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口氣，沒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連續被打斷，聞律也沒了心情，但老二不答應。
四目相對，小女人睜着水潤的眸子，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聞律附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簡單的兩個字，沈俏啊了一聲，臉蛋爆紅，撞入男人的眼瞳裏，俏臉更是紅的仿似能滴出血來。
下頜被男人修長的指節擡起輕輕玩弄，獨屬於他的氣息近在咫尺，沈俏心跳仿似都慢了一拍。
許是酒精的緣故，也許是那一絲觸動，在男人略帶蠱惑的氣息裏，半推半就，迷迷糊糊，沈俏伺候了他一回。
沒有做到最後，卻也與做到最後沒了多少區別。
這一晚聞律沒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沈俏枕着男人的臂彎，看着這健碩的身軀，都還有些恍惚。
愣了片刻，直至略帶沙啞，磁性的嗓音傳至耳畔，她才稍稍回神，反應過來是聞律。
“嗯？”男人見她不吭聲，挑起一眉。湛墨深邃的黑眸凝視着她白皙嬌俏的臉蛋，長指拂開她臉頰上的碎髮，神色溫柔極了。
沈俏小口吞嚥了下唾沫。
宿醉後，腦袋很沉，頭昏欲裂，尤其口乾舌燥。
“那個……你沒走啊。”昨晚太累了，她迷迷糊糊睡着，竟也沒發現，他沒走。
公寓已經住了幾次，但這還是頭一次醒來能看到聞律的身影。
男人俊臉沉鑄如常，看不出情緒起伏：“沒走，很失望？”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那是什麼意思？”男人俯身湊了過來，氣息灼燙着她的臉頰，沈俏心跳砰砰砰加速，脊骨不由緊繃起來。
氣息交融，聞律大手覆在她的腰上……
吻，來的措不及防，又那麼理所當然。
沈俏睫羽輕輕顫動，短暫推搡過後，像是默認了他。
男人黑眸掠過一絲光亮，吻漸漸加深。
在事情演變成不可抑制之前，沈俏推開他：“還要上班，別了。”沒敢看他，沈俏泥鰍轉世般溜下牀：“我去洗漱。”
公寓裏備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已經來過幾次，沈俏熟門熟路。
等她洗漱好出來，男人正靠着牀頭櫃裏抽菸。
灰藍色絲質的睡衣領口微微敞開，半眯着眼眸的模樣，成熟內斂，禁慾系十足，格外的勾引人。
沈俏舔了舔脣，尷尬的正想找點話題，聞律道：“你請個假，一會喫個飯，我送你回去。”
相識了一段時間，沈俏也有點習慣了他把一切安排好，頗有獨斷專橫的性格。
遲疑了下，最近加班太猛，項目剛做完，也沒什麼事情做，她便點頭答應。
聞律掐了菸蒂，慢條斯理進浴室洗漱。
沈俏呼了口氣，便開始收拾昨晚的狼藉，還有自己。
十五分鐘後，男人還沒洗漱好，門鈴響起，沈俏有些意外，不知道大早上誰會過來，料想可能是鐘點工過來大嫂，她便去開門。
不想，卻是聞律的祕書張弛。
張弛看到沈俏似乎有些意外，但能做到聞律祕書長的位置，也是個人精，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黑色的購物袋印着某個女裝奢飾品的LOGO，儼然是女人的衣服。
這個時候送來，必然是給沈俏的。
沈俏道了聲謝，張弛頷首就離開，並未在這多留。
聞律洗漱完出來，見沈俏提個袋子進來，喉結滾動溢出的聲音暗啞磁性：“換上，去喫飯。”
沈俏哦了聲，拎着購物袋又溜進了浴室換上。
簡單休閒的連衣裙，勾勒出她身材完美曲線，很合身，也符合沈俏的氣質。
包括貼身的內衣，亦是她的尺碼。
沈俏有些意外男人竟然知道，但臉皮薄，她也沒好意思直接出去問聞律。
等她搞定出來，聞律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單手繫着襯衫釦子，瞧見沈俏出來，男人回頭看過來，勾着脣角打量了她一眼：“好看。”
沈俏笑笑：“衣服好看，還是我好看啊？”
“衣服再好，也要看穿在誰的身上。”
聞律絲毫不吝嗇對沈俏的讚美，繫到最上方的第三顆釦子時，停了下來，走至沈俏跟前，垂眸俯視着嬌俏絕美的女人，呵氣如蘭道：“換句話說，只要是你穿，什麼都好看。”
磁性的嗓音刻意壓低，格外的性感，不着痕跡的撩撥，沈俏面紅耳赤，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聞叔叔挺會撩的呀，這情話一套一套的。”
聞律揉了揉她腦袋，也不反駁：“要看對象的。”頗有溫柔寵溺的味道。
沈俏耳根子微微發燙，自覺說不過這老男人，乾脆收了話題，拉着他趕緊去喫早飯。
喫完飯，時間還早，才上午十二點多，聞律本想送她回景和園。
不過沈俏的車還停在公司裏，就讓他去了公司。
下車的時候，聞律把門禁卡重新遞給了她。
沈俏愕然，愣愣的沒接，盯着門禁卡發呆，似乎在遲疑。
“昨晚的一切，希望不是一個美麗的誤會。”聞律深眸注視着她，夾在雙指間的門禁卡輕敲着車窗邊緣：“下次，不要輕易還給我。老男人臉皮雖說是厚點，也經不住屢屢受挫。”
男人口吻輕鬆，給足了臺階餘地，沈俏卻不禁感到一絲尷尬。
發生了昨晚的事，她現在要再說對他沒意思，那就太假，太裝。
騙不了聞律，也騙不了自己。
但這張卡，一旦再接過來，下次想要再斬斷彼此的關係，就不是這麼輕易了。
關於那晚的事，聞律始終沒有問起她，也沒有提及這段時間的疏離，和裝作互不相識。原因沈俏心裏是有數的，卻也不敢確定。
唯一能肯定的是，聞律對她沒死心。
沈俏道：“我怎麼有種稀裏糊塗上了你的賊船的感覺？”
聞律低笑了聲，沒否認。
沈俏接了門禁卡，原本想說些什麼，但想到男人昨晚的話，她又把到口的字眼給吞了回去。
“改天請你喫飯。”說完，她忙不迭下了車，往電梯的方向走。
盯着女人俏麗的身影，聞律薄脣勾起一抹笑意。
這一天過去，兩人的關係也逐漸升溫，沒了之前的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