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牛家主……”
……
就在牛家主倒下的一瞬間，牛家族人瞬間淚流滿面。
他們哭喊着撲向了牛家主，嘶啞的嗓音響徹整個街道。
見此，周圍的人都不禁沉默了下來，神色各有不同。
他們雖然都是高級世家的人，但因爲家族不同，立場不同，難免都有摩擦。
對他們來說，牛家主的死，也未必是件壞事兒。
可是，牛家主死的太過震撼，也太過悲慘，讓他們徒生了一種無力的感覺。
這，就是修士的殘忍之處。
不管你的地位有多高，不管你的性情如何，只要你的修爲不夠，終有一日，你都有可能會隕落在旁人的手中。
“嘖。”
就在衆人沉默不語之時，秦海的面上卻閃過了一抹不耐煩。
他用手輕輕的觸摸了一下心口的傷口，望着指尖的血跡，眼中閃過了一抹暗沉。
他居然被一個合體期的廢物傷到了！
想到這一點，秦海就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讓他恨不得立即殺人泄憤。
然而，牛家主已經死了。
他的惱怒，也似乎沒有了發泄的餘地。
“那個，秦居士……”
就在這時，一旁的孫建悄悄上前，面上滿是恭敬。
“您辛苦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吧。”
“你處理？”
聽到這話，秦海挑眉，掃了他一眼，心裏面的惱怒彷彿翻江倒海一般的翻涌。
然而，他的面上卻看不出分毫。
“你想怎麼處理？”
聽到這話，孫健不由得一愣。
接着，他停頓了一秒之後才又畢恭畢敬地說道：“現在牛家主既然已經死了，也就沒有人可以阻攔我們了，我們現在就可以進入牛家……”
“誰說沒有人阻攔？”
不等孫建說完，秦海嗤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了一抹濃濃的惡意。
“這麼多人都堵着門呢，你看不見嗎？”
話音落下，孫建不由由一愣。
他下意識的朝着牛家的門口望去，卻只看到了一張張佈滿淚水的臉。
他們的臉上有痛恨，有怒火，也有恐懼，但卻再也沒有人膽敢阻攔。
與其他高級世家不同，牛家並沒有那麼多規矩。
牛家向來是強者爲尊，能夠做他們家主的自然是實力最強的。
換句話來說，牛家主一死，也將他們的心氣兒帶走了。
此時此刻，牛家的這些人幾乎跟喪家之犬沒有任何區別，面對孫家他們沒有任何的還手餘地，更不要說替牛家主報仇了。
故此，孫建很清楚的，知道這羣人根本不可能給他帶來任何的麻煩，何況阻攔了。
那，秦海說這話的意思是？
想到這裏，孫建不由得心頭一跳，面上閃過了一抹驚訝。
“秦居士的意思是……”
難不成，秦海想讓他殺了這些牛家人？
爲什麼？
他現在正是缺人修煉的時候，殺了這些牛家人不是浪費嗎？
“我剛纔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面對孫建的疑惑，秦海冷笑了一聲，面上是掩藏不住的鄙夷之色。
那個姓牛的老東西，既然膽敢傷他，那必然要付出代價！
他以爲一死，就可以不了了之了嗎？
開什麼玩笑！
他身上的這些傷，不要說是牛家主的一條命，即便是把整個牛家都算上，也不夠賠的！
話音落下，孫建的面色一變。
他下意識的吞嚥了一下口水，心跳漸漸的加速。
這個瘋子還真的想把整個牛家都滅了！
那因爲什麼？
總不能是因爲牛家主說的那些話吧？
可是，不管因爲什麼，他都不能這麼做呀！
牛家若是富於頑抗的話，他還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可牛家現在都已經毫無鬥志，幾乎沒有了任何抵抗的能力，他若是動手的話，那跟屠殺俘虜有什麼區別？
孫家就算想做高級世家之主，也萬萬不能做到這種地步！
想着，孫建便有心驚膽戰地開口道：“這，這不好吧，牛家到底是高級世家之一，若我們實在逼得太過的話，難保其他人不會……”
“孫建，你是翅膀硬了嗎？”
沒等孫健說完，秦海便懶洋洋地打斷了。
他的語氣雖然大，但是眼神中卻已經浮現了一抹殺意，渾身的靈力也逐漸的激盪了起來。
“你若敢讓我再說第三遍，我便親手送你去見牛家主！”
話音落下，孫建頓時心頭一稟，趕忙應了下來。
“是！”
雖然秦海說這話時，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彷彿是在開玩笑一樣。
然而孫建卻很清楚，他那話裏沒有一丁點玩笑的意思。
若他不對這羣牛家人下手，秦海真的敢殺了他。
想到這裏，孫建心裏的恐懼越來越深。
他當下也不敢再討價還價，直接掉過頭對着孫家人大聲呵斥。
“都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趕緊動手！”
聽到這話，莫說是圍觀的那些外人，即便是孫家自己人都不禁愣住了。
其中一個年紀稍小一點的孫家人，更是忍不住開口，“大長老，牛家主都已經死了，咱們還是別……”
話還沒有說完，他看到孫建惡狠狠的眼神，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
他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衆人也已經將他的意思猜的一個七八不離十。
是啊，牛家主都已經死了，牛家都已經是一盤散沙了，做到這一步，也差不多該夠了吧。
大家都是高級世家的人，雖說不能算是同氣連枝，但好歹也一起生活了幾百多年。
即便現如今真有什麼矛盾，也不應該斬盡殺絕，做到這一種地步。
若真如此的話，未免太過了。
面對衆人質疑的眼神，孫建心裏暗暗發苦。
這種道理他又何嘗不知道，可是現如今這孫家難道是他能說的算的嗎？
想到這兒，孫建不由得冷下了臉來，語氣不容置疑道：“動手！別讓我再說第三次！”
話音落下，孫家衆人都不由得相互對視了一眼，繼而又悄悄地嘆了一口氣。
下一刻，他們面上的神色一稟，在看向牛家人的時候眼中已經閃過了一抹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