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年看着他的背影,想笑,卻笑不出來。
直到薄崇君將門狠狠甩上。
“是我不想要這個孩子嗎?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一直吃藥,就不會留不住這個孩子了......”
葉殊年喃喃說着,人顫抖地縮捲起來。
腹部傳來的絞痛感越來越強烈,到最後,她沒有辦法,費力地爬起來去拿手機,想給博得打電話,讓他送她去醫院。
可是還沒走到手機前,她就直直摔了下去。
那一瞬間。
葉殊年在想,也許,她會這樣死掉。
而如果就這麼死了的話,在死之前她,最後一個情緒,是委屈。
......
薄崇君並沒有走遠。
他將車停在酒店的大門口,沉默地吸着煙,雪茄的灰順着他指尖話落,他也不嫌燙,直到菸頭燃燒殆盡,碰到了他的手指。
薄崇君回神,皺着眉扔掉了雪茄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輛120疾馳而來,幾個穿着白色大褂的人,拿着擔架匆匆進酒店,隨後擡下一個人,匆匆離去。
薄崇君原本沒在意,直到酒店裏的記者變多。
“沒想到茶茶居然會大出血,據說剛做過流產。”
“爲什麼要流產?薄家不想要她了?”
“她跟薄崇君就是純炒作而已吧,大少爺怎麼可能要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當家主夫人啊。”
薄崇君聽到這些話,才意識到剛纔120帶走的那個人是葉殊年。
她怎麼會被120接走?
出什麼事了?
他沒由來的慌亂。
薄崇君立刻拿出手機,給屬下打了電話。
很快,一串醫院的地址,出現在他的手機上。
薄崇君趕到醫院時,葉殊年還沒從手術室裏出來,而在手術室外,薄韶音,封淮,薄崇聿都在。
薄崇君抿脣不語。
“你到底要害她到什麼時候!?”薄崇聿一手揪住薄崇君的衣領,一手朝他臉上狠狠打去。
“她活該。”薄崇君單手控制住薄崇聿的手。
“活該?你就這樣對待一個,愛你的人?”
“她愛我?她都無法做到爲我犧牲,她憑什麼愛我?”薄崇君冷笑着推開薄崇聿,“我建議你不要跟我動手動腳,薄崇聿,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薄崇聿真不敢相信,這話竟是從薄崇君嘴裏說出來的。
渣得理直氣壯,渣得令人氣憤。
薄韶音趕緊摟住薄崇聿的手臂:“小聿,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剛纔問過醫生了,茶茶的身體很差,而且還在喫抗抑鬱的藥,等她醒過來之後,必須要把她送到一個地方修養,可是這樣的話,她正在進行的項目和要錄得節目怎麼辦?”
薄崇聿並沒有心思管這些,他冷冷地看着薄崇君,質問:“薄崇君,你知道她抑鬱了嗎?”
抑鬱?
薄崇君皺眉。
“你知道她有多麼熱愛,她現在所從事的行業嗎?你教會了她愛天上的星星,她愛了,你卻覺得她愛星星比愛你多了,想折斷她觸碰星星的翅膀。”
“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早知現在,你多年前何必告訴她,這片天之外,還有浩瀚的宇宙!”
“好,退一萬步說,你不想讓她飛,你想把她關起來,可以,那你爲什麼不做?坦誠地承認你就是要她,這麼難嗎?”
薄崇聿陰鬱的墨色眼底,一片猩紅。
他是在怪薄崇君,也是在怪自己。
若是,他也能坦誠地承認,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