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兒,你去吧!”雲淺月擺擺手。
容楓看了玉子書一眼,玉子書對他含笑點頭,他足尖輕點,又從來的方向離去。
“子書,你來雲王府還是去榮王府?”雲淺月問向玉子書。
玉子書還沒開口,雲老王爺就罵道:“臭丫頭,玉太子都到門口了,你問的這是什麼鬼話?他自然要進來的!”話落,他拄着柺杖,對玉子書招手,“玉太子,別理這個臭丫頭,你跟我老頭子進府。”
玉子書頷首,笑道:“老王爺有請,莫敢不從!”
“那就進來吧,去我的院子,讓這個臭丫頭自己回她的院子待着去。”雲老王爺見玉子書答應,轉身向院子走去。
玉子書笑笑,擡步跟在雲老王爺身後。
“糟老頭子!”雲淺月嘟囔了一句,扶着七公主道:“嫂嫂,我們回去吧!你的膝蓋既然凍壞了,還跑出來做什麼?又不是不知道我?誰出事兒的話我也沒事兒。”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這大雪天寒的,也生怕你有個萬一。”七公主隨着雲淺月往府裏走,一邊走一邊道:“爺爺和父王還好,將你哥哥急壞了,回來之後惱怒自己沒有武功,說半絲用處也幫不上。”.
“哥哥對我真好!”雲淺月由衷地道。
七公主笑着道:“你哥哥覺得你對他纔是好,覺得自己對你的事情插不上手,幫不上忙,很是自責愧疚。他啊,日日將妹妹掛在嘴邊,妹妹如何如何,若不是對我一樣好,知冷知暖的,我都懷疑他眼裏只有妹妹了。”
“我的好嫂嫂,聽這語氣你還喫妹妹的醋了!”雲淺月好笑地看着她。
七公主臉一紅,憤了雲淺月一句,“果然是爺爺口中的臭丫頭!”
聽到雲老王爺,雲淺月微哼了一聲,七公主見將她的話堵住,也笑了。
走到淺月閣和西楓苑的岔路口,雲淺月對七公主道:“嫂嫂,看你氣色不好,這幾天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過的。明日大殯,還是少不了叩頭,你回去歇着吧!”
七公主似乎的確有些支撐不住,點點頭,“好!”
雲淺月看向七公主的貼身婢女,那婢女立即走過來扶住七公主,她鬆開手,七公主向西楓苑走去,她擡步向淺月閣走去。凌蓮和伊雪一直跟在雲淺月身後,見這會兒人都走沒了,二人上前,一左一右走在雲淺月身邊,齊齊問道:“小姐,這些日子您在哪裏待着了?華笙姐姐和我們將京城內外都找遍了,也沒找到您的藏身之處。”
“在西山軍機大營。”雲淺月道。
“我們也找了軍機大營的!”凌蓮和伊雪疑惑地看着雲淺月,“而且景世子的人也在找,還有楓世子、冷小王爺、咱們王爺和世子派出的人,另外還有染小王爺和七……攝政王的人也在找。怎麼就沒有找到您呢?”
二人想想也是,遂不再問。
“我娘是不是在淺月閣?”雲淺月想着她爹讓她回淺月閣,猜測她娘應該在淺月閣。
“嗯,主子在淺月閣。我們都很擔心,但王爺和主子卻說您不傻,纔不會真的折騰自己,況且有玉太子在,你定會無事的。”凌蓮低聲道:“若不是這樣,我們非得急瘋不可。”
雲淺月伸手拍拍二人肩膀,“即便天塌了,我也有分寸,以後這種事情不用擔心。”
二人點點頭。
三人回到淺月閣,淺月閣的人都聚在了門口,趙媽媽和聽雪、聽雨爲首,那日雲淺月要燒燬遺詔,在皇宮裏和攝政王、染小王爺動手,之後遺詔沒毀成,她負氣離開,早已經傳遍了天下。淺月閣的人沒能力,只能日日求神拜佛保佑雲淺月平安,如今聽說她回來,自然免不了蜂擁擁上前噓寒問暖一番。
雲淺月看着淺月閣一張張因爲她回來欣喜熟悉的臉,她的心再次溫暖起來。一直留在天聖,留在雲王府,不是她沒有能力離開去更好的地方,而是這裏有她在乎的人和在乎她的人。她的爺爺,容景,以及牽連的人和事,有冷,但也有暖。
一番熱鬧之後,衆人都喜滋滋地各自去幹活了。
雲淺月推開房門,就見玉青晴坐在牀頭上縫製着什麼,穿針走線,好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她關上房門,也沒見她擡頭,頓時不滿地道:“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兒?”
玉青晴這才擡頭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自然是我的女兒,所以,負氣出走這麼小的事情算什麼?你自然對你來說不會有事。”
“不知道你是誇我還是在誇自己。”雲淺月哼了一聲,走過來,站在牀前看着她手裏縫製的事物,像是一件男子的袍子,她挑眉,“這是縫衣服?我爹的?”
“嗯!”玉青晴笑着點頭,手下的針線不停,“從他知道你娘會縫製衣服後,這些年就慣了個毛病,不穿外面賣的衣服,就連宮廷裏御用的師傅做的衣服也不穿。我只能親手給他縫製了。”
“毛病還挺大!”雲淺月嘟囔了一聲。
玉青晴笑着嗔了她一眼,“你這個孩子,不知道男人喜歡穿自己的女人親手縫製的衣服,讓自己的女人爲他洗手作羹湯。你爹願意讓我做一輩子的衣服,不論我做得好不好,他都願意穿,等老眼昏花的時候,他不怕衣服醜,也還會穿,這對於娘來說,是最大的幸福和滿足。”
雲淺月眨眨眼睛,盯着玉青晴手裏的衣服看,針腳細密,穿針走線行雲流水,看她縫製衣服的情形,眉眼暖如春之月,秋之花,跟一副畫似的,這樣的情形誰不願意看?怕是將她爹迷得五迷三道的了。她撇撇嘴,“那是因爲你縫製的衣服好,我爹纔會這樣,你要真是縫製差了,醜的話,他纔不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