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把他當什麼了?
厲舒喉頭髮緊,沒有直接回答江宇,反問道:“那你把我當什麼?”
“我……”江宇張了張口,氣焰卻不由自主卡殼。
厲舒眼眸噙着諷刺,拂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着厲舒的身影,江宇想追上去,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邁不開,眼睜睜看着厲舒從他眼裏走遠,消失。
夜風吹過,吹散了心間那股陰霾。江宇喉頭滾動,眼神極致的複雜,不禁喫笑了聲,內心充滿自嘲風諷刺。
他這怎麼了?
喝了幾杯酒,就開始撒酒瘋?耍流氓了?
江宇點了根菸,壓下心間那股情緒,喃喃自嘲的吐出一句話:“你還真配不上厲舒啊。”
……
剛纔江宇一聲不吭就不見了,厲天馳找了半天,也沒見他人。見厲舒單獨從外面回來,想到什麼,他上前道:“舒舒,你看到江宇了嗎。這小子,一眨眼就不見了。”
“花園。”
淡淡的兩個字落在耳畔,厲天馳一愣。
厲舒瞧了他眼,就走開了。
反應過來時,厲舒已經在聞星河跟顧子俊跟前停下。
他眉頭皺了皺眉,往花園裏。
正好見江宇叼着根菸從外面進來。
厲天馳快步走上前道:“草,找你半天了,跑哪了。”
“你找我幹嘛。”江宇兩指捏着煙,擡起的眼眸掃了他一眼,俊臉寡淡,是他少有的冷峻。
厲天馳看不慣他這個樣子,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裝什麼高冷啊。”
見他低着頭一聲不發,想到剛纔同樣臉色不太對勁,獨自從花園裏進去的厲舒。厲天馳頓了頓,意識到什麼,瞳孔緊縮:“你剛纔跟舒舒在一塊?”
江宇沒承認也沒否認,將菸蒂準確無誤丟進旁邊垃圾桶,就往裏面走。
“誒,你們怎麼了?”
江宇也不說話,一進到宴會大廳,就看到正站在聞星河身旁的厲舒。
這會顧子俊不知道在哪,聞星河跟厲舒站在一起,俊男美女,年齡相仿,親暱嫺熟,還真像那麼回事。
江宇是不太相信厲舒跟聞星河在交往的,但這會看着,再想到早前那個吻,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走到旁邊的酒桌,端起紅酒就灌。
翻來覆去,都是那句話:那你把我當什麼?
……
韓琳擅長交際,在景城人緣極好,因此今日過來參加安繼峯五十大壽的賓客也極多。
奢華的別墅大廳,衣香鬢影,齊聚的男女談笑風生,好不熱鬧。
厲舒不喜歡熱鬧,會過來也只是韓琳再三喊她。
她跟安繼峯這個繼父雖然來往不多,但安繼峯沒有孩子,又確實很愛韓琳,愛屋及烏,對她這個繼女也是極好。
不來,提前走,倒是說不過去。
宴會開場,韓琳找了一圈,見到厲舒正跟聞星河站在一起,想到之前厲天馳說的,驚詫之餘,她又不禁皺眉。
她含着笑意過去。
聞星河看到韓琳,也跟着喊了聲韓姨。
“星河來了啊,招呼不到,還請見諒啊。”
聞星河單手抄着袋:“韓姨客氣了。”
韓琳眼神有些複雜,欲言又止想說什麼,話到口邊又咽下,想到什麼似的,她說道:“等會開場舞,舒舒你跟星河跳吧。”
厲舒凝眉,聞星河眼簾輕垂了下,勾脣頷首:“都行。”
韓琳頷首,心底的情緒更復雜了幾分。
只厲舒分明不想提這些,她也不好貿然問起。
兩家知根知底,厲舒跟聞星河也算青梅竹馬,要真是如此,倒也不錯。
不管是不是,要兩人真有這種意思,韓琳是極其樂意撮合的。
她這些想法,厲舒不得而知。
宴會開場之前,安繼峯上臺致辭,韓琳把厲舒拉了一起。
簡單地客套開場白後,安繼峯拿着話筒,笑着對今日的來賓道:“今天是我的五十壽辰,很感激各位來賓能夠來參加我的壽辰。今天,我向大家介紹,舒舒,我的女兒,也是我唯一的繼承人。今晚的開場舞,就由她來起舞。”
厲舒一怔,只看到安繼峯朝她投來溫和的笑意,她不由抿緊了粉脣,沒開腔。
致辭過後,便是開場舞。
音樂奏響,一身西裝,俊逸矜貴的年輕男人款步而來,朝她伸出手。
厲舒稍緩面容,把手遞給他,兩人在宴會廳中央翩翩起舞。
巨大的水晶琉璃燈下,奢華璀璨,看客們含笑交談,視線無不是集中在兩人跟前。
“聞公子跟厲小姐,還是真是登對,才子佳人啊。”一個有過來往的貴太太在沈俏身側說道。
沈俏頷首笑笑,也不搭腔。
有點驚訝,安繼峯跟韓琳竟然讓聞星河跟厲舒來跳開場舞。
讓厲舒來跳能理解,怎麼卻是聞星河。
剛剛那個太太又問道:“聞太太,聞公子跟厲小姐是不是在交往啊?”
交往?
“我倒是不清楚的。”沈俏失笑,又有人跟着附和,無一不是讚歎兩人金童玉女,才子佳人,很是登對。
要不是知道厲舒跟江宇之間的糾葛,沈俏倒也贊同這些說辭。
不過,厲舒跟聞星河一起,她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聞叔叔,這怎麼回事啊?”
聞律單手抄着袋,眼皮子也不擡一下,便道:“他倆沒戲。”
男人口吻篤定,倒是讓沈俏不解了,詫異道:“你怎麼知道啊?”
“有戲,早就在一起了。”
聞律摸了摸小太太的腦袋,給她使了個眼神。正好是江宇的方向,這廝正依靠在牆壁裏,手裏還拿着杯酒。
沈俏漂亮的眼眸輕輕一眯,本想過去,聞律拉住她:“自己作的,隨他。”
“……”究竟是他作的,還是這個男人小心眼在報復上次江宇揶揄他啊?
沈俏在心裏腹誹着,聞律悠悠道:“厲舒這小妮子不錯,當兒媳倒也合適。”
“……”行吧,果然是小心眼!
……
宴會結束,厲舒提前走,聞星河送的她。這讓本就猜測兩人在交往的人,內心更震撼篤定。
路上,聞星河有開着車,瞧了眼一旁安靜的厲舒,挑脣道:“這下,更說不清了。”
厲舒腦袋歪着靠在座位裏,閉目假寐:“不樂意啊。”
聞星河道:“我怕宇哥吃了我。”
旁人或許沒注意到,聞星河注意到了,江宇盯了他一晚上。
就連厲天馳韓琳亦是如此。
聞星河也不傻,話不用說的太明白,自然看得出,都在以爲他厲舒在交往。
厲舒沒吭聲。
聞星河思索了一下說道:“子俊這幾年沒少跟我打聽你,明裏暗裏一直在試探我跟你的關係。”
他漫不經心側目過來,挑起一眉問道:“七七過幾天就回來了,你打算怎麼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