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兩秒之後,才勉強找回了理智,下意識的想到反駁。
然而話沒有說出口,她又自己停了下來。
她突然意識到,楚雄飛的話雖然說的難聽,但是並沒有錯。
她對這裏一無所知,身份更是無足輕重。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搞清楚,楊天到底在做什麼打算,但是想來,她能夠起到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那在這種情況之下,冒險將她救出來,能夠獲得的利益又能有多少?
她先且覺得自己是被楊天拋棄了,所以下意識的怨恨他,即便現在被救下來,也覺得自己是在被人算計。
可是仔細想一想,她有什麼值得楊天可算計的?
看着她難看的臉色,楚雄飛便知道她是反應了過來,頓時發出了一聲嘲諷。
要是可以的話,楚雄飛不想跟她發生什麼矛盾。
倒也不是因爲別的,主要是因爲家主曾經說過,這個女人會在這裏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爲家主先前利用她的緣故。
雖然是這個女人自願的,但畢竟也出了不少的事情,估計也讓她吃了不小的苦頭。
所以,家主儘量還是想要滿足她的要求,給她一點體面,將她送回高級世家當中。
正是因爲有着這個念頭,又看到這個女人先前如此悽慘的模樣,楚雄飛纔對她百般忍耐。
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的忍耐卻換來了這個女人的得寸進尺。
這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還什麼爲了利用她才救她?
搞笑呢,真以爲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正因爲越想越氣憤,楚雄飛便直接戳破了這一層窗戶紙,將這個愚蠢的女人狠狠的痛罵了一頓。
然而罵完之後,他雖然解氣了,看着林麗又陷入了一片消沉當中,不免有些無奈。
這人,真是不知道說她什麼好。
對她好她,接受不了,對她不好的,她又對別人心生怨恨,就好像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對不起她一樣。
活得如此的悲哀,卻讓人生不起一絲絲心疼的感覺,着實是算得上是一隻可憐蟲。
如果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許可能還會對他她生心疼。
但是,楚雄飛向來覺得自己心硬如鐵,又懶得跟這些人計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就只能無視。
見她似乎終於冷靜了不少,楚雄飛也沒有再跟她深究,只是重新轉過頭,看向了山洞外。
過了許久,她才聽到林麗緩緩開口,“既然不是爲了利用我,那你們爲什麼要救我?”
聽到這話,楚雄飛的心裏頓時升起了一股煩躁,下意識的想要訓斥。
然而話都已經到了嘴邊,就被他又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他在心裏面默唸了好幾遍“不要跟傻叉計較”,才勉強的止住了心裏的滔天怒火。
接着,他用一種生硬的,不能再生硬的口氣,一字一頓的回答。
“我們家主說了,是他把你帶到這裏來的,所以無論如何也會把你帶回去。”
說着,他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看着林麗滿身傷痕的樣子,勉強地擠出來了一丁點兒憐憫心。
“行了,現在我跟你解釋再多,你也未必能夠聽得進去。你就先老老實實的養傷吧,等到家主那邊忙活完了,我會帶你去見他的。”
說完不等林麗回答,他又滿眼警惕地望了過去,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
“我先跟你說好啊,要養傷就好好的養,不要給我出什麼幺蛾子,你要是再找麻煩的話,我就把你扔在這兒,你要怎麼死都跟我沒有關係!”
“反正家主也只是說讓我救你,我能救出來那是我的本事,救不出來,家主也不會因爲你來怪罪我的。”
話音落下,頓時將林麗所有想要問出來的話全部都堵了回去。
她看着楚雄飛那張冷漠的臉,心裏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憤怒,然而不知道爲什麼,先前那股惶惶不安的感覺,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或許,這種狀態纔是她以前最熟悉的狀態吧。
林麗的想法,楚雄飛自然不得而知。
見她終於安分下來之後,楚雄飛也緩緩地突出了一口濁氣,靜靜的思考着下一步的舉動。
家主先前給了他兩個命令,第一個便是要將靈帝救出來,第二個就是要將現在訓練場的水攪得更混一些。
這第一點,他已經圓滿完成了,再說第二點的話,他到突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原本他是打算按照之前一樣在營地的附近設下諸多陷阱,給這些人造成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煩。
這種辦法雖然不能起到太大的傷害,但是卻能最大程度的影響他們的心情。
只有當他們自己亂起來的時候,楚雄飛才能夠看出其中最有問題的人是誰。
可是他現在不小心在金鳴面前現了身,估計金鳴他們之後所有的舉動都會針對他來進行。
那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一旦露面必然會遭到金鳴他們的圍堵。
他的第二個辦法,恐怕就沒有辦法用了……
“這個該怎麼辦呀?”
想到這裏,楚雄飛便又忍不住發起愁。
聽到聲音,林麗再次朝着他望了過去,眼中閃過了一抹暗光。
過了一會兒,她緩緩開口,努力使自己的語氣更加的柔和一些。
“你在擔心什麼?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跟我說一下,或許我能給你想出辦法的。”
話音落下,楚雄飛頓時一愣,接着便扭過頭看了她一眼。
林麗此時已經收起了面上所有的瘋狂,她的模樣本就長得不錯,雖然臉上現在有些傷痕,但依舊能夠看得出來是個美人坯子。
如此含情脈脈的望過來,倒真有幾分讓人心動的風情。
然而……她遇到的是楚雄飛。
“閉嘴吧你。”
楚雄飛當下一個白眼甩了過去,面上是抑制不住的嫌棄。
“你現在不給我惹麻煩就行了,還能給我想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