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任牛家主……腦子沒問題吧？
還是說，他們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他居然跑來問他們，牛家怎麼辦？
牛家……跟他們有關係嗎？
哦不，或者有，但是那也是敵人，也絕對不是盟友的關係吧？
還是說，這是什麼新套路？
楊天愣了好一陣兒纔回神，看着牛鴻飛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感覺自己的血壓隱約的有點上升。
他看的出，這個新牛家主並不是在開玩笑。
他，是認真的。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鬼啊！
誰給他的自信，居然跑到莊園裏問這個問題？
“那個，牛家主。”
深深的呼了口氣，楊天努力的扯出來了一抹笑。
“你，到底想問什麼？你家牛家怎麼辦，應該是你們自己決定的吧？”
牛家怎麼辦，跟他們有個毛線關係啊？
“按理說，是這樣的。”
見楊天一臉的尬笑，牛鴻卻沒什麼感覺，反而一本正經的開始分析了起來。
“但是，我們高級世家固步自封已久，即便我們知道問題所在，卻無沒辦法打破。”
“所以，我想着，興許楊家主能給我指出來一條明路。”
聽的他振振有詞，楊天已經徹底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
這新牛家主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說的也很對，可是啊……還是那句話。
跟，他們，有個毛線關係啊！
或許是楊天的表情過於明顯，即便遲鈍如牛鴻飛這樣的，也看出來了。
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我麻煩你了。”
楊天：“……”
這種東西，壓根就不是麻煩的事情。
“哎！”
嘆了口氣，楊天無奈的開口，“牛家主的意思我大概是聽明白了，只是，你爲什麼要問我們？”
“直接說吧，我們目前的處境，雖不算是不死不休，但是也絕對不是可以把酒言歡的關係，你問這些，不覺得，有些好笑嗎？”
說到這裏，楊天怕他聽不懂，又解釋道：“或者說，你不擔心我說的話，是騙你的嗎？”
話音落下，牛鴻飛頓時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啊？”
“沒事！你要是騙我的話，我不信你就是了。”
楊天：“……”
這話說的，跟制杖一樣。
他要是真想騙人的話，自然說的是天衣無縫，怎麼可能讓人看出來那？
牛家要是都是這個智商的話，能在高級世家駐足這麼久，其他三家都有責任。
一陣兒腹誹之後，楊天也實在懶得跟他辯解這些了。
蠢一點就蠢一點吧，總比他爸爸自作聰明的好。
有時候，最怕的不是蠢人，是自以爲聰明的蠢人。
“行吧，言歸正傳。”
楊天正色道：“你想讓我給牛家開一條出路？”
“對。”
牛鴻飛趕忙點頭，“我認真思考過了，高級世家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完全是華都世家的緣故。多半是我們自作自受，不過……”
“何況，如果只按照我們雙方的實力來說，基本上算是半斤八兩，只不過，我們自己的心不齊，再還有秦海在虎視眈眈，纔會束手束腳。”
“其他家的決定，我無法控制，但是我不能讓牛家毀在這做事情上。”
聽着牛鴻飛的侃侃而談，楊天的神色從原本的漫不經心，轉而越來越嚴肅。
等到他說完，楊天已經坐直了身體。
這些話，這些事，其實並不難想到，只是身在其中，即便能想到，又有幾個人能說出來，敢說出來？
更何況去面對了。
就這一點來言，這個牛鴻飛倒是比那些所謂的聰明人看的清楚。
只不過……
楊天挑了下眉，有些懷疑。
這些話，是他自己想到的嗎？
他怎麼覺得牛家的人，不一定有這個腦子那？
想了想，楊天也沒說出口，反而問道：“你看的那麼清楚，想必也知道應該怎麼做，何必問我？”
聞言，牛鴻飛一愣，接着，他趕忙搖頭，“不不不，我能想明白，卻不知道怎麼解決。”
要是知道的話，他也不會來問楊天了。
“是嗎？”
楊天勾了勾嘴角，沒說信沒信，“既然你知道高級世家遲早要完，要不就直接加入我們算了，這樣也省得麻煩。”
話音落下，牛鴻飛一愣，似乎是在猶豫。
楊天微微一笑，也沒催促。
過了好一陣兒，牛鴻飛還是搖了搖頭，“我只是不想讓牛家覆滅，卻不是要背叛高級世家。我們四家是同盟，我不會拋棄他們離開的。”
聞言，楊天頓時笑了，“你既不想讓牛家損失，也不想投降，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不是。”
聽到這話，牛鴻飛接着搖頭，他又思索了好一陣兒，在楊天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他才又開口。
“這一仗既然不可避免，牛家也不會臨陣脫逃。我的意思是，如果秦海趁火打劫，我希望楊家主可以看在我們有共同敵人的份上，可以跟我們聯手。”
“當然，如果秦海沒有出現，那麼大家就各憑本事了。那時候，楊家主打下了高級世家，我牛家自然也是楊家的一員。”
楊天微微一愣，原本的漫不經心都散去了大半，“你的意思是，你不在乎高級世家跟華都世家怎麼打，你只擔心秦海坐享其成？”
“對。”
牛鴻飛堅定的點了點頭，“高級世家沉珂太重，沒有血的教訓，就無法立起來。其他家是，牛家也一樣。”
說着，他咧嘴一笑，“想來，楊家主也覺得華都世家也是一樣的吧？”
楊天：“……”
他沉默了好一陣兒，才笑了出來。
這個半大孩子，看着憨，還真不簡單，小瞧他了。
“行。”
說到了這份上，楊天也不掩飾了，當下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見牛鴻飛一臉喜色，他又問道：“爲什麼找我？你確定我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