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上臺,喬年年便聽到對面代表何家上場的那個修士,冷笑嘲諷的聲音。
對此,他只是擡眼掃了一眼,卻不見任何惱怒。
見此,那修士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拍打着腿,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不知道是在琢磨着什麼。
而這人在琢磨他的時候,喬年年也在打量着他。
這個修士看起來約莫三十餘歲,面目普通,身材健碩,氣息悠長。
他表面上的修爲看起來不過元嬰期,貌似與喬年年相差無幾。
然而看他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喬年年也能夠猜到,他的修爲必然是做了隱藏的。
不過,即便如此想來也不會太高。
畢竟,在高級世家長大的喬年年,對高級世家的那些修士的想法,還算是瞭解。
他們這些人向來是以強者爲尊,眼高於頂,能夠用一分力解決的事情就絕對不會用三分。
別看他們現在勾結何家的人,在擂臺賽上打算對他下手。
但是在面對只有元嬰期的他時,這些人所派來的精英高手也絕對不會比他強太多。
不是託大,是更高修爲的修士,壓根就不會接這種任務。
他們會覺得,用高手也來對付,比自己修爲低上許多的修士,不僅平白跌了自己的身份,還太過給對方臉面。
這種想法,乍一聽固然十分可笑,然而確實絕大部分高級世家從小到大懷揣着的念頭。
倘若不是喬年年現在來到了華都世家,經常接觸莊園裏的人,他也並不知道自己先前這種想法有多麼的可笑又可悲。
想到這裏,喬年年不由得勾了一下嘴角,面上閃過了一抹嘲諷之色。
他是在笑自己,也是在笑高級世家。
注意到喬年年的神色,對面的修士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他自然不知道喬年年心中所想,只以爲他是在嘲諷自己,心裏驟然升起了一股憋屈和煩悶。
這個臭小子,多半以爲他是華都世家的那些蠢貨,搞不好還在心底裏看不起他。
不過是一個元嬰期的小輩罷了!
這是在高級世家裏,就算他是喬家的少家主,在修爲遠低於他的時候,怎麼也得對他客客氣氣的。
現如今,卻對他如此的無視,着實可恨!
可惡!
倘若不是爲了隱瞞身份,他也不至於受這委屈!
越想越氣,那修士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當即便調用體內的靈力,飛快地衝向了喬年年。
就在他們的一瞬間,喬年年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
這個感覺……元嬰?不!出竅!
倘若他沒有感覺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出竅中期的修爲。
果然,與他先前所猜測的差不多。
會接受這個任務的,絕對不會比他的修爲高太多。
正好!
如果只是出竅期,憑藉他現在的修爲與之周旋一二,也不算什麼難事。
而且,現如今的他也不是曾經在高級世家的他了。
在離開高級世家之後,喬雪便大幅度的提升了他們的修煉難度。
若是以前他碰到了出竅期修士,儘管可以有保命的手段,但必然會十分的狼狽。
現在……
想着,喬年年嘴角微微勾起眸中閃過了一抹暗光。
他動用功法,調用自己周身的靈力,護住了自己的要害之處,以最快的速度躲開了此人的攻擊。
緊接着,他卻出人意料地並沒有躲開,反而迎了上去。
與此同時,喬年年也抽出了藏在自己腰間的軟件,將靈力注在其中,一劍刺向了那人的脖頸處。
察覺到他的動作,那人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驚訝。
緊接着,他便飛快的退了幾步,又用靈力護在了自己的身側,才險險避開。
就在他停下來的一瞬間,喬年年再度上前,劍鋒已經欺到了他的眼前。
見此,那人頓時瞳孔一縮,面上閃過了一抹不受控制的慌亂。
他下意識地擡起手,擋在了面前。
“彭!”
緊接着,一聲金石相撞的聲音傳來,那人的手臂上頓時落下了一道血痕。
他在最後的關頭將靈力護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如若不然方纔那一劍砍下來,他只怕兩條胳膊都保不住了。
一擊未成,喬年年並沒有戀戰,反而快速的朝後退了幾步,在他三尺之外的地方,一臉警惕地望着他。
而直到這時,這人才徹底回過了神。
他緩緩地放下了受傷的手臂,隨意的掃了一眼,他沒有說話,只是面上的神色逐漸的扭曲了起來。
一個境界,足足一個大境界!
他比喬年年強這麼多,居然還是被他所傷!
不僅如此,在方纔那一連串的攻擊當中,他甚至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想着,那人不僅狠狠地咬了一下後槽牙,一邊用靈力修復了傷勢,一邊陰惻惻地望向了喬年年。
“我還以爲喬家只剩下了喬雪一個劍修,沒想到這纔不過多長時間,你既然都已經繼承了喬雪的衣鉢。”
話音落下,喬年年不由得一愣。
過了一會兒,他才嗤笑了一聲,面上閃過了一抹淡淡的嘲諷。
“閣下實在是客氣了,我方纔所用的,不過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劍法,壓根就算不上是劍修。”
“至於說繼承我們家主的衣鉢……”
說到這裏,喬年年停頓了一下,微微挑眉,“倘若我們家主就這點本事的話,也不至於打的高級世家所有的修士,都低下頭,不敢多置一詞。”
“你!”
聽到這話,那人頓時氣得面色通紅。
人人都知劍修的修爲遠超,於同品階的修士說是以一當十都不意外。
故此,他剛纔說這話不過是替自己找補一下,好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狼狽。
然而喬年年方纔的話,卻直接戳穿了他的僞裝,甚至將整個高級世家都貶低了一遍。
雖然,那也算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