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萬祥不屑:“他爲什麼不計前嫌?爲什麼救你?爲什麼對你不錯?他一小小統領敢對我這都統不敬嗎?說到底還是我的身份在這,他不敢造次而已。當初他不顧後果圖一時痛快殺那麼多人,如今到了還債的時候,都是自找的。聽我的,以後和他保持點距離,免得換了人接手天街讓你難做。”
慕容星華能和他爭辯什麼?唯餘一聲嘆息……
徐堂然、伏青和鷹無敵站在苗毅身後,苗毅筆直站在他們前面,沒有和其他人爭路離去,目睹一羣都統離去,又目睹一幫天街大統領率領手下離去。
人都走光了,苗毅方出聲道:“走吧!”
四人剛轉身,忽聞後面傳來碧月夫人的笑聲,“還沒走,有事?”
四人再回頭,只見碧月夫人和天元侯爺聯袂走出了大殿,不知天元什麼時候進了大殿。
天元目光在苗毅身上頓了下,旋即微微皺眉。
四人自然是趕緊上前見禮,齊齊躬身拱手,“拜見侯爺,拜見夫人。”
走下臺階的天元向下藐視一眼,便不再多看一眼,徑直背個手踱步而去。
“侯爺,這位是牛有德…”碧月夫人提醒了一聲,並未換來天元一顧,多少一愣,轉而笑道:“晚上記得多喝幾杯。”說罷快步追去。
“是!”應了聲的苗毅等人方收手直起腰身,目睹天元夫婦消失在一側的月門內。
起先曹萬祥的不屑並未有多觸動苗毅,那些天街大統領更可以無視,此時天元的反應倒是讓他有些心驚,很明顯的,天元的態度能直接影響到碧月夫人,自己以後在碧月夫人的麾下混,若是得不到碧月夫人的支持,日子怕是不好過。
徐堂然、伏青和鷹無敵三人心中則有些哇涼,上面的大佬這態度,這以後可怎麼在天庭裏混啊!
“走吧!”苗毅徐徐吐氣一聲,轉身領了三人離去。
內園,碧月夫人快步追上天元,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我說你什麼意思?人家畢竟是我的手下,你怎麼一點面子都不給,以後讓下面人怎麼看我?”
天元倒是不以爲然一笑,“從天后公佈整頓後,他就失去了做天街大統領的資格,再說了,我一侯爺有必要對一大統領客氣嗎?我客氣的過來嗎?”
碧月夫人頓時奇怪了,“你當初不是挺欣賞他的嗎?你不是說他是人才,特意截留下他助我一臂之力的嗎?”
天元哂笑道:“那是公佈整頓消息之前,如今連我們也沒辦法幫他,記住,沒機會成長起來的人才就不是人才!”
碧月夫人翻了個白眼,“你這樣是不是太勢力了一點,犯得着這樣嗎?有點起碼的侯爺風度行不行?表面上裝一裝總行吧?”
天元不屑道:“那傢伙得罪了那麼多人,又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若非他已經定在了名單上必死無疑,加之現在換人去做那送死的大統領沒人樂意,不然他還能在這晃?本來用不着別人出手,我早就讓你解決掉他給其他人一個交代,沒動他已經夠給面子了,你還想我怎樣?”
碧月夫人嘆道:“他畢竟跟了我這麼多年。”
碧月夫人隨他身後,低頭沉吟道:“他若是安然活着回來了呢?”
天元:“婦人之見!那又如何?回來了還是你的手下,還得聽你的,還得指望你的背景給他撐腰,難道還能翻天不成?”
是夜,東華總鎮府內大擺酒宴,總鎮碧月對來賓聊表謝意。
都統那一級的都在內園,餘者皆坐在外園。
苗毅四人被指引到天街大統領那一排席位時,眼見章瀚方章大統領那一桌空着一半,遂帶人入座。
誰知章瀚方突然伸手道:“不好意思,這裏有人坐。”
苗毅看他一眼,轉而去了下一桌,結果丁澤全丁大統領亦伸手阻攔道:“這裏也有人坐。”
“這裏有人預定了。”再下一桌的柳貴平亦伸手阻攔。
苗毅將這一排座位瞅了眼,發現除了三個女大統領不在這裏外,剩下六位大統領竟然領着屬下分散開了坐,將這一排坐位全部霸佔,明明都有空位,這擺明了在故意給他難堪。
“諸位這是什麼意思?人都到齊了還能有誰?”苗毅淡淡問了聲。
姚興姚大統領突然招了招手,後面那些座位上的一羣商鋪掌櫃們突然樂呵呵起身走了過來,在空位上陸續坐下了。
芮凡芮大統領呵呵笑道:“滿了,現在看到了吧?牛大統領,這裏沒你的坐位,還是另覓他處吧。”
這邊一排,還有後面一羣商鋪掌櫃頓時哈哈大笑,可謂笑成一片。
天元星來的那些商鋪掌櫃只是憋笑,沒人敢笑出來而已。
苗毅倒是神情淡然,徐堂然、伏青和鷹無敵的臉色有點難看。
不遠處落座的雲知秋和皇甫君媃怔怔看着站在人羣中被衆人嘲笑的苗毅四人,前者咬脣揪心,後者神情複雜,都無法想象在天元星那麼高高在上的牛大統領如何能忍受如此羞辱。
二女親眼見證了苗毅在這種場合,在大庭廣衆之下出糗難堪。
苗毅掃了眼跑來佔位置的商鋪掌櫃,沒一個眼熟的,便知這裏沒天元星來的,回頭掃了掃四周,目光與雲知秋和皇甫君媃對上了,回頭一聲:“走!”
領着三人走到了雲知秋那一桌,見這一桌暫時還空着,便落了座,坐下後對二女點頭道:“皇甫掌櫃,雲掌櫃,沒地方坐,蹭個位置。”
“呵呵!鑽女人裙子下面遮羞去了。”
那邊的章瀚方突然對天嘆了聲,沒對着苗毅,可任誰都知道是在針對苗毅,頓時又是一片哈哈大笑聲。
苗毅似乎充耳不聞,看了眼對面的雲知秋,雲知秋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