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妃和皇后、明妃等人依次入座。
“太妃,皇后,秦丫頭怎麼沒來?”老皇帝見沒有秦玉凝,出聲詢問。
秦太妃聞言臉色有些不好,但還是極力忍住,掃了夜天傾一眼道:“玉凝今早突然身體不舒服,說怕掃了皇上壽宴的興致,便也不來了!讓本宮待她給皇上說個情。”
“身體不舒服可請太醫了?”老皇帝擔憂地問。
“請了!太醫說沒事兒,就是有些體弱,休息兩日就好!”秦太妃道。
“既然無甚大事不來怎麼成?她如今可是朕的準兒媳,所有人都會來,怎可獨獨將她一人落下?放心吧,不會掃了朕興致。”老皇帝話落,看向夜天傾,“太子,你去太妃宮裏將秦丫頭帶來。”
“是!”夜天傾站起身。
“皇上厚愛玉凝了!”太妃並沒十分阻撓。
夜天傾擡步走了出去。
雲淺月看着夜天傾出了大殿,想着秦太妃這一招大約是想試探老皇帝,看看老皇帝對秦玉凝重視不重視。重視的話自然會着夜天傾去請。不重視的話,那麼說明老皇帝很惱怒她被夜天傾破了身之事。因爲吵得沸沸揚揚的事情,如今不可能瞞得住老皇帝的耳目。
“既然葉公主說晚一些來,我們便先開宴吧!”老皇帝看向衆人。
衆人自然無異議。
文萊一擺手,身着輕紗的舞姬魚貫而入,絲竹管樂聲聲,霎時歌舞昇平一片。
“南梁睿太子和國師,西延和各國使者能前來祝賀,朕萬分高興。”老皇帝一擺手,文萊立即給他斟滿了一杯酒,他站起身,對下面舉杯,“朕敬諸位使者不遠千里而來!”
“皇上客氣了!祝皇上福壽安康!”以南凌睿爲首的各國使者齊齊舉杯。
老皇帝一飲而盡,極爲痛快,他放下酒杯,見那些使者都舉杯而飲,唯有南梁國師面前的杯子未動,他笑問,“國師爲何不飲?”
“不善飲酒,皇上諒解!”南梁國師對老皇帝拱了拱手。雖然不飲酒,但他舉止合宜,禮節到位,聲音清淡超然,讓人不自覺地相信他真不善飲酒。
雲淺月轉頭去看南梁國師,覺得他聲音說不出的舒服。看向他的手,明明是超然之態,她卻感覺他非但不與這裏格格不入,反而還很融洽。她想着若是靈隱大師那種得到高僧,定然是與這等繁華之地的俗世格格不入的。
“哦?國師原來不善飲酒?”老皇帝挑眉。
“是!”南梁國師點頭。
“少飲酒強身,難道國師身體不好?”老皇帝探究地看着南梁國師。
“皇上,國師的確一直身體不好!有舊疾,飲酒會引發舊疾,皇上見諒。”南凌睿接過話,看着老皇帝笑道。
“原來如此!”老皇帝表示理解,笑道:“那國師就以茶代酒吧!朕一定要和你幹一個。這些年朕一直仰慕國師,奈何一直未曾得見,朕十年前的壽宴國師也未曾來天聖,朕一度引以爲憾事。今日得見國師,當真是幸事一樁。”
南梁國師親自斟了一杯茶,端起,“皇上請!”
“請!”
二人一同舉杯。一酒一茶共同飲盡。
“當年國師和雲王妃並稱天下二奇,國師和雲王妃都出身神祕是一奇,都才華灌溉武功高絕是二奇,都容貌傾國是三奇。”老皇帝放下酒杯,似乎看了雲淺月一眼,狀似憂傷地一嘆,“雲王妃十幾年前就去世了,當真是紅顏薄命,天妒其華,令人唏噓扼腕。”
雲淺月眉梢不着痕跡地挑了一下,她發現南梁國師在老皇帝說這話的時候眸光似乎動了一下,不過太快,她想探究,那裏面已經恢復如常,她扭頭看向容景,容景微不可見地點點頭。她想着果然她眼睛沒看花。
“雲王妃去了,朕也一直感傷。”老皇帝似乎又看了雲王爺一眼,見雲王爺露出痛苦之色,他笑道:“這些年苦了雲王兄了!從雲王妃一去之後,雲王兄整個人都變了,也不精神了,如今算起來,一晃就十幾年了!”
南梁國師並不說話。雲王爺用袖子抹了抹眼睛,也未說話。
“朕一直好奇國師容貌,據說國師從出道之日起一直帶着這副玄鐵面具。朕想和朕有這等想法的人應該不在少數,不知道是否可借今日朕這個壽辰,國師滿足朕的好奇心,一見如何?”老皇帝看着南梁國師。
“這副面具是師傅給我打造上去的,我曾經發誓不再摘落。皇上見諒!”南梁國師道。
“哦?”老皇帝看着南梁國師,“尊師是?”
“在下師傅已經作古!”南梁國師淡淡道。
“國師重誓言,朕也不能勉強一見。不過國師不飲酒,又不摘面具,已經推脫了朕兩件事情,朕還有一事不明,不知國師可否一說。若是國師再推脫的話,朕今日鎩羽而歸,難得一見國師,三樁心願一樁未達成,朕實在引憾無顏了!”老皇帝再度開口。
“皇上請說!”南梁國師依然目光淡淡,態勢超然。
“朕想知道雲王妃和國師是什麼關係?”老皇帝看着南梁國師。
皇后臉色微變,秦太妃和明妃等人也知道當年皇上普天之下遍尋雲王妃下落,做了不少荒唐事,臉色都有些不好。這些年若說皇上真心對過誰,他們覺得也就是雲王妃,後宮女子不過都是他的擺設而已,不過想想雲王妃已經死了,心裏又都舒服一些。
南梁國師忽然沉默下來。
“難道這一樁事兒國師也是難說?”老皇帝挑眉。
雲淺月也看着南梁國師,她也想知道他和她娘到底是什麼關係!不過想着他不說也沒什麼,她手裏有那塊玉牌,等壽宴散去後他拿着它去問就是了。不過老皇帝怎麼這麼關心她娘?尤其還是這等場合?這般公然問南梁國師?
“她是在下師妹!”南梁國師忽然開口。
“哦?這麼說雲王妃和國師出身一地了?”老皇帝挑眉。似乎眼裏有一簇光。
南梁國師搖搖頭,“師妹出身恕在下不知,我出山時還沒有師妹,不過是後來師傅收的小師妹。所以雖然是在下師妹,但也只見過一兩面而已。”
“原來如此!”老皇帝眼中的光漸漸褪去,看向雲淺月,笑道:“月丫頭,你娘是國師的師妹,按理說你該喊一聲師伯。你不是一直想要拜師學藝嗎?不如將國師留下來教你武功豈不更好?國師武功可是出神入化,十五年前一戰退了鳳凰關朕的十五萬大軍。他既然是你孃的師兄,看着你孃的面子上不會不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