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自四面八方傳來，讓人聽不清方向，也無法分辨性別。
“我叫鄭小小。”
龍琮十分認真的回答道：“我就是一不小心進來的，沒什麼別的事情。”
“你呢，你到底是誰？是人是鬼？”
龍琮說着又握緊手中的鋼管和刀子，這是他唯一的依仗。
龍琮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桌子後邊的身影，追問道：“快說！你到底是誰？還有這家銀行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說謊！”
那威嚴的聲音突然變得高昂起來，甚至帶着兇厲。
“你的名字不是鄭小小！你在欺騙本官！給本官跪下！”
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奔涌而來，朝着龍琮壓迫下來，要逼着龍琮跪下。
那無比強大的壓力讓龍琮很快便支撐不住了。
他現在的遊戲角色不過是普通人而已。
“嘖……這傢伙肯定不是人！”
龍琮在心中默默嘆息起來，自己恐怕第一天進入新資料片就得交出處女掛了。
索性龍琮也不提防了，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無奈的開口：“好吧，我承認我撒謊了，我不叫鄭小小。”
“我叫哲學家？”
“你還在撒謊！”
“行，那我叫靈活的胖子。”
龍琮聳了聳肩膀，攤開手：“要不，我叫龍傲天，這你總滿意了吧。”
早在進入資料片之前，龍琮就查詢了一些靈異類的注意事項，找一些道士朋友們問了問。
在不少國家流傳着同樣的傳說，據說有的鬼怪在掌握人類的名字之後，便能控制和影響這個人的心智和思想。
龍琮也不知道這事情是真是假，但起碼防着點總沒錯。
以惡魔天災的硬核程度，龍琮是真的覺得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或許這個新資料片裏的NPC鬼怪就有這樣的設定他也不奇怪。
所以龍琮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自己的名字的，不管是在遊戲中的名字還是現實生活中的名字，龍琮都不打算透露。
雖然龍琮此刻頭頂就頂着他的遊戲ID，但這個世界的NPC是無法看見這個名字的。
瘦弱的身影沉默了，它放棄繼續追問龍琮的名字。
“你爲什麼來到這裏。”
“當然是因爲好奇啊。”
“這裏是大德大壽天地銀行，不是你一個凡人該來的地方。”
“可我已經進來了啊，現在就在你面前站着呢。”
龍琮頓了頓，又問道：“你這裏是銀行對吧，是人的銀行還是鬼的銀行？有貸款業務嗎？貸款貸出來的話，是冥幣麼？那我可以貸點人間的錢嗎？”
“我保證我很快就會還給你的！九出十三進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龍琮的問題有點多，多的讓那瘦弱的身影不知該如何應對。
瘦弱的身影沉默良久，這纔開口，聲音依舊威嚴宏大。
“你不是捕鬼師，請你立刻離開這裏！我可以寬恕你冒犯我的罪責！”
“那不行，我來都來了，你不給錢，我就不走。”
龍琮說着拿着鋼管站起身來，指着那瘦弱身影道：“要麼你給錢，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親自動手搶錢。”
龍琮很光棍，他既然進來了，就絕對不能空着手離開這裏。
這裏看樣子就不普通，入寶山後空手而歸，龍琮估計自己得被龍傲天笑死。
那今天就效仿一下龍傲天，當一天小小的無賴吧！
“你當真以爲本官不敢殺你嗎！”
威嚴的聲音猛然轉化成刺耳的尖叫，迴音順着通道滾滾向前，那音浪甚至震得龍琮感覺耳朵生疼。
“殺吧殺吧，趕緊殺了，我馬上就會回來的。”
龍琮拿着鋼管，昂着頭，往前大步走着，反正人家都要殺自己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死之前，我也要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順便測試一下我的傷害到底有多高！”
“等一等，站住！不要再往前走了！”
那瘦弱的身影微微擡頭，但龍琮依舊看不清他的長相。
不過他此刻大聲呼喊，卻是讓龍琮停下腳步，臉色一喜。
“你改變想法了？那錢呢？”
龍琮的話讓那瘦弱身影再次沉默下來。
又過了許久，瘦弱身影這才微微側開身子，彷佛是對着身後的黑暗恭敬詢問：“大人，現在怎麼辦？”
還有一個？
龍琮一愣，眉頭微微皺起，聚精會神的看向黑暗深處。
可他什麼都看不到，他甚至都沒有察覺出來黑暗的深處還有一個“大人”。
又或者……黑暗中藏着的，也不僅僅只有這一個“大人”……
龍琮繃緊了身子，但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當然不怕死，但他覺得自己可以在死之前獲取到更多的遊戲情報。
這纔是最重要也最有價值的東西。
空氣裏的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大約一兩分鐘的樣子，便有一個清朗的聲音自黑暗中傳來。
“公事公辦。”
簡單利落，聽起來倒不像是個反派NPC的樣子。
“是，大人。”
瘦弱身影的聲音聽起來恭敬崇拜，有那麼一瞬間，龍琮甚至還從這聲音裏聽出了一絲恐懼。
這麼說來，這黑暗裏隱藏着的存在，應該是這傢伙的頂頭上司，而且還是很強的那種。
“嘶……”
龍琮暗暗吸了一口涼氣，難道老子一不小心走到陰曹地府裏來了？
而就在龍琮在腦海中不斷思考，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時，瘦弱身影卻突然開口了。
“行了，你走吧，我們這裏不能接待你，只有捕鬼師纔可以在我們這裏接受任務。”
“任務？”龍琮呢喃一句，暗暗將這個信息記在心中，不過他臉上卻沒表現出任何端倪，只是略帶一絲無賴和傻氣的繼續問道。
“捕鬼師是什麼？”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這個問題。”
“你不說，我就不走！”
龍琮說着又往前走了一步，昂起脖頸：“除非你殺了我！”
“停！站住！別再往前了！”
瘦弱身影低吼着，彷彿有些絕望。
“捕鬼師就是捉鬼的人！這還用什麼解釋嗎？！”
“凡人，大德大壽銀行是捕鬼師交付厲鬼，讓厲鬼接受懲罰的地方！只有交付厲鬼，纔可以獲得冥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