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關?沒人關我,我就是覺得冬暖夏涼,在這裏睡覺而已。”
羅剎,“……”
睡個覺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我信你個鬼哦!
“真的!這天上地下誰關的住我啊!”
顧陌走過去,將老七耳朵上掛着的幾根水草扯下來。
“老七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死要面子?”
老七愣愣的看向了顧陌,“母、母親……”
他看向羅剎,見羅剎點頭了,身體陡然開始顫抖,顫抖着顫抖着,突然一頭扎進了海里。
顧陌,“……?”
等老七再從海里鑽出來的時候,玉冠束髮,一身仙風道骨的長袍,看起來哪裏有剛纔那狼狽的樣子。
他走到顧陌面前,準備跟顧陌行禮,發現頭髮飄到胸前來了,十分迅速一甩頭將頭髮甩到身後,然後拱手。
“見過母親……”
聲音顫抖,眼眶通紅,卻強忍激動。
顧陌,“……”
不僅要面子,你還越來越裝了。
裝就算了,老七還是個天生的直腦子,遇上那些心腸好的,倒是很容易跟人打成一片。
遇到那些心眼多的,就只能被騙的慘兮兮。
顧陌嘆了一口氣,“好了……”
她去擡老七的手,老七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哭的聲嘶力竭。
那勁兒,哪有世人眼中帝神的高冷孤傲,簡直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孩子。
顧陌拍着他的後背,“說吧,誰把你弄這裏的。”
老七還在維持着自己最後的面子,“母親,真沒有,我自己呆在這兒的。”
“兒子啊,在爲娘面前,你不用死要面子,告訴爲娘,若是對方算計了你,爲娘定要將他扒皮抽筋!”
被顧陌這麼一安慰,老七的委屈勁兒全部涌上來。
“是天族鶴蓮!他欺負我單純好騙!他欺負我沒娘!嗚嗚,母親你要給我找回場子啊!”
顧陌眯起了眼睛。
老七開始講述起了詳細情況。
幾萬年前,這地方連連水災,天界派人來查,發現這裏水災頻發,是因爲有一條黑蛟龍在作祟。
那時候鶴蓮已幾百歲了,天帝兒子衆多,這些兒子都在爭奪太子之位。
鶴蓮爲了立功,於是自請出戰去降服黑蛟龍。
結果黑蛟龍法力高深,他根本打不過。
於是鶴蓮去了嶗山找老七做幫手。
他各種大義凜然,把老七說的激昂澎湃不已,跟着他過來打黑蛟龍了。
爲了封印黑蛟龍,阻止蛟龍再出海,老七把自己磨了幾萬年的兩柄寶劍都拿出來設陣了。
但誰都沒想到鶴蓮能這麼無恥,在老七剛把黑蛟龍丟進自己陣法裏的時候,鶴蓮也在他背後踹了一腳。
老七就這麼被鶴蓮一腳踹進了他自己設的結界裏。
設結界的人,自己是沒法從裏面打開結界的。
而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輕易就打得開一個帝神設下的結界。
於是,老七就這麼被困在了海底。
要說老七被鶴蓮算計,天界不知道嗎?
但人鶴蓮說了,犧牲人家帝神是無奈之舉,能除掉黑蛟龍爲凡間百姓帶來安寧,帝神也算是死得其所。
把你捧的高高的,然後理所當然犧牲你,還不用爲你的犧牲負任何責任有什麼內疚。
因爲這不是爲了我,這是爲了凡間的百姓啊。
因此,天界高層們被說服了,隱瞞下了這件事。
最後鶴蓮因除黑蛟龍有功,順利坐上了太子的位置。
而老七被封印在海底,千百萬年來被當地的居民當成了那條黑蛟龍,每年都要在他被封印的時候做法事唸咒,那些咒和結界結合在一起,對老七來說就跟緊箍咒似的,折磨得他腦子都快裂開了。
顧陌神色有些冷。
當時的情況,老七已經把蛟龍封印了,根本不會有所謂的犧牲。
而鶴蓮卻把老七踹了進去,無非是因爲他知道天族其實也很忌憚十二帝神。
除掉黑蛟龍不是他成爲太子的籌碼,真正讓他坐上太子之位的,是他封印了一個帝神!
原劇情中就寫到過,鶴蓮是個爲了上位不擇手段的人。
他所有的溫柔,全給了小狐狸明月臣。
別說與人交往會有什麼真誠,就算是對六界衆生,他也沒有絲毫憐憫之心。
既然他不愛衆生,衆生憑什麼要擁戴他,看他用衆生之苦去維持他絢爛的愛情?
顧陌摸摸老七的頭,“沒事,這個仇母親給你報了,他將你困在這裏幾萬年,母親就剁了他給你做糖醋龍肉喫。”
老七點頭,“還是母親最愛我,這幾十萬年沒有母親的日子,我沒人疼沒人愛,可憐死了……”
他挽着顧陌的胳膊,跟連體嬰似的,一刻也不願意放開了。
看見翹翹一雙眼睛死死盯着他,他冷哼了一聲,“你是哪裏來的小孩?”
顧陌給她介紹,“這是你十三妹妹。”
這猛然從海里冒出來,又多了一個妹妹,老七神情複雜。
但既然是自己妹妹,他也沒有跟自己妹妹計較的道理。
想了想,老七拿出一串珊瑚珠串成的寶石項鍊,戴在了翹翹脖子上。
“十三妹妹,這是七哥哥送你的見面禮。”
老七的審美就從來沒在線過,因此項鍊配色也十分的辣眼睛。
而且珊瑚珠子十分的大,寶石更大,剛戴在翹翹頭上,翹翹沒撐得住,直接被帶得摔進了泥沙裏,吃了滿嘴的沙子。
老七,“不過是一件小禮物,十三妹妹不用跟七哥哥行這麼大的禮,實在是太見外了,起來起來。”
翹翹,“……”
顧陌嘴角抽了抽,用法術將那串珠子變小了一些。
“不要送你十三妹妹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她年紀還小,壓不住。”
到現在爲止,已經有了三個哥哥姐姐給翹翹送東西了,這些東西全都是頂級法器,就這麼掛在她一個法術低微的小女孩身上,要一個人出門,不得被搶纔怪
老七卻拍拍胸脯,“沒事,我以後一定好生調教十三妹妹,讓母親省心一些。”
翹翹還沒有意識到來自哥哥調教會有多恐怖,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