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深覺受益匪淺,看着雲淺月的目光染上幾分欽佩,點點頭。
雲淺月和沈昭向榮王府走去。
“這不是淺月小姐嗎?怎麼和沈公子在一起?”蒼亭從一家酒樓出來,笑看着二人。
雲淺月沒答話,不理會蒼亭,繼續向前走。
沈昭停住腳步,對蒼亭道:“我出來選墨寶,正巧碰到淺月小姐,便讓淺月小姐幫我選了一套墨寶,之後帶我熟悉一下京城。”
“淺月小姐原來這麼樂於助人?”蒼亭看着雲淺月,用扇子攔住她,“我第一次來京城的時候,還是故人,淺月小姐可未曾對我如此熱心。”
雲淺月閒閒地看了他一眼,“你若是住進的地方是榮王府,而不是攝政王府,也許我也會如此熱心的。”
“淺月小姐真是無處不爲景世子着想啊!爲景世子收買人竟然說得如此直白,你可真不顧忌和攝政王十年的交情了。”蒼亭似笑非笑地道。
“蒼少主今年也要參加科舉吧?”雲淺月突兀地轉移話題。
蒼亭微光微閃,“自然!”
“如今已經臨近科舉,依我看,蒼少主還是沒明白科舉的意義。是爲了朝廷選拔人才,報效國家,而不是爲了各人。蒼少主若是還不明白的話,可以請教沈公子,我覺得沈公子會爲你解惑的。”雲淺月掃了他一眼,揮手打開他的摺扇,向前走去。
沈昭看了蒼亭一眼,見他沒再攔着,也擡步跟上雲淺月。
蒼亭見二人一前一後轉了街道沒了身影,“呵”地笑了一聲,轉身向攝政王府走去。
一路上再無話,雲淺月和蒼亭回到榮王府。
容昔見雲淺月和沈昭一起回來,訝異了一下,連忙道:“雲姐姐,冷小王爺來了,在前廳等了您有一會兒了。”
雲淺月點點頭,“你家世子還沒回來?”
容昔搖搖頭,“世子傳來話,說晚些回來。”
雲淺月點點頭,向前廳走去。
容昔見雲淺月離開,湊近沈昭,“沈公子,你怎麼和雲姐姐一起回來?”
沈昭將理由說了一遍。
容昔羨慕地道:“雲姐姐對你真好,竟然領着你逛了整個天聖京城,一般人她纔不理的。”
沈昭對容昔道:“蒼少主說她是爲了給景世子收買人心。”
容昔嗤了一聲,“這也就你信,雲姐姐是誰?她需要這樣爲世子哥哥收買人心?世子哥哥是誰?他需要收買人心?”
“我沒信!”沈昭道。
“沒信就對了。看你也累了,回房歇着吧!”容昔小大人似地對沈昭擺擺手。
沈昭點點頭,向府內走去。他剛走不遠,聽到門口有馬車聲音,停住腳步回頭,只見容景那輛通體黑色的馬車正回來,他不再前走,靜站着等候容景。
容景緩緩下了馬車,向府內走來。
“景世子!”沈昭給容景見禮。
容景微微一笑,“選了墨寶了?”
沈昭點點頭,據實以告,“是淺月小姐幫我選的,還帶我熟悉了京城。”
沈昭似乎不知道說什麼,微微低着頭不再說話。
“如今她在哪裏?”容景回頭問跟上來的容昔。
“冷小王爺來了,雲姐姐去了前廳。”容昔立即道。
容景擡步向前廳走去。
沈昭似乎只是爲了告訴容景這件事兒,見他知道,沒什麼不滿的態度,便寬下心,向他住的院子走去。
容昔想着沈昭雖然生在山野,可是很聰明,知道世子哥哥對雲姐姐在意得很,今日雲姐姐的行蹤他怕是都瞭如指掌,但他還是上趕着稟告了,表示心裏對雲姐姐坦蕩,沒有想法的意思。世子哥哥焉能不明白?
容景來到前廳,便見冷邵卓坐在椅子上愁苦着一張臉,雲淺月正在品茶。見他回來,冷邵卓轉過頭,雲淺月擡眼看了她一眼,“容昔說你晚些時候回來,我還以爲多晚,原來我前腳進門,你後腳就回來了。”
“我給他傳話的時候是一個時辰之前,是你回來的晚了。”容景走進來。
雲淺月給他斟了一杯茶,對他道:“今日關於西延的事情如何?”
“比昨日嚴重了些,據說百姓們要聯名上萬民書,要求西延玥自刎。”容景道。
冷邵卓本來不好的臉色霎時白了。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禁嚇?”雲淺月無奈地看着冷邵卓。
冷邵卓有些頹然,“三弟性情其實剛烈,我怕他出事。”
容景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他早就不是你三弟了,是西延王和護國神女之子西延玥。若是聽幾句民聲就自刎的話,也不值得別人爲他擔心。”
“可是我還不放心,我……我想去西延。”冷邵卓看着容景。
容景挑眉,“你去西延能做什麼?讓他不堪的身份再加一筆?別忘了,他當時做望春樓的頭牌嬌嬌戲弄你,與你虛與委蛇三年。”
冷邵卓剛升起的想法瞬間被打破,“那我能做什麼!”
“你什麼也不用做。”容景搖頭,話音一轉,又道:“或者你可以做些什麼。比如讓攝政王少上些火,不要那麼激烈,如今天聖遍地災害,民穿不暖,喫不飽。不適應興兵。”
冷邵卓明白地點點頭。
容景不再說話,端起茶盞品茶。
“孝親王府沒有了香霧的卷宗。”冷邵卓又道。
“這個是自然的!孝親王府對大多數人來說是同牆鐵壁,遍佈隱衛,但對有些人來說,便不算什麼了。”雲淺月放下茶盞,有些疲憊地靠在椅子上。
冷邵卓見她露出疲憊之色,立即站起來告辭。
容景微笑着點頭,雲淺月對冷邵卓擺擺手,冷邵卓走了出去。
“很累?”容景放下茶盞,偏頭看向雲淺月。
“從早到晚走了一日,你說我累不累?”雲淺月斜睨了他一眼,不客氣地道:“容公子,借您的貴手幫我錘錘肩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