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自大,就是衝着狀元的啊。”
周揚攤手,一副理所當然。
且不論爭不爭光的事,系統發佈的任務便是武科舉勝出。
爲了那兩個月的壽命,自己都得摘得頭籌。
“你!”
李秀寧氣得一陣語塞。
“簡直不可理喻!”
這人未免太冥頑不靈了吧。
“哎呀,放心啦,老婆,我做事有分寸,不必擔心。”
周揚輕笑道。
李秀寧輕哼一聲。
有分寸?
要是他能有分寸,這世上只怕便無沒分寸之人了!
“話說你剛纔那麼激動地幫我辯護,真的只是爲了李家顏面?”
“不然呢?”
“我看你是不忍心我被那些人議論吧?”
周揚調侃。
李秀寧頓時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沒有,你想多了。”
“真的?你說的那麼情真意切的,會沒有半分在意?”
“打狗還得看出主人,更何況是你這個上門女婿,難不成還真以爲我在意你麼?自作多情!”
李秀寧臉色一紅,說罷便匆匆離去,似乎不敢面對周揚。
嘿?
冷麪老婆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毒舌,跟誰學的?
周揚擺擺頭,很是感慨。
而因爲他的出現,引得衆人議論紛紛,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滿城轟動。
人人都知唐公贅婿參加武科舉,卻無人看好。
皆認爲毫無希望。
此事更是傳到來洛陽述職的柴紹耳中。
他本有官職,已無需再去參加武科舉考取功名。
只是兩人結怨已深,再加上父親柴慎對周揚另眼相看,不由地想當着天下人證明自己強於周揚。
布衣寒門之人,又豈能有自己的武藝非凡。
更想當着李秀寧的面讓周揚顏面掃地,已示李閥選錯女婿。
“武科名單上,當真有周揚那小子?”
柴紹漠然問道。
“確有其事,而且今日兵部公示,周揚和李秀寧都到現場,人人看見。”
坐在一旁的朋友言之鑿鑿。
“你說周揚到底有多麼妄自尊大,身無長物,卻敢參加武科舉?簡直是貽笑大方!”
“誰說不是呢?要我說,他老老實實在太原當個唐公府女婿,天天混喫等死,不好麼?非要跑到洛陽來丟人現眼。”
幾個王公子弟冷嘲熱諷,語氣間盡是輕蔑和不屑。
“這樣不也好麼?李家覺得周揚勝過我,我父親甚至也是如此,我倒要向他們證明,周揚不過是泛泛之輩!”
柴紹臉上泛起狠笑。
這正是自己一個一雪前恥的好機會。
焉能錯過!
……
紫微宮。
“陛下,武科名單已公示,不日便開始選拔。”
堂下,兵部尚書裴矩低眉順目,拱手說道。
蕭瑀和宇文化及同樣拱手在側。
“我聽說這次唐公李淵名下有兩名門人蔘與,可有其事?”
裴矩沉吟片刻,點頭答道。
“確有其事,陛下。”
“唐公李淵還真是忠心衛國啊?”
楊廣意味深長地說道。
“蕭愛卿,你與他素來交好,可知李淵是何用意?”
蕭瑀心頭咯噔一下,慎言道:“微臣不知,只是唐公府此次參加武科舉二人皆是青年才俊,想必李淵忠心耿耿,願舉家爲陛下效犬馬之勞。”
宇文化及斜眼冷聲道。
“那李淵如今整日沉迷酒色,名下還能有賢能之輩?我還聽說其中一人是他的女婿。”
“哦?唐公女婿也來了?”
楊廣來了興致。
關於大隋女將軍的婚事,他也有所耳聞。
“陛下,那周揚出身寒門布衣,而且坊間傳聞此子性格乖張,行事自大古怪,李淵派他前來我看就是想讓武科舉蒙羞,玷污聖上恩澤!”
宇文化及滔滔不絕,猶如列諸般罪行,義正言辭。
他一直看李家不快,每每抓住機會,總會藉機中傷。
但李淵終歸是先帝愛臣,如無鐵證也不敢擅動。
旁邊蕭瑀一聽暗自着急,連忙解釋:“陛下,唐公忠心耿耿,絕無此等犯上之意!還請陛下明鑑!”
“蕭大人,即便你身爲國戚,也不能隨便包庇他人吧?”
宇文化及冷冷地說道。
眼中盡是銳利。
“宇文大人,你!”
“好了,吵什麼吵?”
天子發話,兩人頓時老實下來,莫敢不從。
“唐公贅婿是麼?要是真出了醜,倒是讓朕覺得有趣得很吶。”
楊廣浮現出諱莫如深的笑容。
那模樣,似乎還很期待唐公府在天下面前丟臉。
片刻,他忽然又說道:“對了,日前讓你們尋的土口先生,可有下落?”
“……陛下,恕微臣失職,我已廣佈四方,至今還沒有消息。”
宇文化及似有惶恐,但語氣卻波瀾不驚。
“抓緊些,此等賢才當爲我大隋效力,如若是個習武之人,有過人之能,朕便欽點他做新科狀。”
堂下三人皆是震驚。
不曾想天子竟然如此看中這土口先生,也讓蕭瑀和宇文化及都暗下決心勢必找到他。
……
兩日後。
日出東方。
周揚和李世民動身前往兵部。
武科共三輪。
第一輪拳腳功夫,二輪筆試六韜三略,三輪騎射步射,相互切磋。
最後朝堂殿試,面見天子。
李秀寧雖是周揚妻子,可畢竟是將軍,第一輪考覈前去,自覺有些落了身份。
兵部校場。
鼓聲震動,人滿爲患,正中旌旗飄揚,意氣風發,似替一衆參試者加油助威。
旗下參試者也個個神采飛揚,英姿颯颯。
凡是來參加之人,都有建功立業之心,更想脫穎而出,獲得天子垂青。
考官位列點將臺,一一點名分組下場施展拳腳。
而當他念到唐公府時,校場衆人無不側目。
“唐公府李世民,唐公府周揚!”
“到!”
“他就是周揚啊?”
“我可聽說前日公示,他口氣滔天,揚言武狀元易如反掌!”
“哈哈哈?就他這單薄身子,估計挨不上我兩拳吧,還好意思說摘得狀元桂冠?簡直笑話!”
衆人議論紛紛,冷嘲熱諷。
直聽得李世民臉上發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姐夫,這些人說話真是太難聽。”
倒是周揚異常淡定,不屑道。
“跟傻子較勁,難道你也是傻子麼?”
“你說什麼!?”
鄰近幾個身材魁梧的考生聽聞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