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黃河驚奇手札 > 第一百二十九章:進山準備
    張玲瓏的到來,提供了一個張百里還活着的可能。我不知道這可不可信,可我也不能去否定她眼中的那絲可能性。

    畢竟,如果否決掉張百里被困山河樓裏的可能。那就只剩下,他葬身河底的可能了。

    可是她所說的山河樓,究竟是個啥,她也說不清楚。我也能理解,因爲我也夢到過張百里,他也重複的說山河樓,鬼行舟這六個字。

    別的就只有‘快救我’了,沒什麼參考價值。

    張玲瓏兩天沒怎麼休息,一路跋涉過來,十分疲累。我安慰她這事急不在一時半刻,帶她去招待所先下榻休息。

    怪人是在之後喫飯的時候看到張玲瓏的,向我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我於是把前因後果跟他說了,怪人點了點頭,也沒提出什麼看法,低頭喫自己的。

    倒是正好一起來餐廳喫飯的葛醫生,坐過來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他有意無意地坐的離怪人比較遠),提到了一件讓我在意的事。

    葛醫生說起在村子裏老人間流傳的故事,那是明萬曆年間的事。曾經有大隊的人馬跋涉,進了瓶中山的古老山脈之中,那些人有文有武,大多還是兵丁,據說是去找什麼樓的。

    後來那樓也不知道找到了沒有,但是那些人馬在六年後撤走了。離開的時候啊,只剩下了一半左右的人數。

    後來有村民好奇想去找找看,結果結伴的幾個在大霧瀰漫的山巒之中,遇見了大批披肩持銳的陰兵巡邏在山脈之上,當場嚇瘋了兩個,逃回來一個。?

    逃回來的那個,後來驚嚇過度,一病不起。哆哆嗦嗦說了經歷後,沒幾天就雙腳一蹬,一命歸西了。

    這個故事聽起來沒什麼特別稀奇的,類似的故事各地都有。不過在此時的張玲瓏聽來,那可是提供了一個可能性,連忙抓着葛醫生問明朝兵丁去找的是不是叫山河樓。

    葛醫生說不上來,搖頭說:“這我不知道,那都是老人口耳相傳的故事。誰知道真的假的?可別太當真。”

    他是這麼說,但張玲瓏此時憂心自己生死不明的老爸張百里,任何一點可能性,她都願意去抓緊嘗試。

    於是在飯後,張玲瓏就在村子裏尋找嚮導,想進瓶中山去找那傳說中的明朝古樓。

    這裏得提一句,雖說這地方叫十里瓶中山,但那十里只是指的平坦、有人居住的地方。

    要是說山脈地區,那可大了去了。因爲這片山脈是連着赫赫有名的陰山的,高山無數、密林無窮,惡水如蟒、山脊似龍!

    這其中多的是現人沒探明白的地區,別說去找一棟壓根不知道在哪兒的古樓,一不留神自個兒都得迷失在這片古老神祕的山脈之中。

    這樣的地形,沒有熟知山林山勢的嚮導,那是絕對不行的。

    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雖然對張百里那老王八沒有好感,但對張玲瓏的映像還不錯,加上她是孝心使然,於是我也盡力幫她在村子裏詢問有沒有能進山的嚮導。

    正好我和怪人救了劉國安除了野貓溝子的厲鬼,在村子裏算露了一把臉。加上葛醫生的面子和劉國安兒子的引見,打聽到村子裏有戶叫知秋的獵戶。

    那是個女生,十八九歲,可是看到人時,我感覺我個大男人可能還打不過她一姑娘。

    知秋村子裏都叫她阿秋,從爺爺輩開始就靠山喫山,進山打獵、放狗抓獐子,經驗豐富。如果說這村子裏真能找到個深入瓶中山腹地的人,那非阿秋莫屬。

    我和張玲瓏由劉國安的兒子帶着,到了知秋的家裏。那院子裏晾着獸皮,兩頭半人高的大狗見來了人,都是擡頭向我們看過來,不停地吸着鼻子聞氣味,呼哧呼哧地喘粗氣。

    我不怕狗,但是這麼大的狗就另當別論了。尤其是我看到那狗站起來能趴到劉國安兒子的肩膀上,跟人一樣高,那體型要是給我來上一下,怕不比大糉子還恐怖!

    阿秋是個精壯幹練的丫頭,就在院子裏給自己的獵槍上油,見來了人,呵斥了兩隻大狗一聲,過來給我們開門。

    兩人在門口用方言交談了幾句,阿秋就把我們迎進屋子裏。坐下來後說進山可以,但她得問問她老爹,她老爹同意,她才能帶我們進山。

    在阿秋走進屋子的時候,我悄悄問劉國安的兒子,既然阿秋老爹還在,那請那位老獵人出山不是更好?

    劉國安的兒子解釋說:“阿秋老爹幾年前進山時候遇到了喇嘛鬼,摔傷了腿,這兩年已經不能進山了。”

    我問他什麼是喇嘛鬼,劉國安的兒子說他也不清楚,是這裏傳說的東西,據說是種禿頭寬吻,渾身白毛的大猴子。

    因爲長了個喇嘛頭,會喫人,所以當地人都叫那些東西喇嘛鬼。進山的人,就怕遇上喇嘛鬼,一遇上就遭殃,阿秋老爹只是傷了腿那還是好的。

    說着話,阿秋扶着個精壯的男人出來了。但能看出來,那漢子左腿比右腿不靈活很多,走路都成問題,確實是不能翻山越嶺。

    阿秋老爹的口音很重,我們是靠着劉國安兒子的從中翻譯才能正常交流。此中細節就不做繁述,因爲我基本上也沒說幾句,大部分的內容我也聽不懂。

    最終,阿秋老爹同意讓阿秋帶我們進山去。但有一個條件,絕不進紅月溝,不走閻王霧,那是山裏人的避諱。

    我代替張玲瓏把這些事應下,之後就是說到報酬問題了。帶人進山也不是慈善事業,山裏人也是得喫飯的。

    當劉國安的兒子把報酬的問題翻譯出來後,張玲瓏當即拍板說:“我給五千塊,如果能帶我找到古樓,就再翻番!”

    我心裏一禿嚕,也沒能叫止她。心說您可真實誠,有沒有危險也不知道,光進趟山也用不了那麼多錢啊!

    農村嘛,也不怎麼先進,一年下來也就掙個三瓜倆棗。一聽帶人進趟山能賺五千,阿秋老爹立即答應了下來,但明說:進山可以,能不能找到什麼古樓不能保證。

    到底來說,那對當地人而言都是傳說中的事兒,那麼多代趕山人都沒能發現的明朝古樓,哪兒有那麼輕易被人找到?

    當然,張玲瓏也考慮不了那麼多。爲了找到自己失蹤的父親,她只能盡力一試。

    最終價格談定,一拍即合。張玲瓏的瓶中山之行,也勢在必行。但我隱隱能感覺到,這不會如她設想的那般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