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黃河驚奇手札 > 第一百三十二章:山中惡獸
    聽到槍聲響起,我們不約而同地想到是阿秋開了槍。可是有什麼事值得她開槍的?

    正好我已經看罷了頂上風光,拿出筆記本匆匆描上幾筆,趕緊叫上還在看風景的李有忠向阿秋所在的方向奔跑過去。

    怪人已經先去一步,我和李有忠聽到了瘋狂的犬吠聲漸行漸遠,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等看到阿秋和怪人,已經離山頂有一段距離。

    阿秋正往槍膛裏上子彈,怪人蹲在十幾米遠的地方,手指從地上抓起一撮白色的軟毛,還粘着血。

    “咋了?出啥事了?”我東張西望,緊張地詢問阿秋。這裏已經離村子很遠,是平時村民們不會進來的荒林,山高林密,植被旺盛,我下意識以爲她是見到什麼猛獸了。

    然而阿秋嘴裏罵了一句當地的土話後,背起獵槍,滿臉怒容地說:“是喇嘛鬼!俺瞅見喇嘛鬼了,真真的!”

    我一愣,看向怪人,怪人手上拿着一撮沾血的白毛,擡頭看向遠方,皺着眉頭。

    這喇嘛鬼是當地傳說的山精,傷人也喫人,阿秋的爹據說就是因爲喇嘛鬼而傷了腿,不能再進山。

    阿秋對喇嘛鬼那是恨透了,開了一槍不說還放狗去追。我也不知道她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喇嘛鬼,反正她肯定給那玩意兒崩了一槍,但是很意外地沒有崩死。

    這時前方傳來一陣兇猛的犬吠,阿秋聽見後說了句讓我們在這等她,自己扛着獵槍健步如飛地追了上去。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用來形容現在的阿秋是再合適不過。

    眼看她快步奔走,我就傻眼了,李有忠倒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說:“可漢哥,咱要不追上去幫忙?”

    “幫忙?”我下意識地反問。

    李有忠眼睛放光地說:“那東西會流血,肯定不是鬼怪。再說了,阿秋姑娘不回來,咱靠自己也沒法下山不是?”

    這倒是句實話,這種深山老林子,沒有阿秋帶路,我們仨可能壓根摸不着回去的路。

    怪人也同意,他剛剛沒能攔住阿秋,此時皺着眉頭把軍用短刀塞到我手上,自己拔出了從明墓裏摸出來的橫刀說:“那姑娘可能會喫虧,那東西不止一個。”

    正說着話,前面又是一聲槍響。我們知道阿秋肯定遇上麻煩了,趕緊拿着防身刀具向她那趕去。

    李有忠眼饞地看着我們手上的傢伙,說:“哥啊,啥時候給我也整個這裝備?”

    我白了他一眼,邊跑邊喘着說:“你等着,等回村了,我把我屋裏的短刀給你。”

    跑過這段稱不上山路的黃石坡,再過去是一片斜坡。斜坡上鋪滿了年深日久堆積的樹葉,厚厚的一層,埋沒了斜坡上一株株百年老樹的樹幹。

    我看到那樹葉堆上有着一串清晰的腳印,還有大狗跑過時留下的獸徑,應該阿秋是往這裏走的沒跑了。

    可就這麼一會兒,人上哪兒去了?

    “在那。”怪人眼睛尖,在我們左顧右盼找人的時候,他第一個發現了阿秋的蹤跡。竟然在那斜坡往上二十米的地方,有頭渾身白毛看不清是什麼的東西,正拎着阿秋的腿,把她倒拎着往樹上爬!

    “糟糕!”我看的大喫一驚,看阿秋的樣子顯然是失去了意識了,也不知道那短短十幾分鍾裏發生了什麼。

    怪人眼疾手快,在看到阿秋的下一秒,甩起手裏的橫刀就是一道冷光飛了出去。他的目標是那白毛怪物抓着阿秋的手臂,就見一串血花迸濺,那怪物的爪臂被橫刀紮了個透!

    就聽見一聲痛吼聲,那白毛怪物受驚鬆手。阿秋毫無意識地掉了下來,還好下面枯枝爛葉夠厚,否則她非摔殘了不可。

    “臥槽!酷斃了!”李有忠拍手叫好。

    “酷個屁,趕緊去救人!”我往他後腦拍了一巴掌,連忙往阿秋那跑,一邊祈禱她千萬別摔上石頭。

    同時我也不住地向上瞄那白毛怪物,就看到那東西可能跟猩猩差不多大,但體型要扁平一些,後肢較短、前肢較長可以抓握,甚至長有五指。那一身的毛遠看是白的,離得近了看,其實長滿了綠苔,極爲骯髒。

    這時它因爲捱了一刀受了驚,嗷嗷痛叫,動作飛快地躥上樹頂,看不清楚它在哪兒,但是聽到了一陣陣‘呼呼呼’的低吼鳴叫聲。

    緊接着讓我頭皮發麻的事就發生了,更多的鳴叫聲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樹冠各處沙沙作響,好像有很多東西在樹冠上穿梭,在向這裏聚攏過來!

    “臥槽,這幫東西還是羣居的?”李有忠嚇得一縮脖子,艱難地在枯葉堆裏前進。我比他快一點,找到阿秋,探了探鼻息,還好還活着。

    但是她的腦門似乎受了重創,額頭流血,人也沒清醒過來。

    “那隻狗去哪兒了?不會被吃了吧?”李有忠東張西望,沒看到阿秋那隻兇猛的大獵狗。

    我一邊把阿秋扶到他背上,一邊把掉在地上的那杆獵槍撿起來,急匆匆地說:“他孃的,現在沒空管那隻畜牲了!趕緊逃,這幫玩意兒喫人的!”

    我也不知道喇嘛鬼喫人的傳說是真是假,但是我絕不會想自己去試一試。

    而就在這時候,忽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重重落在我面前的枯葉叢裏。我一擡頭,當時和一張洗臉盆大小的人臉來了個面對面。

    那東西厚厚的嘴脣、吐出脣外的獠牙,黃色泛紅大眼珠子,以及扁平的鼻子都近在咫尺,我幾乎都能聞到那刺鼻的惡臭味!

    這他媽活脫脫一個大馬猴啊!

    “媽呀!”那是另一隻喇嘛鬼,我嚇得心跳都慢了半拍,下意識地抓着獵槍扣動了扳機。

    還好槍膛裏有子彈,加上本來就拿的低,說是開槍其實就是走火。就聽嘭一聲巨響,那喇嘛鬼的柔軟腹部頓時被打了個紅花朵朵開。

    那喇嘛鬼捱了一槍喫痛大吼,也被激發了兇性,厚實的手掌就狠狠向我的腦袋拍了過來。

    我這輩子第一次開槍,被槍的後坐力震的虎口發麻,整個人都是懵的。

    當時也顧不上害怕,滿腦子想着在給這孫子來一發。我壓根沒摸過槍,哪兒知道這玩意兒叫栓狙,得自己退彈殼,壓根不能連發。

    危機之時,還是怪人及時趕到,猛地把我往後一拽,這才避開了那要命的一爪子。接着他在我肩上借力一摁,整個人從使不上力氣的枯葉堆裏跳起來,雙腿一弓,右鞭腿踢出正嗯中喇嘛鬼的腹部。

    那裏被我胡亂開的一槍打的血肉模糊,此時再被這一腳踢中,直接撕拉開皮肉,腸子都流出來了!

    那隻喇嘛鬼總算疼怕了,哀嚎着爬樹而退,可是那樹冠上響如雷,更多的喇嘛鬼被同伴的呼喚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