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是以房玄齡等三省大佬爲首的執政派。
而另外的,則是以魏徵、李綱、于志寧等,都曾做過御史的人,組成的監督派。
雙方在廷議之時,經常性爆發激烈的爭吵。
不過,雙方是爲了西域之戰好。
無論他們吵得多兇,都只是爲了給予遠征軍最大的幫助。
在李二御駕親征之後,兩派達成了一種平衡。
執政派拼盡全力,保證大軍的物資運行。
而監督派,則是瞪大了眼睛,不讓任何人有貪污腐敗的機會。
漸漸的,他們互相之間的干涉少了。
朝堂也逐步安穩了下來。
薛榮這個兵部侍郎,本來也是很忙的。
但得到了越王爺交代的事情後,他乾脆把兵部所有的政務,一股腦全都推給,以席君買爲首的兵部‘四大金剛’的頭上。
這四位爺,都是程咬金一手提拔起來的。
心中正不滿,上邊有一個外人壓着。
薛榮撂挑子,兵部的效率反倒更高了。
越王府!
李泰走到自己以前的辦公室裏。
看見薛榮正埋首在一堆案牘之中,認真的處理着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
對於他的工作態度,越王爺感到很滿意!
當一門產業完全進入正常的運行軌跡之後,管理者的存在,已經變得可有可無了。
李泰這個大掌櫃,每天就是處理一些瑣事罷了。
哪裏需要調動銀子,哪裏需要批預算,或者說,某一隊泰記員工出現了損傷,需要出面撫卹...
這些事情,泰記之中有權限做的,起碼有五位!
換句話說,李泰整天實在是沒有多少正事可做。
看起來很忙,全都是在忙一些沒用的。
可又不能走!
黃巢不在,總要找靠譜的人,來看着。
於是,李泰把目光,放在了薛榮的身上。
雖說這個人攀附的心思重了一些,不過在處理政務上,絕對是一把好手。
最重要的是,他比其他人,更加值得信任!
李泰早就把朝堂上的糾葛看透了。
像薛榮這樣的孤臣,最容易獻出自己的忠心。
爲了前途,只要不涉及性命,他是不會背叛的。
因此,把泰記交給他,李泰放十二個心。
“如此一來,我也可以去西域了...”
李泰口中喃喃道。
薛榮這才發現,越王爺就站在自己身前。
急忙起身,行禮道:“王爺!”
李泰點了點頭,道:“薛大人果然不凡,這些東西,總讓本王頭疼,到了你這裏,卻變得井井有條了起來!”
薛榮聽見越王爺的誇獎,高興的鼻子尖都冒紅光。
“王爺,都是一些小事情罷了,泰記工作冗雜,還比不上一任刺史的政務...”
薛榮笑呵呵的,一邊說一邊邀請越王爺落座。
李泰沒有坐。
“本王就是來看看你而已...”
說着,李泰瞅了一眼外頭。
他的辦公室,離着後花園不遠,不算待客區。
一般而言,是不會有外人過來的。
“薛大人,近來朝中是什麼形勢,想必你心知肚明,可萬萬不要出岔子,一旦讓御史臺那些惡犬抓住把柄,本王都救不了你!”
他當然知道,現在御史臺有多麼的兇惡。
往常的時候,普普通通的貪墨,最多就罷罷官,降降爵,貪得太多,也就是個流徙之刑而已。
可自從陛下出徵之後,光是被拿入天牢的貪墨官員,就有十幾位!
要知道,那可是天牢啊!
進去之後,很少能活着出來的。
“下官明白,請王爺放心!”
薛榮拱手道。
明裏暗裏的威脅了薛榮一通,李泰便起身告辭。
“恭送王爺!”
薛榮把他送出門外。
這一趟,李泰出門帶上了越王府的小管家,安國公家的小侄子,執失善光!
看着兩人策馬遠去的背影,薛榮莫名的心中一突。
“見鬼了,大白天鬧毛病,回頭還真要去醫學院瞧瞧病...”
...
李泰帶着執失善光,一路來到灞橋書院。
雖然才過完年,還沒有出正月,書院的人,並沒有減少。
大部分學生都留了下來。
尤其是即將畢業的這一批人,他們需要準備,今年六月份將會召開的一次大考!
科舉!
自從朝廷取締了隸屬於國子監的崇文館,科舉考試也隨之暫停。
爲的,就是等待第一批書院學生畢業!
簡單的四書五經,早已無法滿足朝廷對於官員的需求。
書院進行專業化培養後的學生,纔是成爲各地官員的最好人選。
當然,朝廷也並非將傳統方式教育出來的學生,拒之門外。
崇文館取消了是不假,可朝廷也爲他們準備了同樣的掄才大典,保證了最起碼的公平。
除了科舉之外,還有武舉。
軍事學院的學生們,一個個摩拳擦掌。
今年武舉的含金量,絕非之前可比的。
穿過舊校區,來到新校區。
特別班搬離了曾經那座偏遠的山頭。
囂張無比的,直接佔據了一整棟新樓!
這棟樓裏,可謂喫住玩一體。
今年的科舉之後,將會招收新一批的學生。
進入書院,只要通過一場考試,平民百姓也能進入特別班學習。
先生都是各個學院的副院長級人物,用來培養精英人才。
回到自己的宿舍,李泰開始收拾行李。
而執失善光,則是按照李泰的吩咐,一個一個宿舍的去砸門。
等李泰把行李都收拾好的時候,宿舍裏已經坐了好幾個人。
李恪、竇孝慈、李奉誡等人都來了。
獨孤謀、柳暉等年齡稍小點的也來了,不過他們沒有座位。
衆人看着李泰,背上小包袱,沒人說話。
李泰淡淡的說道:“柳大哥說,長安城需要將大量的金銀,送往西域,我打算親自前去押送,你們誰跟着我?”
衆人好像早就猜到了李泰的打算。
李恪皺着眉,道:“泰記呢?”
李泰笑道:“早就安排好人手了,你若是想去,讓他們兼顧着超市的事宜便是,我已經跟房相討來了休沐的文書,最近他不必去當差了。”
竇孝慈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李恪。
都是往常玩笑習慣的好兄弟,沒什麼隔閡。
可今日,李泰和李恪這對兄弟,卻讓他們感到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