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能有什麼值得出手的呢?
藥材?
高麗蔘的確是好東西。
但李時珍和孫思邈還沒琢磨完西域的藥材呢,短時間內根本用不上。
美女?
估計現在他們還沒研究出換臉技術,應該都是原裝的。
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
雖然倒賣異族奴隸不觸犯大唐律法,但心裏總覺得有點彆扭。
坐在臘梅樹下,一邊乘涼一邊琢磨的柳白,有些沮喪的發現,高句麗...好像還真沒什麼好東西了。
唯一值得做的,就是開闢出一條新的商道,擠佔高句麗的市場。
這種事情沒什麼難度,交給沈萬三就好了,根本用不了崔秀瞎湊熱鬧。
在經商一途上,高句麗所有的商賈加起來,都不是沈萬三一個人的對手。
既然想不出來,柳白索性就不想了。
腦子放空,喝着茶,在搖椅上伸個懶腰,這日子,給個神仙都不換。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別的原因,每當柳白獨自一人享受清淨的時候,總有人上門叨擾。
杜如晦不知道來柳家多少次了,而且他們和柳白已經結成攻守同盟,進門不必經過通傳。
他走進來,見柳白百無聊賴的哼着小曲,頓時急了。
“你怎麼還有心思睡覺?咱們不是商量好,一同上書把山賓保下來?老夫都等了你好幾天了!”
自己親弟弟被關在大牢裏,還瘋瘋癲癲的。
時間越長越危險,再耽擱下去,不用李二親自處置,估計他一瘋上來,自己就會把自己搞死!
柳白一怔。
還真把這回事給忘了。
“杜相不必心急,柳某這就去寫奏疏!”
“老夫已經替你寫好了,只要在上邊署名便可!”
杜如晦急忙忙將寫好的奏疏掏出來,柳白看了幾眼,沒發現什麼彆扭的地方,便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若是光憑房玄齡、杜如晦他們幾個人上書,還真不一定能救得了杜楚客。
或許李二沒什麼意見,但被傷到的人是李元昌,也就是李淵最寵愛的兒子。
李淵的脾氣一上來,管他是誰,說砍就砍!
可柳白上書就不一樣了。
全天下間,只有柳白能讓李淵網開一面。
畢竟,李淵還欠着柳白人情。
若置柳白的面子於不顧,他的老臉,也就丟盡了。
‘監視’着柳白寫好名字,杜如晦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朝後花園的方向張望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知李神醫和孫神仙在不在?”
柳白重新躺在搖椅上,輕輕搖晃着,“你找他們幹什麼?”
杜如晦嘆了一口氣,坐在柳白旁邊,毫不客氣的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聽天牢的人說,山賓的病越來越嚴重了,甚至見不到越王殿下,有時候也會瘋瘋癲癲的,恐怕,只有李神醫和孫神仙,才能救他一命...”
“我記得他們說過,心病還需心藥醫,外物起不到什麼作用。”
杜如晦的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色。
這些日子,他和他的叔父杜淹,遍尋名醫,也找不到合適的治療方法。
“我又何嘗不知道...”
柳白聳了聳肩膀。
他對杜楚客並沒有多大意見,要說可恨,非李泰莫屬。
想起李泰,柳白眼前忽然一亮!
他二話不說,再次站起來,甩了杜如晦,就往後花園走去。
杜如晦一愣,不知道柳白要去幹什麼。
但自己終歸是外人,不經主人同意,自然不好進入人家的後花園。
“罷了,等山賓出來之後,再讓他來柳家謝罪吧...”
他只能搖了搖頭,拿着署好名的奏疏,離開柳家。
...
見柳白去而復返,孫思邈和李時珍都有些詫異。
“少爺,那廝還沒醒來。”
柳白沒有管高郯如何,而是問道:“若是一個人瘋了,喝了你們的藥水之後,能不能奏效?”
孫思邈隨口答道:“當然能奏效!”
他指了指桌子上,同樣盛着淡褐色液體的玻璃瓶子,“這是老夫剛剛配製出來的,其中還加入了南詔國獨有的致幻蘑菇,毫不誇張的講,一頭大象都能輕易放倒,當然,你不可能讓大象聽懂人話...”
說話間,他並沒有看柳白,而是在用一盤小石磨,碾着某種粉末。
“老夫告訴你,配製這種藥物可不是讓你拿來害人的,若是劑量使用得當的話,可以緩解許多病症的...”
他絮絮叨叨了半天,這纔回頭。
猛然間發現,柳白早就走了,桌子上的玻璃瓶子也不見了。
“柳白呢?”孫思邈一挑眉。
李時珍滿不在乎的說道:“你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少爺就走了。”
孫思邈一愣,繼而勃然大怒。
“他肯定拿着老夫的藥去害人了!”
說着,他就要追出去。
李時珍這才擡起頭來,一把將他拉住。
“少爺做事,比你我都有分寸得多,瞎擔心什麼?快把藥粉碾好,老夫的新藥還等着用呢!”
...
坐在書房裏,柳白拿着一瓶子‘迷藥’,小心的用麻布包裹好,收進抽屜裏。
這東西可不能讓李承乾他們看見,萬一不小心喝了,變成傻子怎麼辦?
不過,給杜楚客喝,就沒有那麼多心理負擔了。
反正他都瘋了,變成傻子也能安靜一些,免得杜如晦整天發愁。
可如果藥效真能像孫思邈所說,讓杜楚客言聽計從,那就再好不過了。
再有兩個月,劉瑾就該從越王府離開了。
雖然李泰身邊全都是錦衣衛,但他們去的時間,終究還是太短了點,無法讓李泰完全信任。
那麼,讓杜楚客回到越王府呢?
想必李泰也知道,杜楚客對自己是忠心耿耿的。
柳白冷笑一聲,鋪開一封奏摺,揮毫寫了起來。
想讓杜楚客回到越王府,還要經過李二的同意纔行。
這就需要費一番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