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沈昭的貼身侍衛打來水,雲淺月挽起袖子給他清洗包紮。
一時間房中靜靜。
給玉子夕包紮完後,雲淺月淨了手,纔回身對沈昭說明白了事情緣由。
沈昭聽罷後有些慚愧地看着容景和雲淺月道:“我咒術雖好,奈何沒有多少武功,還累了你們二人深夜不得休息等在我府中,實在是……”
雲淺月擺擺手,“這不算什麼!當初殺夜霄也有我一份。秦玉凝是個禍害,不能留着。今日敗露了,她警醒了,怕是更不好殺她了。我們該做的是商議一下,該如何將她殺了。”
沈昭點點頭,將感激慚愧之情收斂。
“原來那個女人是秦玉凝。”玉子夕也聽了個明白,摸着下巴道:“聽說是前丞相府的小姐,天聖第一美人?”
雲淺月瞪了他一眼。
“姐姐,她到底有沒有你美?”玉子夕問。
“沒有!”回答他的人是容景。
玉子夕眨眨眼睛,對容景道:“你眼中天下女人都沒有姐姐美,你說的不算。”他看向沈昭,“你說!”
沈昭看了雲淺月一眼,搖搖頭道:“沒有。”
“我這兩日在魔麓山和顧少卿品酒,他也提到了秦玉凝,說了一句話,姐姐你想不想聽聽?”玉子夕看着雲淺月問。
雲淺月沒好氣地道:“你願意說就說。”
玉子夕慢悠悠地道:“顧少卿說誓要抓住秦玉凝,給她封印了咒術,廢去武功,讓天聖的第一美人爲他軍營裏的軍妓。士兵們定然大受鼓舞,練起兵來纔有勁頭。”
雲淺月聞言頓時樂了,“顧少卿這個魔頭!”
容景聞言挑了挑眉,贊同地道:“這個提議到是不錯。”
“我也覺得不錯!”玉子夕附和地點點頭,“所以,姐夫,咱們不殺那個女人了,將她抓住,弄去魔麓山軍機大營,讓南梁的士兵都嚐嚐天聖第一美人的滋味。”話落,他看着自己包紮得跟糉子似的胳膊和腿,完全影響他的風流和俊美,更是恨恨地道:“本皇子不報此仇,不姓玉。”
雲淺月見容景和玉子夕都同意顧少卿這個想法,她倒沒有什麼意見。
沈昭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
於是短短兩句話,秦玉凝雖然沒被抓住,便被幾個人決定了命運。似乎在他們的眼裏,擒住她不過是早晚輕而易舉的事兒。
接下來幾個人分析了一下秦玉凝下一步的動作。
最後都覺得秦玉凝今夜既然知道了沈昭府邸有厲害的陣法,那麼她定然不會再來府邸刺殺,刺殺的地點也不可能是皇宮,在皇宮裏公然殺害朝廷命官,這個不可能,夜輕染定然不准許,夜天逸也不會縱容她。沈昭平時的生活很簡單,就是皇宮、沈府,如今他奉命徹查那日觀鳳樓刺殺一案,再多跑了一個刑部。刑部停着那幾名當日一同參與刺殺的太監屍首。這是唯一的線索。
雖然夜輕染知道是葉倩,但也要拿出確鑿的證據來,否則,不可能定罪。
刑部由德親王管轄,如今德親王氣火攻心,在府中養傷,刑部的事情交給了他的副手暫時管理。他的副手似乎和以前的秦丞相相交不錯。
秦玉凝要在刑部動作的話,爲保證一擊成功,應該去找德親王的那個副手。以那副手對德親王的忠心,應該會稟告德親王此事。雲淺月覺得德親王應該恨死她了,也恨死容景了,同時便恨屋及烏,恨死容景的同黨沈昭了,所以秦玉凝要殺沈昭,別看夜輕染不理會,夜天逸不理會,不會相助他殺朝廷命官,但是德親王卻會,他應該會命令副手大開方面之門,相助秦玉凝一二。
所以,刑部是最可能也最把牢的刺殺地點。
幾人分析後,將目標定在了刑部。
玉子夕立即道:“我從明日早上起,讓姑姑給我換容一番,送我進刑部守着去。”
雲淺月橫了他一眼,“你的傷沒個三五日好不了。”
玉子夕立即道:“那個女人今夜被打草驚蛇,三五日不見準有動作。”
“不一定。”容景道。
“你好好在府中養傷吧!這個事情不用你管了。”雲淺月對玉子夕道。
“怎麼能不用我管?她今日誘我進來傷了我,我要親手抓了她。”玉子夕立即道。
“你別添亂就不錯了!”雲淺月不看好他。秦玉凝大約會料想沈昭以爲她不會再來,所以保不準很快就會有動作,也許就在明日。
“小看我!”玉子夕嘟囔,“若不是你那個陣法太厲害,怎麼能難住我?”
雲淺月不再理會他,對容景道:“明日我換容充當沈昭的那個替身侍衛,一直跟隨着他。雖然覺得秦玉凝該在刑部動手,但保不準她爲了報父仇,膽大妄爲到不顧及夜輕染和夜天逸,敢在大街上動手的可能。你說如何?”
容景看了沈昭一眼,沒說話。
沈昭連忙道:“不行,你受着傷呢!景世子給我的隱衛可以保護我,再說還有你安排的兩個人,那兩個人武功也很高。”
“秦玉凝不可小視。”雲淺月伸手碰了碰容景,“你說話啊!”
“好吧!”容景似乎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雲淺月見他應許,鬆了一口氣,對沈昭道:“我剛剛將你府中的陣法撤了,如今再佈置上,你府中的人都信得過吧?”
沈昭點頭,“都是建府的時候景世子給我的人,都信得過。”
“那就好!你吩咐他們,不可靠近東西南北四個角落和府中的中門以及你院中的那株海棠樹。”雲淺月道。
沈昭點頭,對那名貼身侍衛吩咐了下去,那名侍衛立即提醒了府中的人。
雲淺月出了房間,重新折了樹枝,這回鋪助院中的佈景,以及碎石,將死陣重新變幻了一番佈置好。又折回屋中,對玉子夕道:“你就在這裏住着養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