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醒了。”容景頷首。
“那奴婢去端晚膳?藥老早就將湯品燉好了,就等着淺月小姐醒來喝了。”青裳詢問。
“好,端來吧!”容景吩咐。
青裳立即腳步輕快地下去了。
雲淺月紅着臉推容景,“躲開,我穿衣服。”
“其實我看你不用喝補品也無礙的,推人這麼有力道。晚上還可以再累一下。”容景看着雲淺月,慢悠悠地道。
“容景,你這屬於縱慾過度。”雲淺月瞪了容景一眼,推開他,“我今夜要回雲王府去睡。”
“不行!”容景立即搖頭。
“那你不準再累我。”雲淺月趁機要求。
容景“唔”了一聲,似乎在思量,“看情況。”
雲淺月橫了他一眼,動手穿衣。
容景見她非要起身,奪過衣服幫她穿戴。
不出片刻,穿戴妥當,雲淺月起身下牀,腳剛站到地上,便軟得支撐不住,向地上倒去。容景立即伸手扶住她,蹙眉,“都睡了一日了?還沒恢復嗎?”
雲淺月靠在他懷裏,陰陰地怒道:“將你翻過來掉過去折個幾十次,你睡一日給我試試?”
容景一時沒了音,半響才微帶歉意地道:“忍得太久了……”
雲淺月擡眼看着他,本來有些火,看着他真帶自責的樣子,又有些好笑,繃着臉道:“你給我洗臉,給我梳頭,給我餵飯。”
容景點頭,“好!”
接下來容景扶着雲淺月來到清水盆前,果真給她洗臉,很是認真,如對待小孩子一般。雲淺月靜靜地站着,感受到他的手沾了水碰觸到她的臉上,細細地清洗,她忽然感覺很幸福。以前若別人問她幸福是什麼,她說不出來,也不知道,如今知道了,原來就是在心愛的人的臂彎裏熟睡,看着心愛的人爲她做事情,哪怕是微乎其微的一件小事。
淨面之後,雲淺月坐在鏡子前,容景站在後面給她梳頭。
雲淺月看着鏡中的自己,似乎一夜之間,她便有了不一樣的變化,往日清麗中如今如春桃澆灌了雨露,竟然在她自己看來都美得驚心,她盯着鏡子中的自己看了片刻,有些不確定,“這是我嗎?”
容景微笑,“自然是你。”
“唔,好陌生。”雲淺月低喃。
容景俯下頭,在她脖頸吻了吻,柔聲道:“桃花盛開美,你的盛開比桃花更美。”
雲淺月臉一紅,更是豔麗不可方物,她微嗔,鏡中的人美眸流轉。她不再看自己,看向容景,見他也豔得動魄。她頓時舒服了些,原來變化的不止是自己一個人。男人也盛開嗎?這樣一想,有些好笑。
青裳端着菜品走進來,笑嘻嘻地對雲淺月見禮,“恭喜淺月小姐!”
雲淺月看了一眼青裳,偏頭問容景,很是認真,“我是不是該賞?”
容景輕笑,“是該賞。”
“那賞什麼?”雲淺月問容景。
容景伸手放在雲淺月的小腹上,溫聲道:“這裏有了孩子的話,就賞給她看着吧!”
雲淺月對容景瞪眼,“胡說什麼?”
“不止是紫竹院的人,全榮王府的人都賞過了。唔,或者說不止榮王府的人,雲王府的所有人也賞過了。”容景道。
雲淺月揚眉,“你這是昭告天下了?”
“也不算昭告天下。該知道的人,大約都知道了吧!總要讓人知道。”容景笑着道。
雲淺月不再說話,伸手摟住容景的腰,低聲道:“容景,我覺得很幸福。”
容景環抱住她,面容溫柔,“我也是。很幸福。”
雲淺月笑意蔓開,雖然累,但是這種幸福和以往是不同的。兩個人終於合二爲一,徹底地熟悉彼此,讓彼此成爲彼此身體中的一部分。世界上最美好的語言,所有美好關於幸福的辭藻也難以表達。
片刻,容景抱着雲淺月用膳。
晚膳很豐盛,很精緻,很大補。
雲淺月對着晚膳翻了好幾個白眼,便任由容景喂着喫。
飯後,雲淺月懶洋洋地窩在容景懷裏,看着窗外道:“這花開得也太及時了些,容景,你怎麼就能算計得剛剛好呢?”
容景笑着道:“因爲我是培育的那個人,所以自然也就掌握了它的所生所長。”
這話意有所指了,就如她一般,從小到大,她其實都在她的掌握之內。偶爾偏離軌道,他依然能將她拉回來。
雲淺月笑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容景也看着窗外,享受着安靜的美好。
正月初一,依然是萬家燈火明亮。這個年過了今日,算是過去了大半了。
容景低聲對雲淺月道:“明日我帶着聘禮去雲王府下聘。”
雲淺月眨眨眼睛,“明日就去?”
“本來今日就想去,奈何你睡了一日,便推遲了。”容景道。
“明日大年初二吧?這也太急了些。”雲淺月想着大正月下聘禮,這樣的事情很少吧!.
“要不現在就去?反正我見你也不怎麼累。”容景商量。
雲淺月嗔了他一眼,“你可真是急不可耐。我都成了你的人了,急什麼?”
“早將你娶回來,早踏實。”容景手摸着雲淺月的小腹,“萬一這裏有了孩子,總不能讓你挺着大肚子拜堂。”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忽然道:“容景,我們現在是不是不適合要孩子?”
“嗯?”容景看着她。
“過完年了,事情怕是也多了。”雲淺月輕聲道:“不是有一種事後的避孕藥嗎?要不我……”
“不準。”容景臉驀然一沉。
雲淺月看着他,“這是權宜之計,免得我成了你的累贅。”
“我不怕累贅,累贅越多越好,我甘之如飴。”容景抱緊雲淺月,“事情多了怕什麼?我們又何懼事情?有我在,你不要喝那個,那個藥纔是真傷身。我們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