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黃河驚奇手札 > 第219章:黃河鎮碑
    從老袁那裏打聽到具體的消息後,我們重新回到會客廳。沙發上,那女人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些,見到我後立即上來就抓着我的手,要我幫她處理掉那纏着她的嬰靈。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不想再看見它!”那女人歇斯底里地說,表情肉眼可見地激動起來。

    我嘆了口氣,心說這事兒還真是有些不好辦。同時,我對這女人也沒什麼好感,能用自個兒孩子來上位的,着實讓我覺得有些噁心。

    “好吧。既然你說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可以。那我就給你想個辦法,今天晚上十一點你到黃河邊的鎮河碑那去見我,我給你處理的乾乾淨淨!”我說到。

    那鎮河碑是我們那比較有名的一處景點,本質上來說,那就不是個碑。只不過是一塊很像碑的長方形大石頭,底下的部分很像是一隻大烏龜,所以久而久之就叫成了鎮河碑。

    那女人一聽我讓她半夜去黃河邊,臉上神情露出一瞬間的驚恐,搖頭想要不去。我就對她說,不去也行,那這件事我就沒本事管了。

    她一聽,有些怕了,支支吾吾地同意下來。

    我和阿秋把她送出門外後,老袁好奇地問我:“你想怎麼做?”

    我聳了聳肩說:“羊毛出在羊身上,她自己做的孽,當然得她自己來解決了。這您就別管了,我有分寸。”

    老袁點頭說:“好吧,那你自己當心。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送走老袁後,我回房間叫出了柳白絮。把事情一說,柳白絮笑了笑說:“你答應地倒是快,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晚上我幫你一把。”

    有了柳白絮的答應,我安心了許多。很快到了晚上,我早早開到了黃河的鎮河碑處進行佈置。

    濤濤黃河水,在夜色之中滾滾向東而去。水勢浩大,隆隆之聲不絕於耳。

    等天色黑濃,逐漸烏雲遮月不見天光。有輛車停在堤岸上,那個女人裹了一身嚴嚴實實的風衣,畏畏縮縮地來到黃河岸上。

    腳下地面泥濘,堤壩很高,能聽見一聲接一聲水浪拍擊堤壩的聲音。我叫住她,讓她來到黃河鎮河碑旁。

    “你讓我來這裏,最好真的有辦法!”那少婦人跟我說話的時候,眼睛不斷地瞥着水面和周圍的黑暗處,像是在怕隨時會蹦出來什麼東西。

    我知道她在怕什麼,可那少婦人還不知道我已經從老袁哪兒打聽到了她的情報。由始至終,她都不肯跟我說實話,所以我也沒打算跟她客氣。

    這裏的地勢我觀察過,是一處恰合澤水困的局。澤爲兌卦,水爲坎卦,卦象相合而成了困局。

    所謂的困卦,即顯爲大澤漏水,水草魚蝦處於窮困之境。陽處陰下,剛爲柔掩,氣困與此。從現實角度來說,這裏就是個水眼,這段黃河中的一些東西都會被積在這裏。

    從卦象上解,由下而上分別是初六、九二、六三、九四、九五、上六。上下皆爲陰爻,陽爲困於陰中不得出入,成就困鎖之象。

    這種局勢人長久居住,就會對人體產生影響。影響人氣運、身體健康,即便是作爲陰宅也是極不合適的。

    在我看來,這個局應該是天然形成的。而這鎮河碑可能也是應像而生,總有點,天意的味道在裏面。

    我聽少婦人這麼說,聳聳肩說:“不必擔心,你只需要聽我的做。我保證,今晚過後你們之間就因果盡消。”

    那少婦人的表情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問我她要做些什麼?

    我拿出一條紅色的布條,讓她蒙在自己的眼睛上,然後在鎮河碑前邊站定。我則在心中默默呼喚柳白絮,隨着一陣陰風捲起,柳白絮的身影浮現而出。

    而與此同時,似有若無的啼哭聲‘嗚嗚’地響了起來,迴盪在黃河水面上,和水濤聲混在一起,聽在耳中令人毛骨悚然!

    那少婦人本來還算鎮定,此時聽到那聲聲鬼哭頓時有些驚慌了,連忙向我靠過來,聲音也沒了之前的囂張:“小師傅、小師傅,這是怎麼了?”

    我面色鎮定地說:“別慌,只是河風而已,你別亂動,透過紅布,你看到了什麼?”

    少婦人有些膽怯地說:“我、我沒看到什麼東西,太黑了。”

    “嗯,那你不要亂動。”我對少婦人說完扭頭看向柳白絮,柳白絮雙目一睜,在我腦海中說:“澤水困,困炁局。嗯……在這片河底,可有不少東西。可漢,你讓她滴血入水,把那嬰靈引上來。”

    我點頭,提出讓少婦人割破手指,滴血進入黃河中。從之前的種種反應,不難看出那少婦人是比較潑辣的性子,但此刻陰風呼嘯,夾雜着鬼哭慼慼,不由得她不心驚膽戰。

    對我的話,她雖然有些不願意,但還是一狠心,用包裏的一把小剪子劃破了自己的手指,顫抖着把血珠子滴到了河水中。

    對滾滾黃河而言,一滴血簡直微不足道。然而那少婦人的血一滴入水中,鎮河碑前的黃河水面忽然有一團漆黑就像瀰漫的墨汁似的擴散了開去!

    變黑的水面好像沸騰了一樣,翻滾出無數的水泡。那些水泡扭動成的波瀾,水紋,好像變成了一張張哀嚎扭曲的人臉,最終全部渙散,噗通一聲,水裏伸出來一隻蒼白的小手。

    “啊!”那少婦人尖叫了一聲,好像觸電般渾身一顫,跌坐在地,顫抖着手指着水面尖聲大叫:“鬼!有鬼!”

    那隻蒼白的小手有一種如同臘質的東西覆蓋在身上,隨着那隻手出現,接着慢慢是整個的身子。

    他的頭異乎尋常的大,就如同一顆皮球,佈滿了青筋和血絲。而身體卻又出乎意料的小,稱得上完全的畸形,根本就沒有長完似的。

    大大的腦袋帶着小小的身體,一條醜陋的臍帶仍然血淋淋地纏着他小小的身子,好像還有生命似的蠕動着,令人心驚肉跳!

    那大頭怪嬰的身子浮出在水面上,散發出微微的幽藍色冷光。它的頭翻了過來,看向身抖若篩的少婦人,死人張嘴,發出‘哇’的一聲驚人啼哭!

    那少婦人幾乎要嚇暈過去,連滾帶爬地抓緊我的褲腿求救。我呼出一口氣,淡淡地說:“他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