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紈絝世子妃 >第1111章 天雷地火(3)
    雲淺月忽然閉了閉眼,對他道:“這裏我一刻也不想待了,要待你待着,讓我走。誰要攔着我,我三尺青鋒,一條性命,即便身受重傷,也要趟出一條血路來。你,也不能攔住我。”

    “好!”容景這次答應的痛快,放開了她的手。

    雲淺月睜開眼睛,擡步向前走去。

    皇室隱衛如密封的牆,擋在雲淺月面前,一動不動。

    “夜天逸,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不讓我走?”雲淺月看着面前的隱衛,冷冷地問。

    “聽完聖旨再走!”夜天逸沉聲道。

    “不可能!”雲淺月想也不想冷冷拒絕。

    “你不尊先皇,不尊聖旨,既然如此,就踏着鮮血出去吧!”夜天逸寒聲道。

    雲淺月本來被容景攔住的怒火再次涌出,她擡起手,但這一回還沒等她出手,眼前一道月牙白的衣袖一閃,頃刻間一股大力打向她前面的皇室隱衛,同一時間響起數聲慘叫。面前的數百隱衛盡數一半人被掀飛了出去,跌倒在幾丈遠的雪地上,有的打在宮牆上,身子從宮牆上滑下,裹進雪堆裏。

    “景世子,你這是做什麼?”夜天逸沉着臉看着容景,聲音冰寒至極。

    容景撤回手,緩緩轉過身,輕輕彈了彈衣帶上落下的雪花,看着夜天逸,面無表情地道:“七皇子,難道你真想要她血洗宮牆?”

    “她是我的未婚妻,似乎臨不到景世子來說這話!”夜天逸冷冽地道:“不尊聖旨,不尊先皇,不知死者爲大,本王還沒有權利管制於她?”

    容景聞言淡淡一笑,不喜不怒,淺淺開口,“攝政王與雲淺月既然自小相識,十年相知,難道你從來沒了解過她?她從來就屬於自己,不屬於任何人。一紙婚約,本來也束縛不住她,先皇在世時她不高興可以對着皇上冷臉毀御劍,如今不聽先皇遺旨,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如今才只是遺旨賜婚而已,她沒應允,雲王府也沒應許,未過三媒六聘,就還不算是攝政王的未婚妻。皇室和先皇也不能因爲自己喜惡,就強加給臣子不願爲之事,就是不公。攝政王要管制於她,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而且也不應該。”

    “景世子好一張妙嘴,本王與她十年情意,於情不該對她嚴苛說得過去,你說本王還沒三媒六聘,不算未婚妻,意思是在說先皇聖旨賜婚抵不過幾個媒婆,幾臺聘禮嗎?天聖夜氏爲君,雲王府爲臣,父皇爲君,雲王爲臣,君者,一言九鼎,臣者,爲君是從。這是始祖皇帝開國時封賜四王府之時,四王府立下的誓言。雲氏先祖雲王也在其中立誓。”夜天逸冷笑地看着容景,“景世子,你也身爲四王府之人,博學古今,這個誓言難道忘了?你忘了不要緊,本王提醒你。雲淺月身爲雲王府之人,她自然要尊崇聖旨,臣者,爲君是從。臣子者,亦爲君是從。如今先皇遺詔已下,她就是本王未婚妻,不管她願不願意。更何況還有已故云王妃的信物在,焉能由得她胡來?況且,她在父皇屍骨未寒棺木前敢毀遺詔,遺詔是國詔,但今日她敢毀國詔,本王身爲攝政之王,她是本文未婚妻,就已經不是自己之事,而是國事。景世子如今官拜丞相,就由得她一個女子對國事胡作非爲不成?這可是雲王府誅滅九族的大罪!”

    夜天逸話落,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別說人聲了,千餘人彷彿無人。

    “攝政王也好一張妙嘴。始祖皇帝立朝時,福澤百姓,尊華四王府。當時四王欽佩,願意尊崇,故立誓言。如今百年已過,始祖皇帝早已經沉於歷史,四王府誓言隨着百年風雲,早已經消弭於時間。臣者,爲君是從。這話無措。但也要爲君者體察於臣,恩待於臣。四王府守護的不是夜氏一朝皇室,守護得則是千萬百姓黎民的江山天下。君不仁,臣纔不恭。君仁義,臣事必躬親。七皇子才爲攝政王,便已經開始了攝政王的威儀了嗎?先皇也是人,也有顧忌不周之事,他若爲神者,還要我等輔佐之人何用?這道聖旨別無大錯,但賜婚一旨,的確欠妥。”容景淡淡看着夜天逸,聲音沉靜,不高不低,但極其具有穿透力,宮牆內所有人都能聽得到,“攝政王,將國事加註一個女子身上,這不是君子之爲,更不是王者之爲,更不是智者之爲,亦不是德者之爲。你確定你今日要讓她趟着血出這皇宮?”

    夜天逸看着容景,眸光冰封一片。

    “攝政王,淺月小姐這些日子忙於及笄之禮,如今剛剛大喜過去,突然發生這樣的大事兒,先皇駕崩,她一時間不能接受而已,如今惱些小脾性也是應該,微臣剛剛見她來到就覺得勞累過度氣色不好,如今就讓她回府歇着吧!先皇生前一直喜歡她,不爲先皇守靈,先皇也是不怪罪的。”德親王在容景話落,生恐夜天逸再說話和容景談崩打起來,趕緊出聲勸諫。

    “是啊,德王兄說得對!淺月小姐雖然剛過了及笄之禮,還是個小女兒的性子,沒長大的,這些日子她定然一直不得閒,剛剛她來到,老臣也見到了她氣色極其不好,就讓她回府去休息吧!”孝親王也被驚壞了,連忙道。

    夜天逸一言不發,依然眸光冰冷地看着容景。

    容景沉靜地看着夜天逸,二人中間從天空飄落的大雪都凝成了冰珠。這一處聖陽殿外,無論是站着的人,還是跪着的人,還是被容景剛剛打倒躺着的隱衛,都感覺到了透骨的寒意。今年的冬來得晚,昨日是第一場大雪,可是如今他們卻如感覺到了天寒地凍。

    “雲王兄!”德親王和孝親王見二人說話夜天逸無動於衷,都齊齊看向雲王爺。

    雲王爺似乎已經嚇壞了,看了二人一眼,又看了夜天逸一眼,哆嗦地道:“攝政王,小女一直頑劣,今日之事,皇上屍骨未寒,不宜見血,這些日子南梁太子,南疆公主和駙馬,西延玥太子,東海國的玉太子一直都在淺月閣叨擾她,她應付貴客,又忙於及笄,想來給累壞了,如今她不喜聖旨賜婚,也是情有可原,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