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的葉殊年真在國外，薄崇君是不是也會......
光想到這。
她心痛到無法大口呼吸。
忽得。
“你說，女人想要的是什麼？”
“家吧。”葉殊年隨口答了之後，又道，“愛情，婚姻幸福也可以，總得有其一。”
“那麼如果有個男人，既是你的朋友，又是你的知己，還是你的愛人，最後，跟你從小青梅竹馬，你一定會動心？”
“......是的。”葉殊年心想，這不就是她愛薄崇君的原因嗎？
“我不會。”
葉殊年怔了怔。
“我要愛她，就一定只是因爲，她是她，而並非這些東西。”
“所以，你跟你的愛人，就是這樣嗎？”
愛人。
薄崇君淡淡道：“她不是我的愛人。”
葉殊年覺得自己是在找刺激，爲什麼要問他這種問題？
多餘的。
她深吸一口氣：“好吧，反正也與我沒關係。”
“我跟她之間的關係，不是一個愛人就能說得清，但是，我卻不是因爲她的身份，而愛她。”
“你說，你愛她？”葉殊年挑眉。
“嗯，但她從來不給我機會，或者說，她不需要我的愛。”
葉殊年不說話了。
薄崇君說得可能是真的——他可能真愛她。
可是。
如果他愛她，爲什麼要放開她，爲什麼要跟她說，她要得愛他給不了？
“你有沒有愛過誰？”薄崇君問。
“沒有。”葉殊年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沒有愛過。”
薄崇君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似乎都沉了沉。
他聲音低啞：“沒有愛過？”
“嗯，也不能說沒有愛過吧，你知道什麼叫死心嗎？”葉殊年望着薄崇君的眼睛，像是控訴那邊地說，“他毀了我對愛情的期望，其實我是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一直在吃藥的，我懷孕了，孩子沒有辦法留下來，他卻逼問我，爲什麼不肯生他的孩子......”
葉殊年的聲音很輕。
好像，風一吹就會散掉一樣。
薄崇君的手臂微微顫抖，半響，他才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走吧，該上車了。”
“你不介意嗎？”葉殊年問。
“介意什麼？”
“我有過別人的孩子。”
“你的過去我不會在意。”
“也好。”葉殊年說着頓了頓，垂下睫羽，掩蓋眼中失落，“其實我不該跟你說這麼多，抱歉，薄總。”
“想說就可以說，你過去的事我不在意，卻很好奇。”
“薄總這樣的人也會好奇嗎？”
“會吧。”
兩人上了車。
薄崇君開了空調，葉殊年注意到，她送給薄崇君的車載香薰，還被他放在車上。
她情不自禁伸手觸碰，上面裝飾用的動物，毛茸茸，手感很好。
薄崇君當然知道葉殊年喜歡喫得餐廳，所以他也就懶得選，直接開了過去。
這個時間喫個飯，然後帶她走走，正好。
然而，葉殊年全程喫得心不在焉，似乎是在想心事。
快喫完了，她都沒怎麼跟他說話。
最終是薄崇君開了口。
他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如果我離開這裏，最想去什麼地方。”葉殊年說完這句話，才緩緩回神，“薄總，你有喜歡的地方嗎？”
她還想走？
薄崇君沒想到，即便是她所在意的雲初，也留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