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小子,能夠完成我們的意志?”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至少他是我的兒子,子承父業,是傳統。”
“或許,我們還是可以對他進行洗腦。”
“這是當然。”
兩人聊天的聲音遠去。
以白御璽的視角,可以看到他們的背影——也就是說,他們只要回頭,就能看到他。
白御璽是連呼吸都不敢呼,直到他們遠去,他才猛得起身往來時路跑。
不對。
他還沒有采集結束。
白御璽以最快的速度,像是一個收割機一樣,將看到的植物全部採下來,而後發了瘋似得往回路跑。
離開這裏,他一定要離開這裏。
被洗腦......
他知道白山禹說得,根本不是語言上的洗腦,而是用機器植入思想,曾經白山禹就想這麼做,然後他就跑了。
現如今。
他要再跑一次。
然而,回到蟲道的他,完全驚呆了。
火還在燃燒,白色的壁虎已全部被點燃,蟲子發出哀嚎聲,紛紛墜地。
“不!”
白御璽的眼淚奪眶而出。
那些蟲子不攻擊他,是因爲那些蟲子是爺爺的一部分。
一定是因爲這樣,所以纔沒有攻擊他!
可是,爲什麼是今天,這個蟲道存在這裏如此之久,爲什麼非是今天被燒掉。
如果他不知道這是爺爺的一部分,他就不會如此難過了。
白御璽恨白山禹恨之入骨。
但是。
他只要留在這,就會被機器洗腦。
他要跑,他只能跑。
白御璽想救下幾隻蟲子,可火勢蔓延太大,如果他再耽誤,可能都出不去了。
他不知白山禹和楊碩爲何會出現在這裏,是不是有其他下山路徑,他只知道如果不走這一條路,就無路可走了。
......
誰也沒想到。
白御璽突然帶着一揹包的紫莖植物回來。
不管冷衍怎麼問,他都不說一個字,只是把植物遞給他。
“你怎麼了?”冷衍皺眉,“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
“真沒事,我也不想再被你問了。”
白御璽說着直接把整個包塞給他,轉身往樓上走。
冷衍直接伸手扣住他手腕:“小白。”
白御璽怔了怔,他轉過頭看向他,自嘲地說:“你說得對,我什麼事都做不好,根本抑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我就是不想繼續任務了,你可以嘲笑我,可以罵我了。”
“有什麼苦衷,爲什麼不告訴我?”
冷衍今天的話可謂是很多。
因爲他看出了白御璽的不正常,他知道,如果連自己都不去問,那麼白御璽更不會告訴其他人了。
白御璽望着冷衍,又看了看站在二樓,一臉關切的雲初。
他勾起脣角笑:“雲初小姐,你別擔心我了,我跟冷衍單獨上去聊聊就好,你別動身子了。”
萬一碰着摔着,傷到孩子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