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唐:開局繼承十萬畝田 >第114章:告狀?王勣氣的眼睛都紅了
    河津渡口。

    上岸之後,就算是進入涇陽了。

    兩個身穿紫袍的官員,正站在岸邊眺望着。

    正是溫彥博和杜淹!

    他們兩人,一個是中書舍人,一個是御史大夫,論官職,足以稱得上是朝中大佬。

    論資歷,他們和房玄齡一樣,同出自當年秦王府的‘十八學士’。

    位高權重,身份尊貴!

    而且,還是清流之中的清流。

    他們之所以能夠擁有現在的身份,和恩師王通脫不開關係!

    正所謂達者爲先,王通生前,年齡雖然和他們相差不多,但學問大成,可爲天下之師。

    在這個年代,師徒名分,有時候比親情都重要幾分。

    一聽師叔來了,兩位重臣二話不說,直接跑了過來。

    看到一艘華麗的大船出現,兩人連忙匍匐在地上,高聲喊道:“見過師叔!”

    船上,還在跟柳白置氣的王勣,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是大臨和執禮的聲音!”

    他急忙跑到船頭,扒着欄杆,向岸邊看。

    一時間,這個看似瘋瘋癲癲的大儒,竟然老淚縱橫。

    “相別二十年,想不到,竟然在這裏能看到故人!”

    他對兄長王通極其尊重,見到兩位師侄,頓時想起了王通生前的音容。

    船一靠岸,他趕忙飛奔先去,把兩人攙扶起來。

    三人又是哭,又是笑。

    “二十年不見,師叔風采依舊,想必恩師的在天之靈,也該安息了!”

    溫彥博還想再行一次禮,被王勣攔住。

    “怎不見伯褒?”

    伯褒是薛收的字,當年在王通門下,乃是頭號大弟子。

    杜淹深吸了一口氣,道:“師叔有所不知,伯褒兄已在三年前離世了!”

    王勣仰天長嘆。

    “想當年,你我幾人年紀相仿,一同把臂同遊天下,如今卻華髮已生,就連伯褒他也...”

    溫彥博抹了一把眼淚,道:“師叔怎麼會前來長安?”

    王勣勉強一笑,道:“此事不提也罷,我將留在長安,日後,便可與你二人把酒言歡,總是一樁美事!”

    “是極是極,師叔肯出山,就是一樁美事!”

    三人身後,柳白揹着手,從船上下來。

    “王先生,想必陛下也快到了,還是速速前去覲見吧!”

    溫彥博和杜淹看見柳白,臉色均是一變。

    柳白現在的名頭,可謂一時無兩,深受李二器重,在民間的名聲極佳。

    可是在朝中重臣的眼中,就不一樣了。

    隨着崔氏和王氏的無數門人子弟落馬,朝中重臣都把柳白,視爲洪水猛獸,誰都不願和柳白搭上關係。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柳白坑了。

    王勣怎麼會出現在柳家的船上?

    “柳公子!”

    兩人有些尷尬的向柳白一拱手。

    杜淹急忙問道:“弟子還沒問,師叔爲何出山?”

    王勣瞬間想起了兩天前發生的事情,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道:“老夫受柳公子邀請,打算入皇家書院執教!”

    兩人嚇了一跳!

    本來,他們還想着王勣入朝之後,他們就能有所倚靠了。

    畢竟以王勣的身份,只要入朝爲官,最低也是宰相級別的。

    可一旦王勣真的進入書院執教,就等同於牢牢的綁在柳白身上,想掙脫都掙不開了!

    這個檔口和柳白搭上關係,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兩人有心把柳白的所作所爲,告訴王勣,但當事人就在旁邊,實在找不到機會。

    見兩人一臉怪異,王勣心中有些納悶。

    莫非,這兩位師侄不願他入朝?

    這時候,柳白又催促道:“王先生,聖駕就在那裏,還是速速前去吧!”

    王勣回頭瞪了柳白一眼,道:“與你何干?”

    說完,他拉着杜淹和溫彥博,向聖駕的方向走去。

    ......

    爲了表示尊重,李二用上了最爲隆重的禮節。

    整個渡口都被清場了,數千金吾衛穿着明晃晃的鎧甲,站在道路兩旁。

    李二帶着羣臣,親自向河岸走去。

    “哈哈...王先生蒞臨長安,朕亦感大慰!”

    身後,以房玄齡爲首的大臣們,齊齊躬身下拜。

    “見過王師!”

    氣氛很好很熱烈,衆人心中也很高興。

    不管怎麼說,王勣這位士林領袖入朝,都是天大的好事。

    在李二面前,王勣收起了以往的性子,雖然還穿得邋邋遢遢的,但表情已經變得十分鄭重。

    “草民王勣,參見陛下!”

    他作勢欲拜,被李二一把拉住。

    “王先生切不可多禮,朕曾拜讀過王通先生的著作,嚴格來說,也算是王通先生半個弟子!”

    王勣也算是默認了,他本來就不想入朝,更別提跪在李二腳下了。

    “草民此來長安,乃是受人脅迫的無奈之舉,還請陛下,爲草民主持公道!”

    這句話,他憋了好幾天,就等見到李二的時候,狠狠的告柳白一狀。

    此言一出,羣臣頓時一片譁然。

    竟然還有人敢脅迫王勣?

    李二一怔,“不知王先生,是受何人脅迫?”

    王勣猛然轉身,滿臉悲憤的指着柳白,道:“就是他!趁草民酒醉,強行將草民從山中帶走,更將草民的茅屋燒燬!”

    他正在氣頭上,渾然沒看見,在旁邊朝他瘋狂使眼色的溫彥博和杜淹。

    李二聞言,臉上古怪的表情一閃而過。

    “想必王先生誤會了,柳白忠君愛民,決計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這下子,反倒是王勣愣住了。

    想自己堂堂一代大儒,能說假話?

    他又看向烏央烏央的大臣們。

    只見,那些人有的擡頭看天,有的低聲交談,實在找不到事情做的,乾脆低着頭,看自己的腳尖。

    柳白施施然上前,向李二一拱手,道:“王先生說的哪裏話?柳某乃是請您出山,入皇家書院執教,自然要以禮相待!”

    王勣眼睛都紅了,氣急敗壞的說道:“老夫...老夫豈能說假話?!”

    李二看了柳白一眼,忽然露出了幾分笑意。

    “王先生,柳白做事,一向深的朕心,定是一場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