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太子會悠着點兒的。”南凌睿眉梢一揚,另一隻沒攬着素素腰的手從身後拿出一個酒罈扔給夜輕染,又從身後拿出一個酒罈自己捧在手裏,對夜輕染道:“喝了它,本太子從來到天聖可還沒跟你痛飲一番。”
夜輕染掂了掂酒罈,對南凌睿挑眉,“這一罈酒是不是少些?”
“少?”南凌睿眉梢揚高。
“自然是少的!”夜輕染道:“怎麼也要三大壇!”
“別的沒有,本太子這玉輦上除了美人外只有酒!”南凌睿將手中的酒罈又扔給夜輕染,伸手再向身後去拿。
雲淺月蹙了蹙眉,對夜輕染道:“你若喝醉了我可不負責給你扛回去!”
“小丫頭,不用你負責!”夜輕染瞥了雲淺月一眼。
雲淺月看向南凌睿,想着他上回因爲容景的一罈蘭花釀醉了半個月之事,這一路兇險,她可不想紅閣因爲他醉酒弄得人仰馬翻。她剛要開口,只見素素對她眨了眨眼睛,她將要說的話收了回去。
“太子殿下,您若是喝得醉醺醺的,素素可不跟您擠在這一個車裏,我可不想和酒鬼一個車。”素素抓住南凌睿手腕,阻止他拿酒,嬌聲開口。
南凌睿動作一頓,眸光掃件雲淺月不贊同的臉色,忽然揚脣一笑,撤回了拿酒的動作,對夜輕染無奈地道:“本太子雖然想和你痛飲一番,但是如今有美人在懷,怎可辜負美人一番厚意?今日就算了!”
夜輕染冷哼一聲,打開酒罈,咕咚咕咚喝了一氣,用衣袖一抹嘴角的酒漬,不屑地道:“早晚你得死在女人手裏!”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南凌睿桃花目微微一轉,看向不遠處的馬車,挑了挑眉,“景世子也在車中?”
“你的鼻子到是靈敏!”夜輕染將手中沒開活塞的一個酒罈扔下馬車,“弱美人,這一罈酒分給你了!”
酒罈順着簾幕飛進馬車,車中顯然有人接住,沒發出聲響。
“不是我鼻子靈敏,而是今日他怎可不來?”南凌睿看着馬車,桃花目流轉間顧盼神飛,聲音有一分輕佻,“景世子,本太子可還是惦記着小丫頭的,若是你哪日惹了她,我就將她接去南梁。”
“估計你沒機會!”容景的聲音透着三分清淡,三分散漫,還有不可置疑。
“那是最好!”南凌睿懶洋洋地一笑,看向雲淺月,對她勾了勾脣,“南梁風景秀麗,人傑地靈,風貌不錯。哪一日你厭倦了這天聖,就去南梁,本太子的太子府可以給你做清水鱸魚。保證味道鮮美。”
“好!”雲淺月點頭,袖中的手緊緊蜷了蜷。哥哥這是在告訴她,若是有朝一日天聖不能再待的話,就讓她去南梁。相比較十年前哥哥不聲不響地被換走,今日她能在這送君亭送行,知道他將要去哪裏,她已經滿足。
停駐的隊伍得到命令立即走了起來。
南凌睿的聲音再度傳出,“素素,唱一支曲子。”
“是!”素素應聲,似乎尋思了一下,嬌柔婉轉的歌聲響起,一路飄遠。
雲淺月目光追隨着南凌睿的玉輦離開,眸光一眨不眨。這天下不知道還有多久就會變天,他只希望有朝一日,她最親近的人都能陪在她身邊,每日裏呼朋引伴,過着快樂清閒的日子。可惜她心裏知道,也許這是奢侈。天下若是有朝一日大亂,最後安平的能有幾人?
“小丫頭,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不要難受了!”夜輕染收回視線,看向雲淺月道。
“嗯!”雲淺月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聽不出什麼情緒。
南梁隊伍走過,南疆的隊伍來到。葉倩和雲暮寒在雲淺月和夜輕染面前勒住馬繮駐足。
“你這個女人倒是打算的精細,來了天聖一趟可謂沒白來,弄了個駙馬回去!”夜輕染看着葉倩,臉上佈滿冷嘲,“你追在本小王身後這麼些年,都拋棄了南凌睿,到如今就是這樣追的?該是說你水性楊花好呢!還是該說你陰謀詭計多呢!”
“夜輕染,本公主對你可不薄,說話就這麼刻薄?”葉倩臉上不含怒色,淡淡道:“本來本公主想招納了你爲駙馬,奈何你不知福氣,本公主自然就選一個知福氣的了。”
夜輕染冷哼一聲,不再看葉倩,將手中的半壇酒扔給雲暮寒,“喝了!慕寒兄,希望改日你我再對弈一局。”
雲暮寒伸手接過酒罈,看了夜輕染一眼,將剩下的半壇酒一飲而盡,須臾,他扔了酒罈,對夜輕染點點頭,“多謝染小王爺!它日若有機會,自然要對弈一局的。”
“你堂堂男子漢,可別被這個女人給欺負了去!”夜輕染又道。
雲暮寒忽然笑了笑,看向雲淺月,喊了一聲,“妹妹!”
“哥哥!”雲淺月扯出一絲笑意,極其溫暖,“哥哥保重!”
“嗯!”雲暮寒應了一聲,眸光情緒隱藏得很好,但難免會溢出一些澀然。
“葉倩,那日金殿上的話你要記住了!無論何時,它都有效用。”雲淺月看向葉倩,鄭重地道,“若是你真欺負了我的哥哥,我定然不饒了你!”
“我在,他在。”葉倩也認真地看着雲淺月,對她挑眉,“這回你放心了吧!”
雲淺月點點頭,不再說話,想着葉倩最起碼比清婉公主強,她殺了清婉公主即便讓葉倩有機可乘,但也不後悔。
“景世子!”葉倩轉向馬車,美眸流轉,定在緊閉的簾幕上,喊了一聲。
“葉公主!”容景聲音依然有些散漫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