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紈絝世子妃 >第449章 春暖花開(2)
    “收不回來怎麼辦?”雲淺月聲音低淺,語氣鮮有的冷寂無奈。

    “只要你做,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成的。”夜天逸肯定地道。

    “呵……你倒是瞭解我!”雲淺月忽然一笑,笑容有些冷。

    夜天逸聽到這樣的聲音,身子一顫,肯定的語氣一轉,輕柔暗啞地道:“兩個月而已,你對他的喜歡能有多深?真深到收不回來嗎?可是我們有多少年?你可知道我對你喜歡有多少年?若你兩個月的喜歡收不回來的話,我又如何能將對你的心意收回來?難道你讓我眼睜睜看着你與他琴瑟和鳴,而我獨自孤枕難眠?”

    雲淺月微冷的笑容收起,繼續沉默。

    “月兒,你公平一些,可好?”夜天逸最後一個字沉靜下去,似乎無限鈍痛。

    雲淺月心口一緊。

    夜天逸不再說話,靜靜抱着雲淺月,她纖細的身子在他懷裏如一抹柔軟的輕紗,讓他感覺不抓緊的話隨時就會飄遠。他手臂時緊時鬆,可以感受到他心境起伏波動。

    “我即便去收回,可是若是收不回來,怎麼辦?”沉默片刻,雲淺月啞着音問。

    “不知道!”夜天逸搖頭。

    雲淺月推開夜天逸,夜天逸放開她,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夜天逸,轉身就走。

    夜天逸伸手拉住她,“你……”

    “我不能答應你!”雲淺月躲開夜天逸的手,清聲道:“我雖然是失去了記憶,但是沒有失去心智。我始終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喜歡容景,是真的喜歡。我做事從來會一心一意,不會三心二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如今喜歡容景,就是喜歡容景。你若是早半個月,或者一個月回來,也許事情不會是如今這樣,可是如今事情就是這樣!”

    夜天逸面色一白。

    “無論失憶前我對你如何,答應了你什麼事情或者條件。可是如今已經塵封,對於我來說就是上輩子的事兒,這樣也許對你不公平。但是世界上又怎麼有公平可言?”雲淺月看着夜天逸乍然變白的臉,她不能忍受相似小七的臉上現出這樣的神情,撇開臉不看他,繼續道:“我不能做腳踏兩隻船的女人,也不會做猶豫不定之事。你目前對於我來說,就是熟悉的陌生人。我又怎麼會因爲你幾句話和兩封信的約定便放棄容景?這樣對他不公平,也是對不起我自己。”

    夜天逸臉色更白了一分。

    “你既然喜歡我,對我熟悉,就應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是一個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人。委屈了別人,也不會委屈自己。”雲淺月目光看向遠方,語氣冷清而沉靜,幾乎冷血無情,“所以,如果你願意,我願意將你當做我的親人。若你不願意,非要強求,我們從今以後,至少在我恢復記憶之前,我們都是陌生人。”

    夜天逸身子猛地後退了一步。

    雲淺月一段話落,不再看夜天逸,足尖輕點,身影飄出了達摩院,向山下飄去。

    夜天逸伸手去抓,卻連一片衣角都未曾抓到。他看着雲淺月身影消失的方向,臉色慘白,眉眼灰暗,須臾,他收起所有神色,低頭看向手中的兩片金葉,愴然一笑,聲音低若無聲,“收不回來嗎?可是我偏偏想你收回來,怎麼辦?”

    “七皇子!凡事莫強求!”屋內傳出蒼老的聲音。

    “大師,若可求而不求,可得而不得,豈不枉爲男兒?”夜天逸看向禪房,聲音如子夜般冷寂,“夜天逸從未強求過什麼,可是她,我不會放手!永遠不會!”

    話落,他足尖輕點,雪青色的身影出了達摩堂,向山下而去。

    屋內那個蒼老的聲音嘆息一聲,悲憫而無奈,“繁華百年,風雲再變。不知是蒼生之福,還是蒼生之禍!阿彌陀佛!”

    老僧話落,達摩堂內院恢復清寂,再無人聲傳出。

    雲淺月不出片刻便到了山下,踏雪正在喫草,見她回來,歡快地嘶鳴一聲,她摸了摸它的頭,看了一眼夜天逸的馬,足尖輕點,翻身上馬,一勒馬繮,踏雪四蹄揚起,離開了北山山後。

    也許她這樣對待夜天逸太過無情,可是她顧不了那麼多。她對夜天逸如今沒感情,若是因爲他對她有情和以前的糾葛便委曲求全的話,那麼對他纔是真正的傷害,也是對自己不負責任。

    她喜歡容景,這已經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容景……

    夜天逸說的一句話是對的,只要她想,沒有事情是她做不到的。只是想不想而已。她對容景喜歡,比喜歡深,或者比喜歡深還要深,深到如今不是放不下,而是不願放下。

    不願放下……

    有的人最怕的是看不清自己,而她很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步步沉淪。

    雲淺月輕輕嘆息一聲,這一嘆伴隨着踏雪奔騰,消失在呼呼風裏。

    踏雪似乎知曉雲淺月的心思,一路向東山奔去。

    大約行出二十里地之後,來到一處山坳,一陣殺氣忽然鋪面而來,瞬間十幾道寒光乍現,直直刺向雲淺月周身幾處要害。

    雲淺月心神一凜,眸光一寒,千鈞一髮之際凌空拔起,手腕一抖,細如牛毛的針雨從她衣袖中飛出。分散在各個方向,無數悶哼聲響起,殺氣驟然一退,十幾條身影齊齊倒在了地上。

    踏雪在雲淺月飛身而起的那一刻騰躍出包圍圈,毫髮無傷。

    雲淺月飄身落在踏雪身上,目光冷冷地看着倒地的十幾名黑衣人。那日給容景繡香囊看到細如髮絲的針讓她覺得用它來做防身利器不錯。所以將青裳準備的各種各樣的繡針都裝在了懷裏。否則今日這十幾名黑衣人若是她手無兵器的話,難免是一場血戰。即便無性命之憂,也會輕則小傷,重則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