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一輩中,沒有人比他的軍功更大了!
這個傢伙,儼然已經成了軍方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單看軍功的話,連薛禮都不是他的對手。
在攻破高昌國之後,他回到長安城,待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又重新回到戰場,似乎是想拿他作爲先鋒,來繼續進攻鐵勒諸部。
如今,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就連柳白都很少得到關於柴令武的消息。
聽柴紹的意思,柴令武似乎正在西域的最西邊練兵,打算讓戰士們適應鐵勒諸部那苦寒的天氣,等明年開春的時候,再一舉拿下那個人口足足上千萬的龐大部落
按照柳白的想法,等他們從蜀中趕往江南的時候,再給柴令武送個信,讓小子趕緊前往江南.
以他的年齡,軍功太大,並不是什麼好事。
即便是像薛禮這般,在武將之中精彩絕豔的人,也需要苦熬資歷,柴令武憑什麼立刻出頭?
要知道,他本來就是皇親國戚,父輩也算是軍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軍功太大,就正合了那一句話。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然而,讓柳白沒有想到的是,柴令武竟然又立下了一個巨大的軍功!
恐怕他想跟隨柳白前往江南,都費勁了。
皇宮!
作爲馬上就要成爲皇后的人,武順已經連續兩天兩夜沒有閤眼了。
她不放心把登基大典交給別人,萬事都要親力親爲,登基大典預定在一個月之後進行,雖說皇帝和柳白,他們這些長輩不在,但是作爲國朝的第一大典,武順依舊擬定了一個長長的名單。
她要把登基大典,塑造成爲一個龐大的盛會。
皇族至親之中,三代同堂的情況,還是開天闢地以來的頭一次,爲了防止別人少說閒話,只能努力的彰顯自身的肌肉。
然而,登基大典還沒有籌劃完畢,又一個難題交到了太子妃武順的手中。
爲此,太子妃武順特意前往欒翠殿,求見長孫皇后。
“大表哥這一次的軍功,實在是太大了,兒臣不敢輕易定奪,還請母后指點迷津!”
武順來到位於皇宮東側的巒翠殿,這座宮殿原本是萬老貴妃的寢宮,得知太上皇和萬老貴妃已經遷往江南,長孫皇后也不好意思跟兒媳婦搶寢宮。
於是,從書院回來之後,她就居住在了這裏。
長孫皇后聞言也是一陣頭疼。
“你大表哥這個人,別的就不說了,運氣實在是好的逆天,他的封爵大典無論如何也要在登基大典之前完成,你去找欽天監,商量一個合適的日子!”
武順點了點頭,說道:“啓稟母后,禮部正在給大表哥擬定爵位的名稱,大唐並沒有封平陽公的先例,這一次公爵也該給他了!”
“太子的意思是,國公之位就不必了,一個縣公的位置,足以酬謝大表哥的功勞!”
長孫皇后揉了揉眉心,皇帝和太子正忙着交接差事,他們所做的事情無比重要,哪怕是封王大典,都要讓一讓。
兩人正在說話間,有人忽然前來稟報。
“啓稟皇后娘娘,啓稟太子妃,柳家主人到了!”
兩個女人同時一愣,不是說柳白正在操辦出行的事宜嗎?怎麼莫名其妙跑到這裏來了?
即便是她們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以皇后和太子妃的身份,也沒有這個資格能讓柳白前來求見。
既然柳白來了,說明他將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柳白大踏步走進巒翠殿。
“見過皇后娘娘!”
他朝着長孫皇后了拱手。
武順連忙找人搬來椅子,讓柳白坐下。
長孫皇后微微皺眉,說道:“你進宮來有何要事?”
柳白的臉色略顯嚴肅,說道:“啓稟皇后娘娘,柳某人聽聞,陛下將商定平陽侯功勳之事交給娘娘?”
長孫皇后點了點頭,說道:“陛下的確是將這件事,交給了本宮和順兒!”
柳白深吸口氣,片刻之後,才說道:“既然如此,那不知娘娘可否給柳某人一個面子,將柴令武的封爵大典暫且擱置?”
長孫皇后是何等聰明之人,立刻就猜出了柳白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不想讓柴令武太早成爲公爵?”
“不錯!柳某人自持,雖非朝廷命官,但在朝中的份量也不輕,這些年來,河清海晏非全都是朝廷的功勞,而在於,陛下保持了多年以來的平衡!”
“若平陽侯晉升爲平陽公,不知有多少人會暗中敵視於他,皇后娘娘還請三思!”
長孫皇后沉吟片刻,看向武順,說道:“順兒,你去找太子商議一下,是否可以將柴令武的封爵大典,定於登基大典之後?”
武順有些爲難,但她還是離開巒翠殿,朝着宣政殿的方向走去。
她剛一走,長孫皇后立刻迫不及待的問道:“柴令武的戰功是否有些蹊蹺?”
柳白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根據泰記傳回來的消息,柴令武這一次屠戮了足足兩座城池,鐵勒諸部,死傷近百萬人!”
聽到這個消息,長孫皇后驚愕地倒吸一口冷氣!
要知道鐵勒諸部雖然是一個龐大的部落,人口足足上千萬,但是死傷百萬人,也絕對是一個聳人聽聞的消息!
若是讓禮部知道,上下官員恐怕拼死也要阻攔,柴令武晉升爲公爵!
在兩代皇帝交接的關鍵時刻,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出現的。
任何一個細微的差漏,都有可能帶來極其嚴重的後果!
這個責任,誰都擔待不起!
柳白是爲了柴令武的安危考慮,而長孫皇后,則是爲了登基大典的順利進行考慮。
兩人都在等待武順的消息,半個時辰後,武順回來了。
她有些無奈的說道:“母后,柳大哥,西域都護府的摺子已經遞上來了,禮部也已經知道,鐵勒諸部死傷慘重之事,如今禮部衙門已經吵上天了...”