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記載，一件東西就這麼橫空出世，謝章虛就算是沒在書上看見過這幅畫的相關記載，也該知道這東西來的不乾淨，還敢收？
“這……”
謝章虛堪堪笑了笑，“小陌你也知道，謝叔也就這一個愛好，就算是來歷不乾淨，可實在是捨不得放手，左右我不收藏，這東西也要落到其他人手裏，與其被不識貨的人糟蹋了，還不如我留着，日後百年了，捐給國家，也當是給國家做貢獻了。”
顧陌表情憂心忡忡的，“謝叔，你喜歡收藏古玩字畫，可也得收藏乾淨的啊，這幅畫你實在是不應該拿回家裏來，還有那個玉環、那個碗……。”
謝章虛一愣，顧陌指出來的，全都是來歷不太乾淨的。
“這怎麼說？”
顧陌說：“你難道沒覺得最近身體很笨重，肩膀上總像是壓着千斤重，胳膊和腳擡不起來，走幾步就氣喘吁吁嗎？楠楠病情是不是也加重了？這書房是不是比外面都要冷？”
謝章虛臉色變得厲害。
顧陌又說：“謝叔你也知道，我祖上是風水相師，老祖宗還留下了不少經驗著作，我平時沒事也就在家裏瞎翻翻，現在大家都提倡科學反對封建迷信，要不是爲了謝叔身體着想，這些話我也不敢說。”
“你祖上留下來那些書，可否給謝叔看看？”
謝章虛神色有些着急。
顧陌說道：“謝叔，祖先留下了金玉良言，非我顧氏子弟，看的這些書，看了只怕會出事的。”
顧陌表情認真的不行，謝章虛呵呵笑了笑，便轉開話題，問了顧陌一些近況。
顧陌如實相告。
很快，謝章虛就說到了那次古墓之行，說謝楠楠不懂事，被李康宰誘騙了進去，要不是顧陌在，就差點出事了。
但顧陌知道，是他故意放謝楠楠進去的。
因爲他怕李康宰拿到龍骨就自己跑了，讓謝楠楠進去牽制李康宰而已。
不然怎麼那麼巧，那次跟謝楠楠進去的保鏢，全是盜墓好手？
明明是爲了救親生女兒纔去盜龍骨，但又把親生女兒置於險境，
謝章虛的行爲也挺迷的，不知道是根本不在意，還是篤定了謝楠楠不會出事。
顧陌也順勢就說道：“謝叔知道楠楠身邊的那些保鏢，全是盜墓賊嗎？”
謝章虛嘆口氣，“我聽警察說了，本來是想招幾個保鏢保護楠楠，哪裏知道引狼入室，差點害了楠楠，我這個父親做的失職啊……”
謝章虛原本以爲這麼說完，顧陌會安慰他，然後他就可以順勢說出接下來的話了。
結果顧陌卻說：“謝叔你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好了，其實我覺得不僅是你安排的保鏢有問題，楠楠也有很大的問題，平時不好好學習不努力上進，花癡好色這都可以理解，但是政治立場不堅定，沒有半點愛國奉獻的精神，這就是很大的問題了。”
“謝叔以後一定要好好教育楠楠，不能再讓她這麼下去了，畢竟現在謝叔你還在，大家看你的面子，也不會對楠楠怎麼樣，可以後謝叔百年，人走茶涼，楠楠這性子怎麼在社會上立足？”
謝章虛臉色都扭曲了一下，可顧陌一本正經的，彷彿真在爲謝楠楠考慮一樣，謝章虛都不好意思拍桌而起。
他嘆了一口氣，“楠楠從小身體不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哎，我就想着，能寵一天她就是一天，才養成了她現在單純天真的性子……”
謝章虛等着顧陌問謝楠楠到底什麼病，顧陌就如了他的願，問道：“謝叔，楠楠到底生了什麼病？”
謝章虛嘆氣，把謝楠楠的病說的那叫一個嚴重，最後來了一句，“我一直到處求醫問藥，最後才尋到了一個偏方，那就是用龍骨磨成粉給楠楠喫，只要連續喫上九九八十一天，她的病就不藥而癒了，這是楠楠唯一的生機，所以我一直在找龍骨，原本以爲這只是一個傳說，沒想到世上竟然真的有……”
顧陌，“謝叔，生病了就要找醫生，不要相信封建迷信耽誤了病情。”
謝章虛，“……”
不是，你剛還跟我說你學了相術玄學，現在就一本正經說相信科學？？
顧陌又說：“除非是邪祟纏上，否則那些所謂的偏方，對楠楠的病根本就沒用……”
顧陌突然瞪大眼，“謝叔，所以楠楠是被邪祟纏上了？？難怪我一直覺得她不太對勁，可是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從來沒有去過那些陰氣森森的地方，怎麼會被邪祟纏上？”
謝章虛表情慢慢沉下來，“是我一時不察，在黑市買了件不乾淨的東西回家，楠楠一時好奇抱去玩，才……”
“謝叔，這樣是不可能讓楠楠沾上不乾淨的東西的，否則倒黴的又豈止是楠楠一人，除非那件髒東西，是楠楠親自盜出來的，或者……是謝叔你親手盜出來，髒東西先在謝叔的身上，謝叔爲了擺脫髒東西的控制，又想辦法把髒東西過到了楠楠身上，她是你有血緣關係的女兒，只有她才能代替你承受這種痛苦，謝叔，我說的沒錯吧？”
這一點，顧陌幾乎不需要謝章虛承認，完全就可以確認。
因爲謝楠楠的身體情況，就說明了一切。
明明是謝章虛爲了活命，所以才把髒東西弄到了謝楠楠身上，後面卻又一副父愛如山的樣子，犧牲了無數人的性命去給謝楠楠求解藥。
甚至顧陌都懷疑，龍骨到手後，他可能是要自己把龍骨當仙藥吃了，哪裏管謝楠楠。
謝章虛的神情，早已經不帶半點笑意了。
“小陌，你都知道些什麼？”
顧陌，“我能知道什麼呀，難道會知道謝叔你就是關中赫赫有名的飛天大盜玉白龍嗎？會知道謝叔你其實一直用酒店作掩護倒賣文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