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紈絝世子妃 >第1439章 怒闖金殿(2)
    “應該是,屬下不敢望斷。”陳紹道。

    夜輕染揚了揚眉,看向夜天逸,夜天逸對他搖搖頭,意思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移開視線看向和夜天逸並排站着一起的容景,“景世子,你可知道她來做什麼?”

    容景搖搖頭。

    “你竟不知?”夜輕染眯了眯眼睛。

    容景淡淡一笑,“內子在榮王府不受半絲限制,她想做什麼,完全有自由。景不知她今日何以有此一舉也不奇怪。”

    “她應該在府中養傷吧?”夜輕染道。

    “應該是!”容景點頭。

    夜輕染微微前傾的身子向後一靠,靠在了金椅上,不再說話,面色有幾分沉思。

    這時,殿外傳來御林軍齊齊拔出刀劍攔阻的聲音,“景世子妃請留步!”

    沒聽到雲淺月的聲音,頃刻間,卻傳來噼裏啪啦刀劍落地的聲音。

    殿內的文武百官面色齊齊一變,想着景世子妃二鬧金殿,一句話不說動手就打了守門的御林軍,她當真是無法無天,天不怕地不怕了,齊齊看向夜輕染。見到上面的皇上懶散地靠在金椅上,忽地想起昨日登基大典的事情,依照二人的糾葛,景世子妃無論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恐怕他也不會怪罪,都齊齊不言聲。

    夜輕染彷彿沒聽見,並未說話。

    刀劍兵器一陣響聲之後,便傳來一片痛呼倒地聲。

    顯然外面的人不敢對景世子妃出手,只能阻攔捱打的份,昨日觀鳳樓祭天,皇上問景世子妃要他死還是要他活,景世子妃說了一句死,皇上便放棄抵抗任箭雨傷了他,若非景世子妃後來相救,皇上必死無疑。雖然對外封鎖了這件事情,但是皇宮內廷的御林軍都是清楚,如今景世子妃闖金殿,他們那裏敢傷她?更何況她受着傷,懷裏還抱了一個孩子。

    殿外的御林軍沒得到夜輕染的旨意,也不敢放行,畢竟這裏是金殿,重兵守護文武百官早朝,御林軍數千人之多,他們只能倒下一批又擁上前一匹。

    雖然御林軍數目衆多,但倒下的人純碎捱打,自然是抵擋得苦不堪言。

    雲淺月不打死人,但也不會輕下手,不出片刻,金殿外的御林軍百來人都掛了彩。她也不急於闖進去,似乎拿定主意都要將這些人添了紅。

    殿內夜輕染依然沒動靜,容景也不做表態,羣臣默不作聲。

    又過了片刻,血腥味已經傳進了大殿內。

    德親王終於受不住了,重重地喊了一聲,“皇上!”

    夜輕染擡眼看了一眼下面站着的他的父王,“嗯”了一聲,還是沒表態。

    德親王心中惱怒,雲淺月敢闖金殿,膽大包天,這雖然已經不新鮮,但是夜氏子孫裏面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出去制住她,即便如今坐在金椅上的夜輕染和站在羣臣首位的安王。都默認着她在金殿門口打傷御林軍的行爲,這是對皇權半絲也不放在眼裏。他氣怒不已,但也無可奈何,他自己若是出去,雲淺月沒大沒小地傷了自己,他也是自討苦喫,弄個沒臉。於是只面色難看,心下震怒。

    陳紹跪在大殿當中,以爲他提前來稟告,皇上總會有應對之策,沒想到就這樣片語不表態,只任外面御林軍被打傷。他垂着頭,不敢言聲。

    又過了兩柱香時間,外面的聲音停了,只剩濃郁的血腥味撲進大殿。

    再無人在雲淺月面前攔阻,她抱着死去的孩子走了進來。

    雲鬢高綰,紫衣綾羅,這麼半響,她身上半絲血跡沒沾,髮髻朱釵絲毫未見凌亂。懷中的錦被團也好好地抱着,也沒有沾染半絲血跡。

    羣臣都看着她。

    夜輕染一條手臂綁着放在身前,一條手臂懶散地放在金椅的扶手上,也看着雲淺月。

    雲淺月進得金殿,徑自走向夜輕染。

    來到中間,德親王終於忍無可忍,出列攔阻她,沉聲道:“景世子妃,這裏是金殿,你有什麼話,等皇上散朝後再說不遲。”

    新帝的第一個早朝,他自然不想被她攪亂。

    雲淺月淡淡看了孝親王一眼,“不是私事。”

    德親王一愣,看着雲淺月,“那你是……”

    雲淺月不答話,繞過他,繼續走向夜輕染。

    德親王還想再攔阻,夜輕染淡淡看了德親王一眼,他立即止了步。雖然是父子,但也是君臣。論起來的話,自然國爲重,家爲輕,君臣爲大。所以,德親王退了回去。

    來到玉階下,夜天逸和容景都未言語阻攔,雲淺月徑自上了玉階。

    九道天街拾階而上。宮鞋踩在玉階上,發出聲響。整個大殿,只有她一人的腳步聲。

    羣臣屏息凝神,靜觀事態,都覺得看今日景世子妃的神色,怕是不好收場。

    昨日的血雨腥風依然讓有些親眼目睹的人心有餘悸,今日雲淺月這般負傷闖金殿更讓他們感覺心驚膽戰。偷偷擡眼去看容景,見他儀態從容,不動如山,都暗暗提了心。

    來到夜輕染面前,雲淺月將手中的孩子徑直扔向夜輕染。她落下的位置,正是夜輕染那隻受傷的胳膊。

    夜輕染看着她,胳膊並沒有躲。

    臺下的德親王再次急了,“皇上,小心您的傷!”

    夜天逸此時皺了皺眉,沉聲道:“皇上的身體髮膚,關係黎民百姓,請皇上自珍。”

    夜輕染“呵”地一笑,彷彿沒聽到那二人的話,並沒有躲開那掉下來的孩子,而是用受傷的那隻胳膊將他抱住了。孩子的重量並不輕,雲淺月的落手也不輕,夜輕染剛一抱住,他觸動傷口,明黃的龍袍在肩膀處頓時流出血,染紅了龍袍,觸目驚心。

    “皇上!”大殿中的親皇黨保皇黨齊齊驚呼一聲。

    “他是睡着了?”夜輕染不理會下面的文武百官,看着懷中的孩子。

    雲淺月看着他,似乎沒看到他肩膀流出的血染龍袍,冷聲道,“夜輕染,你裝什麼仁德大義?兩日前口口聲聲不想殺夜天賜,轉眼間便用下作伎倆將他害死。這就是你的兄友弟恭,仁心之舉?可別貽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