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黃河驚奇手札 >第二十三章:泥中古棺
    看到大壯叔身上這個樣子,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但想了想又不對,這時候已經天放亮了,雞都打過了鳴,一般來說什麼邪門歪道的東西也不會在這時候出來害人。

    想到這兒,我就壯着膽子問大壯叔:“叔啊,你這身……咋整的?整成這樣了?”

    聽見我問,大壯叔先看了看自己,再回頭說:“嗐!我一急都給整忘了。還能咋整的?那水猴子給鬧得唄!”

    大壯叔一說我才知道,原來大壯叔一早就起來了。當時的政策就黃河有休漁期,不讓濫捕,長河村也就成了半個農村。

    農村人都得下地幹活,在農忙的節令基本起的比太陽都早。

    大壯叔呢是尋思過來給自個兒兒子換班,也就是李有忠,還讓我們倆能去補個覺。但沒想到剛到河岸邊上就聽到有人叫救命,趕緊奔過去看,原來是村裏一上學的娃被一團黑影拽着腿往河裏拖!

    那大壯叔能答應?抄起塊奔着就過去,奮不顧身地往河裏跳,拿那石頭往水猴子身上砸。拼着被水猴子抓出好幾道口子,總算把個人從水猴子手上搶了回來。

    “你看,這不口子還在這呢。”大壯叔擼了把自己的溼頭髮,抹掉些水,然後給我看那手臂上被抓出來的道子,一道道的皮肉都給撕開了!

    聽到這些我安下心,差點把大壯叔當成溺死鬼了。

    循着路到了河邊,大壯叔叫來的六個村民已經拿着傢伙什在岸邊等着了,有的拿棍、有的拿叉,還有的拿漁網,都是一臉的躍躍欲試。

    出事的地方還是在那條從黃河河道上分出來的支流,距離那座石橋不遠。我跟着到這兒,就問大壯叔水猴子往哪兒去了。

    大壯叔撓着頭說:“我也沒瞅仔細,那東西在水裏力氣大的嚇人,我都差點被它拖下去!搶回來人,我就趕緊上岸了。”

    這時有個村民過來了,說:“大壯,咱幾個都抓那水猴子幾次了都抓不着。你叫個城裏娃子來,能成嗎?”

    “咋的?可漢不得比你多讀幾年書啊,肚子裏有的是東西!水猴子這東西,學校裏肯定教過。”大壯叔理直氣壯地說,我聽着頓時一陣尷尬,心說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哪家學校裏教學生抓那玩意兒的?

    想歸想,但這話要是說出來,可就損大壯叔的面子了。我就硬着頭皮挨個兒給那幫大叔遞煙,然後說:“各位叔叔,我也年輕,這事兒也確實沒咋遇見過。可是長河村是我爺爺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他走了沒處理了的事,我得想辦法處理了,這是盡孝道。要是幾個叔叔覺得麻煩了,我先給幾位道個歉。”

    村裏人跟我爹其實大都認識,在場的幾個按輩分都當的上我叫一聲叔叔。而他們香菸接了,面子也有了,表情也就鬆了下來說:“可漢,你這話就見外了。這長河村不也是咱住的村子麼?這麼着,該怎麼做你就說,別的不行,體力活叔幾個沒二話!”

    “叔,您敞亮。”我又遞過去一支菸,本來我就想趁着在村裏這段時間把水猴子處理了,大壯叔找來這幾個人也省了我自個兒去找人。

    人安撫住的,可是水猴子還是沒影。

    我沿着河道又走回到昨天出事的地方,在橋上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猶豫了一下,然後脫鞋、捲起了褲腿想淌水下河再去摸摸看。

    昨天我就是在這兒摸橋墩的時候被那水猴子襲擊了,如果只有這一次也許是偶然。但是,連續好幾次都是發生在這兒,或者發生在附近,那就一定有着什麼必然的因素在裏邊。

    整片水域的水流流速平緩,基本上有什麼東西能看的很清楚,除非那東西埋在河道底下的淤泥裏。

    我把河道的上游的入口到下游的灌口都走了一遍,那立在橋底下的橋墩立柱引起我的注意。那些墩子間距不是很大,小點兒的東西可以過去,但大點的肯定會被橋墩子攔住。

    見我往河裏走,大壯叔和其他幾個村民都守在了旁邊。大白天加上有這麼多人在,我也不是很慌,從水深沒小腿的位置開始摸,一直摸到大腿都會被完全淹沒的位置。

    就在那兒,我的手指摸到了有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從手感判斷那應該是木頭的,而且體格不小,只是被完全埋在了淤泥土層裏邊。

    “大壯叔,拿條繩子給我!”我大叫一聲。

    幾個人一起用力,喊聲連天的幾個小時後,那埋在河泥裏的東西總算是被拖了出來。看清這個被拖出來的東西后,村民們各個大喫一驚,這居然是一口棺材!

    那看上去是一口年代很久遠的棺材,已經有些破破爛爛的了。棺蓋還死死釘着,但是頭部的棺體已經破了個大洞,裏邊空空如也。

    “這他孃的,棺材都爛了,那骨頭架子不會還在河裏吧?”一個靠近的村民臉都青了,其餘幾個也是直反胃。

    我定了定神,忍着從心底泛起來的牴觸蹲下來檢查那處破口,發現在木屑的尖端還有些黑乎乎的毛殘留着。

    看看棺材,再看看手上的黑毛,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在我腦海中形成,難道是……屍變?

    聽過死人詐屍變殭屍、變飛屍的,還從沒見過變水猴子的。

    “這東西,可能就是那水猴子的巢穴。”我先把這個滑稽可笑的念頭拋諸腦後,別的東西沒有看到,這具看上去快泡爛了的棺材可能就是正確答案。

    如果這真的是它的巢穴,那水猴子的行動就好理解了。它把路過這裏的人都當做了入侵者,是一種領地意識的進攻。

    既然如此,它現在雖然離開了,但必然還會回來。我們想抓住它,也就那一次機會。

    我把自己守株待兔的主意和大壯叔他們商量,幾個人一合計,有覺得不靠譜的,也有覺得可行的。最後大家都覺得反正也沒別的主意,不如試試。

    幾次襲擊,水猴子都是在夜晚或者黃昏、凌晨這種時間段出現,我們也就把動手的時間推定在了今天傍晚,留個人看着棺材後幾個人就散了。

    幾個人去準備沙袋這些東西,大壯叔有輛運豬的小卡車正好能派上用場。水猴子在水裏有絕對優勢,我們想抓它就得想辦法截斷它的退路,所以一致決定等水猴子出現後把這條河道的引流口先用沙袋堵住,來個甕中捉鱉!

    這個主意之所以可行,也是因爲現在正好是黃河每年水量較少的時間段,水流量比正常時候少了許多。

    長河村在的這段河道在整條黃河裏都算是少見的,有時候甚至會出現斷流現象,如果有那種情況出現,村長還會帶領人下河牀清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