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個，再一看，還是壞的。
總共兩個梨，兩個都是壞的。
十七看向顧陌，就見顧陌拿的也是個爛梨，但她跟沒事人似的，愣是把好的那部分啃的乾乾淨淨，只剩下半邊壞的。
十七頓時心疼起自己父皇了，“這些宮人怎麼回事？梨都壞了也敢呈到父皇桌上？”
顧陌斜他一眼，“再過不久，爛梨都喫不上了。”
十七知道父皇沒有實權，知道父皇被九千歲欺負可他沒想到九千歲做的這麼過分，連個好梨都不肯給。
父皇可是皇帝啊，尚且如此待遇，他們這些做皇子的，將來又能有什麼好下場？
十七第一次感覺到他們身爲皇室的悽慘。
真的，太慘了！
作爲父皇最器重最疼愛的兒子，他一定要改變這種現狀！一定要拯救父皇，讓父皇喫上新鮮的梨。
“父皇，我去白澤書院！”
他站起來，一臉堅定的向顧陌保證，“兒臣此去，定不會讓父皇失望的！”
顧陌拍拍他的肩膀，“你知道你去白澤書院最主要的任務是什麼嗎？”
十七，“當上門女婿！”
顧陌嘴角抽了抽，“朕讓你當上門女婿的目的是什麼？”
“救國啊，救父皇啊，還有當皇帝。”
“那你知道爲了達到這些目的，除了當上門女婿，你還要做什麼不？”
十七就一臉茫然了，不是當了上門女婿就等於救國了嗎？
顧陌忍着跳躍的青筋，對不聰明的人打啞謎是沒有用的，所以她直接開門見山。
“你得藉着在白澤書院的機會，籠絡天下文人，讓他們心甘情願折服在你的才華之下，讓你的才華成爲影響天下文人的武器！”
“兒臣知道了！他們喜歡兒臣的字畫，兒臣就天天寫字畫畫，逢人就送！他們定會感激兒臣，越來越崇拜兒臣！”
顧陌滿頭黑線，“兒啊，物以稀爲貴，再高雅的東西，要是爛大街了，就不值錢了。”
然後顧陌塞給十七一本冊子，只見上面斗大的營銷鬼才幾個大字。
“好好看看這本書，學會給自己定位，學會包裝自己，學會製造噱頭，到時候你就是新國第一網紅！”
十七接過冊子，要走的時候才突然問道；“對了，父皇你額頭怎麼受傷了？”
來了這麼多兒子，終於有個看見她額頭受傷的了？
顧陌正打算把自己身上發生的兇險事件跟十七好好說一說，好讓他知道當皇帝風險有多大。
結果十七卻說；“父皇你都與我說了這麼久的話，也見面露痛苦之色，想來父皇你也是沒事，那兒臣先告辭了。”
然後一陣風似的走了。
顧陌，“……”
顧陌翻了翻冊子，看到兒子們後面全部都打了勾，放心的將桌子底下的新鮮梨拿了出來，啃的嘎巴脆。
沒多久，她把所有兒子全部貶爲庶民的消息就轟動了朝野。
“哎，聽說六皇子還被陛下打破了頭，出宮的的時候滿身的血呢。”
“陛下真是越發糊塗了。”
他們都在議論皇帝糊塗，都在譴責她的行爲荒唐滑天下之大稽，然而文武大臣誰也沒有要換掉皇帝的想法。
因爲貌似九千歲到現在都沒有吭聲，好像是很滿意皇帝的荒唐行爲的，他們在這時候站出來罵皇帝，那不是明擺着跟皇帝對着幹嗎？
於是，大傢俬下各種議論，到了朝上，卻是屁都不放一個。
當渾濁成爲常態，清醒便是罪犯，一個王朝走到沒人敢說真話、沒人敢指責是非的地步，真的離死不遠了。
倒是真有那不怕死的，在朝堂上就指着顧陌開罵，但罵的很有技巧，罵的全是皇帝個人私德有問題，愣是一句都沒敢牽連衛鳳卿。
顧陌被罵的眼淚都出來了，那大臣見此就越起勁兒，到最後顧陌直接嚎啕大哭，嚎得殿外老遠都能聽見。
朝臣們被嚇得一愣一愣的，趕緊勸顧陌，眼看勸不住，只能捂住耳朵。
到最後是丞相一番溫和勸慰，才讓顧陌停下來了。
顧陌抽噎了一下，說道；“你們以爲朕想嗎？虎毒不食子，那都是朕的親兒子，可我要是不那麼做，皇后就要生我的氣了，皇后生氣，到時候何止是個衛鳳卿，皇后要跟別人生十個衛鳳卿出來呢，朕哪裏扛得住啊……”
顧陌這話裏透出來的信息量太大了，朝臣們一時被震得目瞪口呆，完全失去了反應。
立刻有周家的人反應過來，怒目圓瞪，彷彿在警告顧陌。
“陛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顧陌彷彿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立刻捂住了嘴，表情也有些驚恐。
羣臣表情諱莫如深，卻不敢再問什麼。
大家都知道皇帝是個老實人，老實人怎麼突然真的荒唐起來了？
而如果這一切是沒有生出嫡子來的皇后逼迫的，就很容易理解了。
而皇后做的就相當於周家做的，那麼周家爲什麼授意皇后把皇帝的兒子全部貶爲庶民一個都不留？
他們想幹嘛？
再聯繫到皇帝嘴裏的衛鳳卿和皇后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好像答案已經觸手可及了，卻又蒙着一層紗，讓人看不真切其中的真相。
反正，這一次早朝過後，皇后在人前樹立起來的端莊賢惠的形象，一下子就崩了，不受控制的朝着禍國妖后的方向發展。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更是把皇后推到了輿論的風尖浪口上。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顯王揣着一個瓜，興奮的回了自己的王府後，就把自己最寵愛的側妃叫過來侍寢，側妃見他明明一臉興奮，明明有一股很強烈的傾訴願望，卻一直忍着，就旁敲側擊的問他。
顯王終於按捺不住了，神祕兮兮的對側妃說；“這事事關重大，涉及皇家醜聞，一旦傳出去整個皇室都要跟着蒙羞，本王就只告訴你了，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然後趴在側妃耳邊嘰裏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