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給長安城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這也是兄弟們憤怒的原因。
如果這個倒黴孩子只是給幾個文官送信,他們最多也就會把這孩子抓起來臭揍一頓。
而現在,這個倒黴孩子染指的是兵權!
這個帝國任何人都不可逾越的紅線!
殺了他?
顯然是不現實的。
別人不說,光長孫皇后那一關就過不去。
小兒子總是最受寵的。
如果兄弟們真的把李治弄死,恐怕長孫皇后就會陷入癲狂狀態。
正在兄弟們一籌莫展之際,一個宮裏的小太監來到柳家。
不用說就知道是,小滿派他來的。
“參見諸位王爺、侯爺!”
兄弟們一下子把小太監圍了起來。
“娘娘派遣宮中供奉,前往翠微閣,將徐妃抓捕到掖庭局,如今正在進行逼訊,晉王殿下被圈禁在紫宸殿,不得外出!”
好聽到這個消息後,兄弟們面面相覷。
李恪痛心疾首的說道:“皇后糊塗啊!”
他們並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徐妃,在整個事件之中究竟發揮了什麼作用。
其實並不難猜。
這個世界上鑽營的人數不勝數。
要論哪裏最多,大明宮肯定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位。
皇帝的小老婆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讓這些小老婆永遠看不到出頭之日。
閉塞的皇宮,讓她們根本不知道,該去抱誰的大腿。
皇帝是肯定靠不住的。
後宮佳麗沒有三千,也有八百。
其中大多數人進了宮之後,好幾年沒有見過皇帝也是很正常的。
何況皇帝不僅沒有把她們當小老婆看,甚至都沒有把她們當人看。
在這種情況之下培植勢力,去鞏固自己的地位,乃至去提高自己的身份,就再正常不過了。
顯然,這個不開眼的徐妃,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個女人不僅瞎,而且愚蠢。
挑了一個最不能碰的人。
連韓同這種,纔不配位的官員,都知道,死都不能摻和到奪嫡爭儲之中。
一旦被捲入這個大漩渦,死的就不僅是自己了,還有自己的全族老小!
所有人都知道,下一位皇帝肯定是長孫皇后的兒子。
李承乾佔據絕對的優勢。
只要李泰認命,他的地位比泰山還要穩固。
或許,唯一有那麼一絲希望的,就是長孫皇后所生的小兒子。
可是,誰還能看不見,他那些可怕的兄長們呢?
李治的大腿,不是那麼好抱的。
在長孫皇后眼中,李治就是個孩子。
在皇帝眼中,他是一個看守祖墳的‘贔屓’。
在他那些可怕的兄長們眼中,這傢伙就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
可悲的是,愛子心切的長孫皇后,選擇了最錯誤的決定。
把徐妃抓起來,是應有之理。
抓起來之後,就應該直接扔進井裏,後宮裏死個把人實在是太正常了。
讓她活着,豈不等同於把後宮的內亂,公諸於衆嗎?
“咱們還要再進宮一趟!”
柴令武冷着臉說道。
以前碰到這種棘手的難題,往往都是李泰拿主意。
柴令武這個當老大的,自然要扛起大梁。
獨孤謀有些拘謹的擡起手來。
他們這三個小的,從來沒有被兄長們放在眼中。
算上李承乾在內,柴令武等人總號稱是‘十大金剛’。
並沒有把獨孤謀、王綝、柳暉這三小隻算進去。
因此他們三個,也幾乎沒有什麼發言權。
在柴令武等人的眼中,這三小隻不像兄弟,反倒像是需要他們去關愛的晚輩。
看到獨孤謀舉手,王綝和柳暉一塊站了起來。
再深的兄弟情,也有圈裏圈外之分。
三個小的,從來都是同進退。
“我覺得...還是我們去,去宮裏比較好...”
獨孤謀有些結巴。
兄長們齊齊看過來,讓獨孤謀打了個哆嗦。
他還是提起勇氣,道:“我們還小,進宮之後就算起了衝突,也不會把事情鬧大,至少還能留一些緩和的餘地。”
柴令武等人再次面面相覷。
李祐臉一沉,道:“現在不是你們胡鬧的時候!”
李恪拉了李祐一把,對獨孤謀道:“你們真的有把握?”
獨孤謀看了柳暉和王綝一眼,兩人同時點頭。
“有!”
獨孤謀沉聲說道。
柴令武沉吟片刻,看向兄弟們。
“這孩子說的沒錯,咱們去了之後,必定會爆發更大的衝突!誰後邊沒跟着萬把人喫飯?不光皇帝忌憚咱們,連文武百官也忌憚咱們,讓他們三個前去,或許會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兄弟們又簡單的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讓三小隻前去。
他們並沒有事先跟柳白通個氣。
連他們都無法插手,柳白能摻和的進去嗎?
像柴令武他們幾個,可謂手握重權,進入皇宮,連皇帝都會嚴陣以待。
小事情也有可能演化爲大事件。
柳白這個級別的,完全能夠與皇帝對峙!
那樣的話,火藥桶就真被點着了!
...
皇宮,紫宸殿!
很難得看見長孫皇后披頭散髮的樣子。
這個一向堅強的女人,在得知自己的兒子們,有手足相殘的趨勢之後,徹底崩潰了...
她這個女主人,對待後宮的態度一向寬厚。
地位再卑微的人,都知道,得罪了皇后,沒什麼大不了的。
真正難纏的,是那些有些地位的小心眼嬪妃。
可這一次,皇后不僅把徐妃關押進掖庭局,更是直接杖斃了翠微閣之中的十幾個太監宮女!
並非是皇后殘忍。
如果事情敗露出去,死的人只會更多。
更何況,那些太監宮女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協助徐妃,煽動晉王造反,直接杖斃,反倒成全了他們。
最起碼,家人不會受到牽連。
小滿急匆匆的走進來,匍匐在地上,道:“娘娘,徐妃不開口,供奉們的意思是...動刑!”
長孫皇后幾乎沒有猶豫!
“那就動刑!本宮倒要看看,這宮裏究竟還有多少烏煙瘴氣的地方!”
小滿臉上的肉抖了抖。
對一位妃子動刑,還是大唐立國以來的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