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冰冰難以置信地說道。
或許是因爲大唐之前的攻勢實在是太過兇猛。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以至於讓她產生出沒人能打得過大唐將士的幻覺。
但其實除開周揚，雖然如今大唐的將領不少。
但真正算得上頂級的也是屈指可數。
太原告危，自然是因爲雙方兵力懸殊。
大唐主要兵力依然集中在長安。
其次便是太原只有李秀寧一人駐守。
可用將領更是寥寥無幾。
一旦對方兵分三路，那麼太原守軍便很難應付。
“不行，我得去看看。”
單雄信沉思片刻之後篤定的說道。
“二哥，莫非你想趁火打劫？和定陽王劉武週一起進攻太原？”
單冰冰驚呼道。
“胡說些什麼？我當然是過去幫太原的。”
單雄信眉頭微皺。
“可是……二哥，你不是說你終身不爲大唐效力嗎？”
“沒錯，但李秀寧是周揚的髮妻，周兄弟對我們家恩重如山，此刻他的妻子遇難，我們又怎麼能視而不見。”
一旦太原告破，那李秀寧無非只有兩種結果。
被俘或者被殺。
大隋第一女將軍玉面羅剎的威名單雄信不是沒曾聽過。
性格剛毅，絕不輸男兒。
又如何能受被俘之辱。
“冰冰，你先帶着其他人發回二賢莊，但我處理完太原的事情之後，便回家與你們匯合。”
“好，二哥那你要多加小心。”
單冰冰點點頭。
她自認是江湖兒女，但上陣殺敵這件事還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更無法自比李秀寧。
就算單冰冰想前往太原，到了那裏無非也只是添亂而已。
……
長安。
皇城。
太極殿。
李淵坐在龍位上，怒目圓瞪。
李世民和劉文靜等人紛紛跪拜在殿下。
周揚和李建成等人則側立在左右。
“說說吧，世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已率領十萬人，與西秦薛舉十萬人大戰，卻如此慘敗！”
“難道大唐的將士還不如西秦的人嗎！”
李淵擲地有聲，怒火中燒。
10萬大軍被打的潰不成兵。
最後僅僅有三四萬人安然回到長安。
李家，就從來沒有打過這麼憋屈窩囊的仗！
要不是此事已經過了三天。
只怕李淵早已跳起來暴打李世民。
活生生一個敗家子！
哪怕是惜敗他也能接受。
偏偏輸得如此匪夷所思。
“啓稟父王，當日兒臣率軍趕往高墌守備，不料卻偶感風寒，臥病在牀。”
李世民心驚膽戰地答道。
之所以會晚三天還是周揚幫他爭取的。
畢竟那時李淵正在氣頭上。
要是劉文靜等人撞上了槍口，即便是周揚也不敢打包票能保下來。
而這三天也算是給李淵一個緩衝的時間。
“所以呢？臥病在牀便是你胡亂指揮，敗退長安的理由嗎？”
“非也，此事只是起因，兒臣因無法執行軍務便讓行軍長使劉文靜和殷開山暫管軍務。”
“不料他們出城迎敵，被後面偷襲，八路總管均敗下陣來。”
李世民一五一十地答道。
但心中還有些忐忑。
啪！
李淵直接一拍龍椅。
“這麼說，是劉文靜，殷開山擅自行動是嗎！”
劉文靜和殷開山不由渾身一抖。
緊張到了極點。
大氣都不敢出。
“你們膽子不小啊？秦王臥病在牀，你們卻擅改軍令，釀成大禍，該當何罪！”
李淵怒喝道。
“唐王息怒，微臣知罪！”
“既然知罪便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來人將他們二人拖出去砍了！”
什麼？！
大殿衆人無不變色。
誰也沒有想到，唐王李淵不由分說直接下令處決。
可見這一次他的怒火有多麼沖天。
“父王，劉文靜和殷開山往日也有功，還望父王網開一面！”
李世民着急道。
“世民，這次大唐可是損失了數萬將士，劉文靜和殷開山違抗軍令，本已是錯，還釀成大禍，你又何必替他們求情。”
李建成語重心長道。
他並非落井下石。
這是軍中無戲言，若是今日饒恕了劉文靜和殷開山。
又如何服衆。
劉文靜和殷開山悄悄地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絕望。
其實他們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只是沒想到唐王如此直接。
哎！
要怪只怪當初急功近利。
被利益衝昏頭腦！
就在這時，周揚忽然挺身而出，朗聲說道：“岳父，我有一言。”
“難道賢婿也想幫他們二人求情嗎！”
李淵目光如炬，語氣當中沒有絲毫商量的意思。
可見這次他是動了真怒。
哪怕和劉文靜相識許久。
但錯就是錯！
“岳父，我並非想給他們二人求情，只是想給他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此話怎講？”
“大唐正在發展階段，缺將少臣，此時若將二人處斬，着實有些可惜。”
“可若不斬又難以服衆，不如這筆賬月付先行記下，等擊退薛舉之後，再行定奪。”
周揚面不改色的說道。
目光更是充滿自信。
他其實知道老丈人不是真的想砍了這兩個傢伙。
只不過需要一個臺階。
而李世民求情那算是什麼臺階？
分明就是要老丈人以權謀私。
李淵能答應纔有鬼了！
果不其然，李淵聽聞若有所思。
沉默片刻後緩緩點頭。
“好，劉文靜，殷開山，本王給你們一次贖罪的機會，若是薛舉兵敗之前你們都毫無建樹的話，別怪本王不念舊情。”
“多謝大王！”
劉文靜和殷開山立刻俯首叩拜。
懸着的心暫且鬆了口氣。
剛纔那瞬間他們後背都被嚇得發涼。
直到此刻才發現緊張得手心出汗。
“既然如此，那麼現在商議一下該如何退敵。”
半個時辰後。
衆人依次離開太極殿。
周揚剛準備返回元帥府，卻被劉文靜和殷開山叫住。
“怎麼？二位大人莫非是想讓我前去對敵嗎？”
周揚意味深長地輕笑道。
沒想到劉文靜和殷開山紛紛拱手行禮。
“多謝侯爺在大殿上爲我等二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