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亮劍之軍工系統 >第84章 養傷
    張大彪在李雲龍那碰了一鼻子灰。

    接着去討人的就是二營長沈浪。

    原本沈浪聽說張大彪去討人就心灰意冷了,獨立團從來都是一營挑完人再由二營挑,小東北那香餑餑哪輪得到他二營。

    所以沈浪倒是無所謂,對小東北從來就沒有幻想。

    但副營長有一個老鄉在團部做團參,碰上面聊了幾句就知道張大彪在團長那沒討着人。

    副營長屁顛屁顛的回來跟沈浪說了。

    沈浪一聽,這說不準有戲啊,難道說團長打算培養二營了?所以把好兵留着給二營挑了?好事啊!

    於是沒多想,興匆匆就往團部跑。

    一到團部就挺身立正:“團長,這次二營雖然打得不是很理想,但保證再接再勵,爭取下次打得更好!”

    李雲龍“嗯”了一聲,眼睛盯着地圖頭也沒擡一下:“有志氣!”

    “團長!”沈浪接着說道:“我保證把新兵帶好,上了戰場個個嗷嗷叫,不給咱獨立團丟人!”

    李雲龍又“嗯”了一聲,回道:“有理想!”

    這一來沈浪就奇怪了:“團長,您不說點啥?”

    李雲龍不耐煩的擡起頭來看着沈浪,問:“我說你咂咂呼呼的扯個啥呢?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沒看我在這忙着,哪有工夫跟你瞎扯!”

    沈浪小心翼翼的上前問道:“團長,你看那小東北,能調到咱二營來不?”

    李雲龍“嘿”了一聲:“我說你們怎麼都跟見着屎的瘋狗似的,個個都來討小東北哪?有本事自個培養一個小東北出來,別一天到晚盯着別人碗裏的肉!”

    沈浪自討了個沒趣,只得應了聲“是”就灰溜溜的走了。

    趙剛笑了起來,對李雲龍說道:“這還不是你惹的事,往常盡把三營的兵往一、二營調,現在三營有個小東北,人家還能不眼紅?”

    “那是特殊情況!”李雲龍回道:“三營以前不是新兵就是傷兵,不把老兵往裏湊就打不了仗。現在能一樣?要有三個營用誰還會整成兩個營?你說他們這腦袋瓜咋就不開竅呢?”

    趙剛呵呵笑了起來:“這哪是他們不開竅,分明是你李雲龍不按套路出牌!”

    趙剛嘴裏這麼說,心下卻是暗歎:小東北這是一個人盤活了一個營哪!

    正想着,三營長關大山又來了,他一進門就搞下帽子,委屈吧唧的說道:“團長,您可要給我們營留條活路!往常調這調那我都認了,今兒個要是再把小東北調走,我……我這營長也就別幹了!”

    正喝着水的李雲龍氣得把杯子往桌上一摔,罵道:“誰他孃的要把小東北調走啦?你們這一個個都跟見了鬼似的輪着上來鬧,想造反還是怎麼着?”

    趙剛那就只剩下苦笑,能讓獨立團這幾個營長這麼緊張的,只怕就只有小東北了。

    相比起幹部那邊的輕鬆,王學新這就顯得沉悶、壓抑。

    幹部那是見多了傷亡,他們已經學會了淡然應對,否則每當有戰士傷亡就像電影裏演的那樣囔囔着要報仇或幹啥,幹部其它事都別幹了,就一個個應付着就行。

    但當兵的這邊就是另一番樣子,尤其一排還大多是新兵。

    這一仗一排一共傷亡十七人,其中犧牲十人重傷五人輕傷兩人。

    這裏所說的輕傷,指的是不需要做手術,包紮着養養勉強還能撐着的傷……這要是在王學新看來妥妥的都是重傷了,比如一名戰士手掌被刺刀紮了個對穿,指頭也被削掉了兩截,繃帶一包算是輕傷。

    真要說輕傷,比如彈片劃傷、刺刀割傷什麼的,幾乎是人人都有,這都不能算在“輕傷”裏頭。

    這是沒辦法的事,八路軍的醫療條件就這樣,重傷員送往總部野戰醫院救治,輕傷員只能就地養着。

    戰士們一個個悶聲悶氣的在炕上坐着,空氣中瀰漫着血腥味和草藥味,牛醫生正爲虎子腹部刺刀劃開的口子敷藥,虎子咬着牙,疼得額上青筋直跳卻哼也沒哼一聲。

    牛醫生包紮完之後,就說道:“好在劃得不深,問題不大,別發燒就成,發燒就只能硬扛了!”

    牛醫生不姓牛,他姓馬。

    之所以叫牛醫生,是因爲他是村裏專給牛看病的獸醫。

    窮鄉僻壤的地方往往就是這樣,人要是生病了自個捱着幾天就好了,要不就田裏乾點農活出身汗。

    牛可不行,牛要是沒了就種不了地。

    所以醫人的醫生可以沒有,醫牛的獸醫卻必須得有。

    趙家峪方圓十餘里就牛醫生一個懂醫術會採草藥,當然只能由他來給戰士療傷。

    五金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一切,怯生生的問着正坐在板凳上整理裝備的王學新:“小東北,你們……平時都這樣?”

    “要不還能咋樣?”王學新有些不明白五金這話的意思。

    他擡頭看了看傷痕累累的戰士們,再看看五金,然後就瞭然了……五金這是跟着部隊一起對日軍發起總攻,被那屍山血海以及以命相搏的場景給嚇着了,這會兒還沒回過神來。

    其實王學新也怕,他相信戰士們也不例外。

    但要生存、要報仇、要戰鬥,還能怎麼樣?

    王學新無奈的笑了笑,回道:“見多了就習慣了!”

    五金嚥了下口水,艱難的點了點頭。

    他之所以還沒習慣,是因爲從小就生活在上海,條件還算優越,上海淪陷前就逃了出來,之後又成了兵工廠的技術員……一直都沒有機會看到戰爭殘酷的一面,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

    見五金心有餘悸的樣子,王學新隨口問了聲:“還想上戰場打鬼子?”

    五金遲疑了下,就堅定的點了點頭,回答:“你也說了,見多了就習慣了,我能適應!”

    五金這心裏別提有多佩服小東北了,自己只是看看都受不了,而小東北卻能在戰場上蹦來跳去的打鬼子,甚至還帶着幾十個兵……

    五金暗暗下了決心,這要是真能上戰場,就跟着小東北幹!

    王學新沒回答,只是從挎包裏取出一個肉罐頭,抽出刺刀扎個口,再沿着口將蓋翹開,給五金遞上的同時揚了揚頭:“餓了吧!從鬼子那繳的肉罐頭,在我們這算是好東西了!”

    五金伸手要接,但一看到罐頭裏黑呼呼的一片東西以及一點腥味,突然又感到一陣噁心,趕忙縮回手捂着嘴,然後衝出屋外又是一陣狂吐……

    這一幕只看得戰士們呵呵直笑,就連受傷的虎子也沒能忍住。

    只不過他笑起來可就苦了,馬上抽痛了傷口疼得他直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