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感覺喬念念好像有哪一點不對勁的樣子,但是又有些說不過來。
現在聽到這話,他終於明白了。
尼瑪!
喬年年的這個態度,不就是那些小女生對喜歡的明星的態度嗎?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迷弟?
而且還是他的?
想到這裏,楊天的臉頓時又皺成了一團,既尷尬又有些覺得意外。
怎麼說呢,雖然感覺有哪裏不太對勁,但好像也不算很討厭。
而且吧……這喬年年的性格跟他想象中的相差實在是太遠了。
他先前覺得能夠做到喬家第一繼承人的位置,還能在如此危難時機在喬家掌握一定性的話語權。
這個喬年年就算不像孫山那樣心機深沉,也必然是一個謹慎沉默之人。
然而如今看來,他不過就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甚至還有幾分少見的稚氣和天真。
這樣的一個人,會跟牛家或者是別的高級世家勾結,從而理由外和現在莊園嗎?
一瞬間,楊天陷入了濃濃的疑惑當中。
“楊家主?”
或許是楊天沉默的太久了,喬年年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伸手輕輕的拉扯了一下楊天的衣角,面上帶着幾分忐忑。
“是我話太多了嗎?”
“哈?”
聽到這話,楊天一愣接着反應了過來,微微一笑。
“沒事,是我走神了。”
說完,他的視線朝着遠處望去,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你剛纔不是說要我看你們修煉嗎?帶路吧。”
聽到這話,喬年年頓時將心頭的思緒拋到了一旁,連忙點頭。
“好!”
說着,他便領着楊天往廣場中心走去。
隨着兩人的動作,先前排在大門口的那兩隊人,以飛快的速度關閉了大門,接着快步的跟了上來。
他們的年紀都不大,最大的也不過與喬年年小廝剩下的便都是那些十來歲的小毛孩兒。
他們也不敢跟楊天打招呼,只是隔着遠遠的偷偷的望着面上的神色,又是激動又是糾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楊天很少跟孩子打交道,莊園裏並不是沒有小孩,只不過很少出現在他的面前。
現在看着這羣連目光都不知道掩飾一下的小孩子,他頗有一些不知道如何下手的感覺。
伴隨着無奈,楊天很快便趕到了廣場中央。
整個廣場都是由石板鋪就的,大約有兩百多平方米,一眼望去既空曠又大氣。
在廣場中央,大約上百號人正盤坐在空地上吐吸,上百道不同的靈氣盤旋而起,在陽光的照應下顯出了五顏六色的光芒。
見此,即便是楊天都忍不住收緩了一下呼吸。
這些人,全都在修煉打坐,雖說不會被輕易的影響,但還是小心爲妙。
注意到楊天的舉動,喬年年原本就充滿喜色的眼睛,更是亮的驚人。
他也沒有出聲,只安靜的站在楊天身邊。
等到楊天將這些人挨個兒都巡視了一遍之後,他才小聲的開口,“我們喬家是以劍入道,不過到我們這一輩,便只有家主還用劍,其他人不是沒有天賦,就是沒有這個恆心。”
“先家主在世之時,曾經說過,若是一個家族失去了立道之本,那便離這個家族破滅不遠了。”
“那時候我們只覺得先家主杞人憂天,如今想來,他說的卻是一個字都沒有錯。”
說着,他不由得錘了一下腦袋,面上閃過了一抹苦笑。
“被孫家追殺的時候,憑藉我們的實力未必不能背水一戰,可是……”
可是她們這一脈的人大多都是嫡系出身,嬌生慣養。
語氣與命相搏,他們考慮的更多的卻是如何逃走。
一方拼命追殺,一方心有顧忌,若不是當時王寬與呂一天帶人及時相助,他們喬家只怕要真的覆滅了。
然而大難不死之後,喬家長老們第一反應卻並不是感激,而是懷疑王寬所在的華都世家別有用心。
事實上,當時的喬年年也是這麼想的。
他那時候親眼目睹喬家主的隕落,看到往日裏和善的同盟,對他們刀劍相向,三觀接近崩塌。
故此,他一開始被救下來的時候並不是感激,而是濃濃的懷疑。
直到後來他們被安全的擱置在了莊園當中,又見到了,在他們眼中應該已經戰死的喬雪。
再後來,他才得知了,喬家依附於楊天的消息。
一開始,喬年年心裏是有所不滿的。
在他看來,喬家當日會落到那一步,必然跟楊天有脫不了的關係。
如若不然,當時的喬大長老,現在的喬家主既然從來沒有與他勾結過,爲什麼會揹負這樣的罵名?
孫家的算計獲取是一回事,但誰能夠保證這其中沒有華都世家的推波助瀾?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喬年年從喬雪的口中得知了當時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這才知道,他當時所有的懷疑,所有的警惕,都是多麼的無用而又好笑。
說句難聽的,憑藉楊天的實力,他想要滅掉整個喬家,說不費吹灰之力或許有些誇張,但真的不算什麼難事。
正因如此,倘若他想要什麼,其實都不需要算計,直接就能夠拿到手中。
尤其是在喬家答應依附於楊天以後,他大可以像以前的高級世家一樣,肆無忌憚的利用喬家。
這在喬年年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他都沒有。
不但如此,他還保證了喬家的安危,給喬家提供了修煉資源,甚至,給了喬家自由與尊嚴。
這在喬年年看來是極爲不可思議的事情。
在他的成長過程當中,他眼中所幹耳朵所聽的都是戰敗的世家,是何等的羞恥,何等的卑微。
甚至連喬家當中嫡系跟旁支都要分出個三六九等。
然而這些在他腦海中原本根深蒂固的階級,在楊天的莊園裏卻都化爲了烏有。
並不是說,這整個莊園當中人人都是完全平等的。
可是,修爲高者不欺壓,修爲低者不自卑,大家合心合力,通力合作,已經是極爲難得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