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臨鬆了手，林霧趕緊揉了揉自己的臉。
他用這麼大力氣，她都感覺臉被他捏大了一圈。
“兩個選擇。”祁寒臨隨手拿起一件掛在沙發旁的衣服，披在身上。
這衣服披了和沒披一樣。
該露不該露的都露着。
林霧幽幽擡頭：“我不要做選擇，你說了我也不會選得。”
“第一，跟我離開這裏，從此以後不跟任何人聯繫。”
真好怎麼可能！
林霧抿脣：“我......”
“第二個選擇，我要你愛我，最愛我，只能愛我。”
祁寒臨不是在說情話。
林霧能感覺到他話裏的認真。
這更像是......命令。
“什麼叫愛你？”她問。
“像對你哥哥一樣對我。”
哥哥？
林霧還是不能理解：“哥哥是我的家人、親人，他跟你是不一樣的。”
“所以，我就是要你，把我當成，你唯一的家人，唯，一。”
他咬重了“唯一”二字，好像這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
林霧沉默。
良久。
她緩緩搖頭。
“祁寒臨，我做不到。”
這要求很難嗎？祁寒臨眸色一冷，心中是無盡的失望和......落寞。
是很奇怪，他居然不憤怒。
是對林霧，喪失了憤怒。
“雲初，小聿，音音他們每個人，都是我的家人。”
“......”
祁寒臨垂眸不語。
心裏的殺意已濃到溢出的地步。
“所以我沒有辦法把你當成唯一的家人，而且對我來說，你也不是家人更不是親人。”
一直就是，世界之大，沒有他的位置。
但是。
現實很殘忍。
即便是林霧都不肯給他一個位置。
“夠了。”祁寒臨冷冷打斷還打算說話的林霧，“出去。”
“我還沒說完。”
“不需要。”
他扣住她手腕，要將她趕出房間。
“祁寒臨你聽我說完！”林霧抓住要把她往外推得那隻手，“你等等！”
“不聽。”
“你是愛人！”
林霧一句話，祁寒臨停下來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來你也不是不會哄我，但可惜，晚了。”
“我沒有在哄你，祁寒臨，我不是不愛你，是我不知道該怎麼愛你。”
“哦？”
祁寒臨覺得好笑。
愛這種主觀意識上的東西，從來都只是與不是，什麼叫不知道怎麼愛他？
他真沒發現她是如此伶牙俐齒，能把不愛他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你很強，很清楚自己要什麼，你巴不得我停下來被你抱着走，可我也是人，就算愚蠢到不及你萬分之一，我也不會放棄自己的性格，迎合你所有行爲。”
林霧抽走被他扣住的手：“我享受你給我的各種方便和安全感，我認可你的決定，我癡戀你的長相，可是，我不想成爲你的附屬品。”
“我選擇留在你身邊，是因爲以爲自己總有一天可以理解你，瞭解你，比你自己還更愛你。”
“可是，我們現在根本不懂彼此，現在所謂的愛，不過是前世不講道理的佔有慾而已。”
林霧說得其他，祁寒臨一概沒有記憶點，或者說，他不在乎。
他最在乎的是那句，她想比他更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