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終將重逢。”
說完這句話,祁寒臨就上了車。
那車似子彈般衝出去,像是能劃破風一樣尖銳。
林霧眼眶莫名一紅,心臟好像被一隻無形大手死死捏住,疼痛與窒息的感覺瞬間襲來。
車上。
祁寒臨靠在後座,閉上眼。
笑意已不再出現在他臉上,眼角與脣角的幅度也全都下沉,他冷冷的模樣像是冰天雪地中,沒有溫度且僵硬的雕塑。
開車的牧燒擡頭看向他:“祁爺,您都來見她了,爲什麼不把她帶走呢?”
“國際安全組織的事還未解,她現在跟我走,那些人恐怕真要死於災亂了。”祁寒臨冷笑。
他雖然懶得管那些人的死活,但是林霧視他們爲兄弟、姐妹、朋友。
牧燒沒想到祁寒臨現如今,會爲他人而考慮,他忍不住道:“可是那些人,是害您的兇手。”
“那又如何,在他們眼裏我已經死了。”
“您就一點都不生氣?”
“他們配我生氣?”
牧燒一時噎住。
祁寒臨慵懶得合上眸子,嘴角重新爬上一抹笑意:“我找到了比操控一切,更好玩的遊戲,牧燒,你猜猜看是什麼。”
“掌控一切?”牧燒茫然地問。
“不,是旁觀一切。”
牧燒:......
難得他祁寒臨有這麼大閒情逸致。
不過想想也是,一個本來都打算一槍了結性命的人,性格大變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SUV消失在視線中。
林霧卻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爲了哥哥,爲了家裏的爸媽,背叛了祁寒臨,將他推進國際安全組織涉及好的陷阱裏......
爲什麼她卻覺得心很痛?
“林霧,你沒事吧。”雲初來到她身邊。
林霧轉過頭,看着滿臉寫滿擔憂,溫柔又有親和力的雲初,眼淚突然就繃不住了。
她撲進雲初的懷中嚎啕大哭。
只是,林霧並不知道自己是在哭什麼,是爲了祁寒臨,還是爲了自己,又或是爲了自己早已過世的哥哥和家人?
有些痛苦,深.入骨髓,就算扒皮抽筋也沒有辦法剔除乾淨。
薄晏卿坐進了車裏,拿起藍牙耳機戴在耳朵上。
“嗯哼?”祁寒臨的聲音,落進他耳畔裏。
“她哭了。”薄晏卿言簡意賅。
“薄少現在這麼無聊,連這種事都要特別告訴我一聲?”
“什麼時候接走?”
“等你們幫我調查到殺死巴巴托爾的兇手,到底是誰之後,我就會來接走她。”
“爲何?”
“一是我要等事情發酵,她不在身邊我少了後顧之憂,二是我對白山禹這個人很感興趣,如果是他殺了巴巴托爾,我會很有興趣教白御璽如何手刃殺他爺爺的仇人。”
讓孫子爲了爺爺去殺父親。
薄晏卿沉默。
祁寒臨的手段一如既往很烈,只是,如今他已經從一個劊子手,變成了一個幕後操控者。
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讓他覺得更爽快。
“掛了。”薄晏卿沒了再跟祁寒臨繼續聊天的欲.望,打算結束通訊。
祁寒臨冷哼一聲,先他一步結束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