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走了，祁柒才發現，高鋒是把她放在一個商場的門口了，可是，薄崇聿在哪呢。
她拿出手機給他打了電話。
“你進來就能看到我了。”
聽了高鋒的聲音，再聽薄崇聿的，祁柒有一種如卸重負的感覺，她忍不住問道：“小聿，那個人是誰啊？”
“朋友。”
“他性格好奇怪。”
“嗯，但是手段不錯。”
“......嘶，他不會是殺人放火的那種人吧？”
“你父親以前是什麼人，他現在就是什麼人。”
祁柒一聽這話，莫名覺得脖子一冷：“怎麼可能，他看起來比我爹狠多了，倒也不是狠，就是，如果我爹是天上來的殺神，他就是地上的獵犬。”
“嗯，很形象，他就是。”
祁柒心裏‘咯噔’了一下：“小聿，你怎麼跟這樣的人在一塊啊。”
薄崇聿聽到這話，眸色微微冷了幾分：“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呃，我覺得你是好人。”
“你覺得高鋒是壞人，是麼？”
祁柒沉默了一會，點頭。
薄崇聿帶着祁柒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他點了一根菸，但是沒有抽。
他道：“高鋒跟他曾經的女人，說過一句話，不要妄圖去給一個成熟男人下定義，罵人的是他，哄人的是他，什麼樣都是他。”
“人不是一成不變的，好和壞也沒有一定的定義，只看，是傷害別人，還是傷害自己。”
“可是，他......”祁柒想說高鋒看起來像是傷害別人的人。
可是高鋒沒有傷害到她。
他罵人、兇人都是他自己的事。
祁柒不由得嘆了口氣。
“我會讓高鋒去接你，就是想讓你知道，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明白嗎？”
“你爲什麼突然跟我說這些？”
“因爲讓邵秋走，就是我的意思。”
祁柒一愣。
薄崇聿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將她推到自己面前，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我沒有你想得那麼溫柔，那麼好，知道嗎？”
“而那一面，就是我跟高鋒做朋友的原因。”
祁柒呼吸一緊：“小聿......”
這一點都不像小聿。
小聿不一直都是乖乖的，有些沉默的，很多事情不懂、不會表露情緒的嗎？
如果如他所說，他跟高鋒是一樣的人，他爲什麼從來沒有搶過葉殊年？
他那麼喜歡葉殊年。
祁柒心裏有很多個爲什麼，但到最後她只是又吞了吞唾沫。
“我，我知道了。”
薄崇聿鬆開了她：“走，喫飯。”
祁柒跟着他起身，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薄崇聿或者說是高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
深夜。
高鋒一個人坐在黑色SUV邁巴赫上。
月光落在他瞳孔裏，襯着他那雙眸子亮而沉鬱。
他皺着眉，煙一根接着一根抽。
“高鋒。”
直到車窗旁，出現了薄崇聿。
高鋒罵了句髒話，吐出最後一個菸圈，把菸頭滅了：“東西我給你弄來了，就一份。”
“弄不到了？”
“嗯。”
“錢我回去給你打。”
“不重要。”高鋒笑了笑，“我也不是爲了點錢跟你幹活，對了，今天那個女孩，就是你提到過的？”
“嗯。”
“挺漂亮，配你。”
高鋒摩挲着手中的方向盤，他的手和方向盤上，都有些許血跡，已經乾枯了，分不清是什麼時候沾染上的。
薄崇聿看到，拿出一張溼巾紙遞給他：“擦擦吧。”
高鋒接過：“任務，下一次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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