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沒聽錯,就是他!”雲淺月點頭。
“早知道是他的話,我還搶你的破信做什麼!”少年忽然一把將信扔換給雲淺月,擡步向裏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對雲淺月催促,“你快點兒,我們去西楓苑見雲離!”
雲淺月伸手接住信,想着早知道冷邵卓這麼有名,她早就告訴他這個人是冷邵卓了。
“冷邵卓居然都給你寫情信,你果然是一株爛桃花。”少年回頭對雲淺月嗤之以鼻,上下將雲淺月打量了一眼,不屑道:“容景眼睛果然不好使,腦子也不好使,看上了你這麼個女人!”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想着風水輪流轉,以前她一直罵容景爛桃花,如今換她了。
“不過你腦子也不好使,我也沒看到容景哪裏好了!你看看他,分明就是眼睛長在天上,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該買他的賬似的。”少年話語一轉,又對走在前面的容景嗤之以鼻。
“你說對了!全天下人都買他的賬。”雲淺月懶洋洋地擡步向前走去。
少年哼了一聲,脖子一仰,驕傲地道:“本公子就不買他的賬!在我的心裏,誰也沒有那個人好!容景比他差遠了。”
雲淺月瞥了少年驕傲的神色一眼,閉上嘴。想着這男裝以後真的打死都不穿了。
容景忽然回頭看了雲淺月一眼,對她挑了挑眉,又轉回頭去,繼續向前走去。
雲淺月心肝顫了顫,想着她這都成了應激性的反應了!伸手揉揉額頭,見少年不再說話,越過容景驕傲地大踏步向裏面走去,而七公主沒跟上,她連忙回頭招呼,“走啊!站在那裏做什麼?”
七公主“哦”了一聲,立即提着裙襬快走了兩步跟上雲淺月。來到她身邊,看了前面走的容景一眼,壓低聲音道:“景世子沒生氣?”
雲淺月眨眨眼睛,不說話。
“據說景世子的脾性很好,待人溫和,從來就不亂對人發脾氣。果然是真的!居然連這種事情都不生氣,若是一般男子看了你手中的信,不管如何,首先就會發一通脾氣。你能得景世子喜歡,當真是有福氣。我終於明白這麼些男子,七哥、染小王爺、四哥等都對你很好,你爲何獨獨喜歡景世子了。”七公主貼近雲淺月耳邊,悄聲道。
雲淺月嘴角抽了抽,有苦說不出。容景什麼也不說才更危險。不過這個估計也只有她知道,她看了七公主一眼,不說話。
“這信你不看?”七公主指指雲淺月手中的信。
“還看什麼啊看!自求多福吧!”雲淺月瞥了一眼手中的信封和香囊,想着從來不知道冷邵卓的筆墨也還是不錯的,這樣的字一看就是經過長時間練習的。不過不管冷邵卓寫什麼,她還是不看的好,她可不打算和冷邵卓再有什麼糾纏。於是催動功力打算毀去。
“給我!”容景不回頭,將手背在身後對雲淺月伸出。
雲淺月一怔,下意識地問,“給你什麼?”
雲淺月腳步一頓,想着她就知道他沒那麼容易讓她將這件事情混過去。對着他伸出的手乾乾一笑,“一封破信而已,還是毀了吧!免得髒了你的手。”
“雲淺月,我請問這封破信髒了你的手了嗎?”容景依然不回頭,手對後面伸着。
雲淺月垮下臉,用力挽救道:“這個是冷邵卓給的,你知道他和我不和,動輒打殺的。估計如今又再打什麼鬼主意。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還是算了吧!毀了眼不見,心不煩。”
“是嗎?”容景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看着雲淺月,眸光幽幽。
雲淺月垂下頭,低聲道:“我也不知道冷邵卓抽什麼瘋!估計是大病初癒腦子懷了。”
“嗯?腦子壞了?”容景細微地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道:“我看不見得!”
雲淺月皺眉,擡頭看着容景,“反正我沒上趕着招惹他!你要相信我。”
“嗯!”容景輕輕應了一聲,似乎聽到了雲淺月的話,似乎又沒聽到雲淺月的話,看着她手裏的信繼續道:“據說不久前孝親王府得到了皇上命人喊你進宮的消息之後,冷邵卓便大鬧着要進宮。孝親王勸說不成,被迫無奈,帶着兒子進了宮。你可知道原因?”
“我哪裏知道!”雲淺月眉頭擰成一根繩。想起在宮裏孝親王勉強的笑和不對勁的神色,原來他是被冷邵卓逼着進宮的。
“因爲昨日晚上雲王府的淺月小姐大怒之下對六公主寫了一封休書。而半夜皇上就急招淺月小姐入宮。冷邵卓怕皇上大怒之下殺了你,要急急忙忙進宮去救你。孝親王攔阻不住,又怕兒子剛撿回一條命就又惹怒了皇上丟了小命,所以只能和他一起入了宮。沒想到虛驚一場,進宮後發現淺月小姐根本就無事兒,所以,隻字不提此事,只說成是爲了答謝淺月小姐才追到了宮裏。”容景慢悠悠地道。
雲淺月睜大眼睛,嘟囔道:“冷邵卓何時這麼好心了?果真是腦子壞了!”
容景深深地看了雲淺月一眼,又對她伸出手,“將你手裏的東西給我!”
雲淺月看着容景,又看了一眼他伸出的手,那手白如玉,指尖清透,她收回視線,又看向自己的手和手裏的信,吸了口氣,將手中的信塞進容景的手裏,語氣有些無力,“給你!”
容景伸手接過信,正反面翻轉了一下,又對雲淺月道:“你手裏的香囊也給我!”
雲淺月將手中的香囊給塞進他手裏。
容景拿着兩件東西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喂,你要去哪裏?”雲淺月看着容景的背影,纔想起他來雲王府的目的。
“雲爺爺派人給我傳了信,要我過來一趟。如今去他的院子。”容景溫聲道。
雲淺月“哦”了一聲,看着他步履輕緩優雅地向前走去,她想着要不要追上去。正想着,便聽到前面傳來少年的喊聲,“雲淺月,墨磨磨蹭蹭做什麼?快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