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聞律戴綠帽子?
氣氛微妙,沈俏眉頭皺起,正好對上的是少年譏誚的眼神。
聞星河那張白皙俊秀的臉龐,兩分戲謔,三分嘲弄,五分輕蔑。
全都是對她的不屑和鄙夷。
活像沈俏就真的是個不要臉的小婊砸。
江宇也不惱,俊美的臉龐閃過一抹邪魅,輕眯着眼眸笑道:“星星,能耐了啊,連你宇哥都敢調侃了。”
聞星河挑起一眉,江宇手就搭在了沈俏的肩膀上,將發愣尷尬的小女人圈在懷裏,宣誓自己的主導權:“什麼綠帽不綠帽的,不是跟你說過,沈俏是我女朋友麼?”
“宇哥,你要這麼說就沒意思了。”
聞星河冷笑,陰沉沉的睥睨着沈俏,絲毫不掩飾對她的不喜和厭惡:“沈阿姨登堂入室住進我家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輕擡起下頜,嘲弄道:“宇哥,你該不會被沈阿姨迷得神魂顛倒,不知道她腳踏兩條船吧?沈阿姨也是夠本事的,勾引完一個又一個。嘖嘖,這手段,還真是讓人甘拜下……”
“星星,跟嫂子說話客氣點。”
江宇聲音冷了分,脣角似揚非揚,那笑遠不達眼底:“你這小孩,說話真是越來越不客氣了。你爸罰你,你記你爸仇不就行了?幹嘛對宇哥跟你嫂子夾槍帶棒的?小朋友確實跟你爸交往過沒錯,不過你難道不知道,他們已經分手了。現在沈俏是我女朋友麼?”
沈俏跟聞律分手了?
聞星河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猛地睜圓了眼瞳。
像是完全沒有預料到一般。
江宇掃了眼站在聞星河身邊的兩個少年:“你們現在應該在學校宿舍裏吧?又翻牆出來玩遊戲?”
兩個少年訕笑了下,不免感到尷尬。
江宇道:“你們三個趕緊回學校,都幾點了。”
聞星河冷笑,餘光瞥向沈俏,譏誚道:“沈阿姨還真是好手段。”
說完,就領着他的兩個小同學離開。
……
出了商場,江宇見沈俏垂着面容,悶悶不樂的,不知道正想什麼。
以爲她是在意剛剛聞星河的話,江宇想了想,說:“聞星河脾氣就那樣,嘴巴賤,你別往心裏去。”
沈俏搖搖頭,示意她沒事。
江宇不信,挑起雙眉:“真不介意啊?”
介意?她有什麼好介意的?
短短半年時間,換了三個男朋友,不知情的人,有幾個能用正常眼光看她?
何況聞星河還是聞律的兒子。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裏,他說的確實也沒錯。”沈俏自嘲一句,淡道:“回去吧,很晚了。”
儼然不想再說或者討論這個事,見此江宇也只好閉嘴,送沈俏回去。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沈俏心情複雜極了。
拿了衣服,沈俏正準備去洗澡睡覺的時候,屋子裏的燈光電器瞬息間暗了下來,沈俏嚇了一跳,檢查了下開關,才知道是沒電了。
沈俏秀眉狠狠蹙起,無奈,她只得打開手機的燈,準備看看是跳閘還是停電。
四周黑漆漆的臥房,手機的手電筒橫照時,手滑點開了相機,愣了下,正準備關掉的時候,一抹紅色光斑瞬間在屏幕裏出現,吸引了沈俏的視線。
網絡上曾經不少科普。
住酒店旅館的時候,關掉燈光,用相機掃視,如果手機屏幕上出現光斑,那麼該位置極有可能藏有針孔攝像頭……
可、爲什麼會有攝像頭?
沈俏握着手機的指節泛白,微微顫動。
她緊咬着脣,慢慢的走向了光斑出現的位置,果然,沈俏在裏面發現了針孔攝像頭。
她家裏,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東西?
自從買了這幢公寓後,來過這裏的人五個手指數得過來。
她朋友本來就不多,除了厲晏辰、聞律、杜若薇以及江宇,她從未帶任何人回來過,也沒其他人踏足進來過。
曾經有這公寓鑰匙的,也就僅僅只有厲晏辰自己。
會是他嗎?
沈俏身形控制不住的顫抖,她不敢去想這個結果。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她更無法逃避。
除了他,根本沒有其他人有這個機會!
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沈俏閉了閉眼睛,迫使自己冷靜,去檢查電閘。
果然,是跳閘了,並非停電。
重新開了燈,她卻無法再冷靜下來。
她呆呆的靜坐在沙發裏許久,俏麗的面容表情有些許麻木,輕輕發顫的手指幾乎嵌進沙發裏。
沈俏咬緊着下嘴脣,迫使自己冷靜,重新關了燈,打開相機將整個房子都檢查了一遍。
從客廳浴室、廚房、臥室、書房,沈俏一共找到了十五個針孔攝像頭。
每一個都隱藏的極好,也恰到好處的監控到了公寓裏的每一個角落。
也就是說……
她每一天都生活在裝攝像頭的人眼皮子底下。
她的一舉一動,全都被監視着,宛若一個沒有祕密的透明人一般,呈現在那卑鄙無恥的人眼裏!
曾經她揣測不明的事,好似在這一剎那,全部都有了答案!
真的是你嗎?厲晏辰!
沈俏怔怔地坐在沙發裏,表情有些麻木,有意無意,她沒拆掉攝像頭。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攥住,用遲鈍的熱刀子一刀刀的剜割凌遲着,痛徹心扉。
沈俏怕黑,獨居的她,從不敢關燈睡覺。
屋子裏向來都是燈火通明。
若不是突如其來的跳閘,她幾乎都不會發現,原來,她一直被人監視着!
是不是此時,那個人還在暗處裏看着她?
沈俏按耐住想要拆下攝像頭的衝動,一個大膽的想法涌現。3
沈俏閉了閉眼眸,從廚房裏找了把水果刀,她撥通了厲晏辰的手機號碼,放在一旁,視線落在手腕的位置,像是鼓足了勇氣,將緩緩劃開。
鮮紅的液體,瞬間從手腕裏蜿蜒而出,她像是絲毫沒有知覺一樣,躺在了沙發裏,目光呆滯的看着天花板……
電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接聽的,厲晏辰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他喚她,她像是聽不到一般,緊緊抿着脣,不爲所動,心裏充滿了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