，都覺得恐懼。
“你們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楊天好笑的挑眉：“暗營營主……是吧？”
“如果我沒記錯，當初我饒你們性命的條件，就是你們臣服於我，你們忘了嗎？”
一個已經臣服過一次的人，他是在不覺得有資格在這跟他談條件。
要麼效忠，要麼，死。
暗營營主被噎的說不出話。
楊天說的的確是事實，但是那只是權宜之計。他們早就料到周家二家主會來，所以決定暫且臣服，以待二家主救他們。
可來了這麼久時間，他們從金衛隊長口中也聽說了很多事。
而這些事，跟周家主灌輸給他們的信息完全不符。
他們可以說，完全沒理由跟楊天對立。
早先，從楊天建立家族，舉辦家族宴會的時候，周家主的兒子周先生，就找到他們，說了楊天在宴會上，是如何不給他們周家臉面的。
後面周先生更是跟他們說了很多楊天如何囂張跋扈，不把他們周家放在眼裏。
就連周家主，也暗示過許多次。
但是這些天，無論是他們聽的，還是看到的，楊天雖然冷淡，卻絕不是沒事找事的人。
也旁敲側擊瞭解了全部情況。
他們當真不願意跟楊天爲敵，又不想被二家主認爲他們是叛徒，這纔想跟楊天談判。
卻忘記了，最初楊天繞他們性命的條件，就是他們臣服。
“楊天，我知道我現在沒資格跟你談條件。”
暗營營主艱難的開口說道：“但是，我們並不想死。”
修士不畏懼死亡是真的，但修士惜命也是真的。
但凡是修士，能一路晉升到合體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有自己才知道。
因此他們可以戰死，卻決不允許死的這麼莫名其妙。
“周家的情況，並非你看到的那麼簡單，周家好歹是一級世家，總是有自己的底牌的。”
暗營營主再次開口說道。
他不想死，可他更不想自己的兄弟死。
身後暗營這幫人，都是一起長大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要親，他實在捨不得這些人費盡心思，吃盡苦頭修行到現在，死的如此莫名其妙。
“周家主，的確是明面上的周家主，但周家還有二家主，二家主與周家主不同的事，不掌管周家事宜，但在周家面臨困難或者顛覆危急的時候，就會出面……”
暗營營主解釋了周家的情況後，頓住了。
楊天聽完，微微挑眉：“所以，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
跟他有什麼關係？
暗營營主嗓子有些發乾，的確跟楊天沒什麼關係，楊天要的，只是他們的臣服。
“你想要我們臣服，可我們不想死。”
暗營營主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說道：“周家二家主來了，他一定會下命令，讓我們與他裏應外合對付你，我們不想這樣。”
“可如果不這樣，你一旦輸了，我們在周家將沒有容身之地。”
“我們不怕死，但也不是不能死，可我們怕連累我們的後面的三代人……”
暗營營主苦澀一笑。
英雄遲暮，他們雖然沒有遲暮，卻到底也已經上了年紀，縱然容貌不明顯，但心裏卻很明顯。
年齡越大，他們越是喜歡孩子。
“說重點。”
楊天頓了頓，無聊的開口說道。
“我們希望，你可以止住我們的修爲，如果你能贏了周家二家主，我們願意真心臣服於你，從此再無二心。”
安營營長開口說道：“金衛隊長跟我們說了很多，他們體內有呂先生種下的毒，我們也可以讓呂先生在我們體內種下毒素，一旦我們有背叛的心思，我們願意赴死。”
“說了這麼久，你們空手套白狼的功夫真是不錯。”
楊天輕蔑一笑。
他想要人臣服不假，卻也只是爲了家族力量着想。
因此願意給這些人一個機會。
可他們說出來的條件，全部建立在他能夠贏了周家二家主之上。卻沒有半點付出。
如果他輸了，這些人理所當然的回到周家，繼續他們在周家的長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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