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照基金公司的投資佔比中,大額客戶的佔比是很小一部分,但也達到了7千多人,從折扣房的銷量來看,轉換比是非常差的,三分之一左右,可價格方面,每平米便宜了一千二百多萬日元,突顯的問題已經非常嚴重了。”
孔冠軍立即回答,而這次折扣房預期銷量遠不如預期,相差甚遠。
周於峯蹙眉輕輕點頭,思考着這個問題,延伸到了高房價導致的島國人生活問題。
大部分年輕人,哪怕是奮鬥一輩子都買不起一套房,很容易產生惰性,還不如及時行樂,今朝有酒今朝醉,掙多少花多少,對未來不抱希望。
解決社會問題,抑制高房價就是迫不及待的一步,在折扣房的均價爲4100萬日元的情況下,依舊是如此低的轉換率,足以顯露更嚴重的問題,哪有那麼多的接盤俠,已經形成了有價無市的局面。
而此刻的房價,在經過一輪普漲之後,已經與前一世最瘋狂的那個階段相差無幾了,周於峯本是想着利用折扣權益,可以讓客戶全部吸納二期、三期,一萬戶的住房全部售罄。
但哪怕是把權益的事發酵到影響最大,但市場表現依舊疲軟,甚至是悲慘。
“價格的差異性一定要突顯出來...”,片刻後,周於峯話語低沉地說了起來:
“我們,包括其他房地產商,皆是要如此,一定要把價格給穩住,之後要持續加大廣告的宣傳力度,再次把熱度炒起來!
主要是利用我們的優勢,要核心營銷之前在日照基金的投資客戶,因爲有過經濟合作,我們彼此間有信任基礎的,必然存在大部分想要折扣房權益,但又達不到此類標準的客戶。
再者是要挑選出核心銷售,最起碼是自己人,來進行電話營銷,且電話營銷是要保密的!”
最後,周於峯把目光落在麻生夫身上。
“電話營銷?”麻生夫不解地反問道,同時其他人也皆是一臉疑惑的表情,看向一把手,尤其是孔冠軍等人,對於這個詞彙很是陌生。
“從投資的資金量,依次來打營銷對話,以這種電話邀約的方式,通知他們可以享受到折扣房,且是最大的折扣權益,七折!
但這個名額是有限的,只擴增多少多少名,爲挽回日照的名義損失才舉行的這一活動,這類的話術要統一好,而有多少人可以享受到日照的折扣房,這是一個含糊的概念,日照那麼多投資客戶,誰又能知道?所以很好向其他開發商解釋這一低價出售行爲!
而客戶所投資的資金量,只是代表着成交的轉化比,之前哪怕是在日照投資一萬日元的客戶,也得打去電話營銷,通知他們這一活動。
而銷售手裏的電話,每多打一通,就代表着多一次成功的可能性!”
周於峯解釋得清楚,而話語更是嚴肅,眼下的這項工作必須重視起來,孔管俊已經在記錄會議內容,準備之後的營銷方案了。
“麻生,打電話的骨幹一定要挑選好,對事情要有保密,業務能力更要強,向客戶溝通清楚,只是擴增幾個名額罷了,這是幸運!”
周於峯看向麻生夫再一次強調道。
“好,明白!”
麻生夫重重點頭。
“那抓緊落實這件事,另外,麻生,你明天跟其他開發商開個會,穩住他們的心情。”
步入六月,東京的天氣令人煎熬,不斷的梅雨季節,彷彿天永遠都是陰的,這或許也是影響銷量的一方面因素,周於峯坐在麻生夫的辦公室裏,望着窗外滴滴答答的小雨,一直沉默着。
突然響起的電話聲,打斷了周於峯的思緒,下意識地接起電話時,卻是聽到了熟悉的華夏語。
“麻生先生,好久沒聯絡了,我這裏是魔都的魯良吉,近來可好?”
竟然是魯良吉的電話,周於峯有了短暫的驚愕,真是沒想到,這位還會堅持給麻生夫打來電話拉投資,想必是魔都的電視機廠已經到了破產的那一步了吧。
“麻生先生?”
聽得那邊只有很重的呼吸聲,並不說話,魯良吉又是笑着詢問。
而因爲這時島國的經濟能力,華夏那裏的人,對島國的企業家的態度非常尊敬,那條彩電生產線的採購之路,更是求着島國人辦事。
“小夫不在這裏,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就成,我們這老相識,更好溝通。”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魯良吉的耳邊響起,魯良吉的笑容立即變得僵硬,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好片刻後,纔是使勁嚥了口吐沫,不可思議道:
“周於峯?”
“嗯,是我。”
“你在島國?”魯良吉又問道,神情是那般的不可思議,話語也變得倉促。
“您這樣問,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再明顯不過的事了,這通電話,是要拉投資嗎?”
周於峯笑着問道,但此刻發出的笑聲,對於魯良吉來說,就是一種譏諷。
接下來,魯良吉沉默了,當時在飯局上的那一幕又一次在腦海中浮現。
“麻生夫的電話你也不用打,他管不了!”難道這句話,並不是說說而已?
魔都的天氣燥熱,魯良吉頓時汗流浹背。
“是想走福日那一步,搞合資電視機品牌?”周於峯又問道,而話語總是帶着笑意。
魯良吉緊抿着嘴脣,依舊是沒有吐出一個字,但周於峯卻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裏,楷歌、飛越、金興都面臨着倒閉危機,已經有兩個月沒有發職工工資了。
“怎麼會天真到這一步,索泥、三羊、送下這些島國品牌都在陸續減縮在華市場,這個節骨眼上,又資方怎麼會投資破產、被淘汰的電視機廠?
真就是你魯良吉說什麼,別人就得聽什麼?啊?是不是?別人必須得聽你的話?”
周於峯質問道,語氣也變得不再客氣,至少現在,周於峯有了按着自己性子辦事的能力。
這些尖銳的話,猶如一記記耳光,打在了魯良吉的臉上,這個驕傲的人,被一個小冊老教訓,一些往事也浮上心頭,從一開始,對周於峯強迫的事,原來這個人一直記得清清楚楚。
“別給小夫來電了,我也不想讓一個島國人罵你幾句,我可是不想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體面點。”
又說了這樣一句後,周於峯掛斷了電話,而“體面點”這三個字,更是意味深長,離開的體面點?
魯良吉握着電話,許久後,纔是輕輕釦上,軟弱無力地緩緩坐在椅子上,一張臉已經是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